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搜尋無果

    一周過去，他沒有睡過一次覺，每天都在瘋狂地尋找林音的下落。

    打撈隊的工作人員都看不下去了，勸他好歹睡上一覺，休息一下。

    他置若罔聞，日夜不停地漂浮在水麵上，尋找他的妻子。

    可再堅強的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幾乎沒怎麽進食，他的迅速憔悴下去，臉蒼白如紙，幹裂起皮。

    他站起來眺遠，虛弱地晃了晃，還好工作人員及時扶住了他，才沒有跌進水裏。

    跟著一起尋找的還有吳達，他關心地說：“霍先生，你的已經很虛弱了，不要再逞強了，快點回救援中心接治療吧！”

    霍景澤固執地搖頭，“音音還在等我找到。”

    吳達很擔心，可是又勸不，無奈地歎氣。

    終於，在又一次長時間的搜尋後，霍景澤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救援隊伍的人趕忙把他送到了最近的救助點。

    他發著高燒，整個人陷了昏迷。

    半夜，霍景澤在迷迷糊糊中醒來，恍惚間，他看到一個戴著口罩的人在給他輸。

    他以為是林音，激地手抱住了，口中喃喃道：“音音，是你嗎？你回來了……”

    然而，那人卻用力推開了他，裏說著什麽，可霍景澤燒得迷糊，本聽不清。

    他試圖抓住那人，可渾無力，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離開。

    再次醒來時，霍景澤頭痛裂。

    這時，打撈隊的人走了進來：“霍先生，現在海城的救援形勢太張了，到都需要人手，我們不能再隻專注於尋找林醫生了，得去參與其他區域的救援。”

    霍景澤的心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他沉默了許久，眼中閃過痛苦的神，最終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你們去吧，這裏有我。”

    他不會放棄尋找林音。

    還沒好全，霍景澤拖著病離開救助點。

    他再次踏充滿危險的水域，開始了一個人的搜尋……

    霍景澤一直待在海城，每日每夜，他的影如同孤魂一般在水麵和廢墟間徘徊，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林音的角落。

    周圍的世界在救援行的推進下逐漸有了變化，洪水慢慢退去，曾經如猛般肆的水，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滿目的瘡痍。

    救援工作也進了尾聲，其他人員開始撤離，可霍景澤像是被釘在了這裏，眼中隻有尋找林音這一件事。

    可他的妻子始終杳無音訊。

    每一次的搜尋無果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

    霍景澤站在冷清的江邊，猩紅的雙目盯著渾濁的江水，仿佛要用目將江水穿，找到林音的蹤跡。

    夜風呼嘯而過，吹起他淩的頭發，刮在臉上有幾分刺痛，他卻渾然不覺，宛如一座孤獨又執著的雕像。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和林音有關的畫麵，酒吧初識的怦然心，相知相的艱難險阻，婚後生活的甜溫馨，的音容笑貌深深地印在他的心底，每一個瞬間都如同刀刻般清晰。

    那些回憶如同繁星般在他黑暗的世界裏閃爍，卻也讓此刻的孤獨和痛苦更加深刻。

    明明已經攜手走過千山萬水，打敗了所有的困難和挫折，為什麽到最後……

    卻消失了。

    “音音……”

    他緩緩蹲下子，手冰冷刺骨的江水，“音音，你到底在哪裏？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再讓我等你的……”

    哽咽沙啞的聲音，在空曠的江邊被江風吹散。

    手機不合時宜地急促響起。

    霍景澤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周青嵐急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景澤，你快回來！願願生病了，病得很嚴重，一直在喊著你和林音的名字。”

    霍景澤的心猛地一揪，沙啞著嗓子問：“怎麽回事？看過醫生了嗎？”

    周青嵐語氣沉重：“看了，可醫生說況不太樂觀，你快回來吧，願願現在需要你。”

    “我現在就回去！”

    掛了電話，霍景澤最後深深看一眼奔騰的江水，然後，他拖著沉重如鉛的雙，一步一步地離開了江邊。

    飛機落地。

    賀開早早就等在了機場，看到霍景澤出來，他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男人哪裏還有曾經意氣風發的模樣，雙目充滿了紅，眼下烏青，胡茬都冒了出來，那張俊臉上布滿了疲憊。

    “霍總……”賀開心疼地迎上去。

    霍景澤坐進副駕駛，沙啞的聲音吩咐道：“馬上去醫院。”

    賀開忍不住道：“您要不要先回古北壹號休息一下？”

    他真的很擔心霍景澤出什麽事。

    霍景澤閉上雙目，沒有回答。

    賀開無聲地歎息，輕踩油門，將車開往醫院。

    到了醫院，霍景澤疾步走向林願的病房。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林願虛弱的咳嗽聲和周青嵐的輕聲安。

    霍景澤推開門，看到病床上的小丫頭，的毫無，眼睛半睜半閉，原本紅潤的小臉此刻毫無生氣，瘦小的子在寬大的病號服裏顯得更加脆弱。

    “願願……”他的心揪得疼起來，大手握住兒的小手，眼眶更紅了。

    林願看到他瞬間就哭了出來，“爸爸……”

    “願願不哭，爸爸回來了。”霍景澤小心地把兒抱進懷裏，溫地的頭。

    林願哭得停不下來，小臉蛋上布滿了淚水，“爸爸，我以為你和媽媽都不要我了，嗚嗚嗚。”

    兒的哭聲讓霍景澤心碎，他自責地抱了兒，“沒有，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應該每天都給願願打電話的，願願乖，不哭了。”

    “媽媽呢，願願好久沒有見到媽媽了。”林願噎著，小手抓著霍景澤的服，含著眼淚的大眼睛看向門口，以為的媽媽下一秒就會出現。

    見狀，霍景澤的心像被尖刀淩遲，疼得他臉又白了兩分。

    他眼眶發熱，忍著所有的悲痛道：“媽媽……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工作，暫時回不來了，願願要快點好起來，這樣媽媽回來的時候就能看到健康的你啦。”

    林願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願願會聽話，會快點好起來，這樣媽媽就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