14年到22年這八年裏,京城發生了許多變化。
其中變數最大的當屬才創立八年的年輕公司林川集團,公司執行長傅聿川也了京城的新貴,業頗盛名。大家都知道傅總是個勤勉的人,95%的時間都花在工作上。隻要是真心想跟林川集團建立合作關係,發送邀請函,傅總肯定會赴約。
唯獨節假日。
這是他的私人時間,總會失聯數日。
商界的同行對他的行程比較好奇,曾多次派遣私家偵探調查過他。想查他是不是背地裏拓展國外業務,見資本大佬。得到的結果卻令人大失所,他隻是出國跟家人見麵。
消息一出,眾人嘩然。你看人家大老板,那麽忙了還能出時間飛去國外,再看看自己的男朋友,連回個短信的時間都沒有。
此刻。
飄雪的波士頓夜晚靜謐非常。
傅寒倚在門框旁,他竄個子的速度快,早已不是八年前那個矮蘿卜頭,踢足球都要被同齡小朋友嘲笑的年了。站在門邊,門都快被他擋完了。
他拿著一個平板電腦。
電腦背麵刻著“林淺”的名字,是多年前六一兒節吧,傅聿川送給林淺的禮。林淺平時拿它玩遊戲,很喜歡玩消消樂,總是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地玩。
傅寒低頭,手指了屏幕上的新聞。是一則京城當地的娛樂新聞,大標題為:#林川集團總裁今日飛往M國,機場實拍圖#
傅寒掃了幾眼容,關閉了平板。他抬起頭,過遠的落地玻璃窗,遙遙見窗外欄桿前,站在影下的兩個人。隔得遠,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麽,但是能瞧見傅聿川的神,尤其是低眸看前的人時,目溫似水。
哥是個孤僻沉悶的格。
緒不上臉。
事兒都沉澱在心裏。
獨獨對著嫂子,他會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不吝嗇任何示意,人節給發短信,就是很直白地與說喜歡。與見麵,流在眉宇間的悅,眸的思念,一一毫都不掩飾。仿佛將許久以前沒有資格宣之於口、積在心底的深,全部表述出來。
終於沒有了錮。
沒有重。
幹淨地站在麵前,有了對未來生活的把握,從而自信滿滿地告訴我真的你。我有多你,不止要讓時間知道,更要讓你本人親耳聽見,親會。
“哢噠!”
套房的碼鎖開了。
傅寒聞聲抬眸,見上落著白雪的齊特助走了進來。對方在玄關換了鞋,徑直往他這邊走,邊走還邊說:“阿寒爺,小副總給您打電話您又沒接,他的電話和信息都發我這裏來了,您給他回個電話吧。”
傅寒將手裏的平板穩妥擺在茶幾上,隨後拿出手機,將黑名單裏的傅拉了出來。一拉出,就看見幾十加的未接電話和99 的未讀信息。
傅寒沒去看信息。
敲鍵盤回了幾個字,語氣兇厲:“幹什麽?”
崽:“三哥你終於理我啦!”
傅寒:“你腦子有問題?你爸媽上門找哥,請哥回傅家認祖歸宗,哥拒絕了。我們跟你們沒有關係,跟你也沒關係,三哥三哥,傻一樣。”
崽:“嘿嘿(托臉)/表包”
崽:“三哥,謝謝你幫我申請的紐約總地區電競比賽的場資格名單,我今天收到主辦方寄來的邀請函啦。現在人已經在機場,馬上坐飛機來波士頓,我先請你和二哥二嫂吃飯,然後再飛去紐約找教練參加集訓。”
傅寒:“我再跟你說一遍,場券資格名單是哥和嫂子托人辦的,我隻是聽嫂子的吩咐去跑拿了一份蓋章的文件。”
崽:“我知道噠,二哥二嫂和三哥都對我很好。”
傅寒:“……”
腦子跟被驢踢了似的。
聽不懂好賴話?
他都這麽明顯地驅趕,那廝還笑哈哈地上來。沒等傅寒回信息罵他,傅的對話框再次彈出來:“三哥,我在對小組比賽的時候拿了第一,教練獎勵了我一盒很漂亮的巧克力,我想送給你,一直留著沒吃,就放在我的書包裏,跟我一起坐飛機過來哦。波士頓時間很晚了,不打擾你啦,三哥晚安,三哥拜拜。”
傅寒冷著臉沒吭聲。
也沒回複信息。
他討厭傅是因為這廝是傅君臨和唐千蘭的兒子,去年傅氏舉辦公司年會,那對夫妻故意對著鏡頭“不小心”京城新貴傅聿川是傅家流落在外的兒子,又說自己的小兒子很敬佩哥哥,想去哥哥的公司曆練一下。
傅聿川對外的形象多年來都很不錯,自然也就點頭同意傅進林川集團,給了傅一個副總的職位。一切對哥哥有威脅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品,傅寒都不允許對方存在。
尤記得傅去年剛來林川集團那段時間,傅寒三天兩頭找他麻煩,見著他就瞪他一眼,罵他一句,也就是看在傅聿川的麵子上沒手打他。對方慫得跟隻鵪鶉似的,低眉順眼地乖乖挨罵,太害怕的時候就原地抱頭蹲下。
……
見傅寒往大門方向走,齊特助住了他:“這麽晚了您還出門嗎?”
“嗯。”
“您去哪呀?先生若是問起我好跟先生說。”
傅寒換了鞋。
穿上大,拿了圍巾往脖子上繞,臉不好看,語氣也冷:“傅坐飛機來波士頓了,我去機場接他。下著雪不方便打車,他又是個豬腦子,我怕他到時候下了飛機迷了路又或是被人販子拐走,哥和嫂子又要心。”
說完,男人開了門迎風走了出去。
影消失在樓道裏。
也消失在落地窗外臺上的林淺傅聿川視線中,林淺目還停留在戶大門口,說:“你果然猜對了,阿寒真的會親自去接人。”
-
京城那邊還有工作,傅聿川次日便離開。
林淺送他下樓。
一路上他牽了的手,走到車邊,他撐著傘為擋著風雪,低頭看時眉眼溫。他知道的想法,學業已經順利完,想留在紐約站穩腳跟,打響屬於林淺自己的名號。
傅聿川說:“我在京城等你。”
林淺仰頭注視著他。
這八年來他說的最多的話就是等待,他等,一日又一日,一年又一年。林淺踮起腳,在傘下與他擁抱,手接了一把傘外的白雪,攤在掌心看了看,隨後抬頭與他說:“波士頓的雪不好看,等我回京城,我想去阿勒泰的禾木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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