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暖暖瞳孔驟然放大,不控制地起了皮疙瘩,像是一桶冰水從頭淋下,涼意從頭頂直灌腳心,握著手機的手都在抑制不住的抖,“你確定,消息是真的嗎?”
“真的,這個學院就是當初我們爸媽想讓我們進去的學院,我認識邱欣婷的鄰居,說爸媽都要哭死了,現在還在樓下舉著橫幅,讓大家對這件事多多關注。”廖文玉低垂著眉眼,并不喜歡邱欣婷。
但想到死亡距離自己那麼近。
仍舊會有止不住的惶恐。
現在正在滴點滴,旁的母親渾渾噩噩看著醫院外,被這消息震驚的久久難以回神。
“怎麼死的?”陳暖暖啞著嗓子問。
“手機沒收,讓邱欣婷切斷和外面的所有聯系,哪怕是上廁所睡覺,都要在老師的監視下完,聽說也沒有文化課的教學,都是能訓練,像畜生一樣被管控著,而且大家都是被圍在大教室里,教的就是法制和三百千,不聽話的就用電伺候,有的還要扯到所有人面前,扯開的子,然后用鞭子來打!”
廖文玉自己說著都心驚膽。
消息都是從朋友那里獲得的。
因為邱欣婷讓鄰居報警,鄰居鼓起勇氣報警了,但在警察詢問的時候,被爸媽聽到了,被爸媽打了一頓。
事不了了之。
迄今為止都不敢告訴邱欣婷爸媽,曾經邱欣婷向求救過。
但邱欣婷選擇一個人求救的時候,選擇的是鄰居,而不是自己的父母,就已經能夠看出問題。
陳暖跌坐在凳子上,渾發寒,很想吐。
好惡心。
那種生理的惡心,伴隨著脊背發涼,一子麻木的覺從頭頂貫穿到腳尖,溫也驟然降低。
世界上怎麼有那麼惡心的人和事?
如果……
假如說如果……
他們十二個人都進去了。
是不是全都要死掉?
陳暖暖不敢想象,“我們,能做些什麼?”
“不知道,我朋友去問的時候,被邱欣婷爸媽罵了一頓,還讓滾,就沒敢再去了。”廖文玉唏噓不已。
陳暖暖也腦袋嗡嗡嗡的。
沒法好好思考。
呆愣足足兩分鐘,才問:“你怎麼會暈倒?”
“我減太狠了,吃不飽又總是運,負荷不了現在胃都出現病了,然后就被送來醫院了,不過沒什麼大問題,住三天院就可以了,到時候我就可以去見你們了,因為我媽說我可以不用去減了,而且我告訴你們,現在我已經是一百四十斤的人了!”
一個月減二十斤。
不出病才怪。
哪怕是大基數,那麼夸咔咔咔的掉也是不好的,都不知道是脂肪,還是里的水分。
“哦,好。”
陳暖暖木木地回答著。
掛斷電話,茫然無措地看著喻曉蔚:“玉寶,邱欣婷死了。”
“嗯。”
“你說人怎麼可以那麼壞!”陳暖暖氣得眼睛都紅了,“他們就是一群狗東西,說他們狗東西,都侮辱了狗,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整治他們!”
“因為學院創辦者能利用這些滿足自己心理的,并且能夠賺很多錢。”
喻曉蔚一語道破真相。
能夠從事這一行的,不僅僅是錢那麼簡單,這些人基本上都是有著反社會人格的。
“那我們能做什麼,總不能邱欣婷白白死了啊,雖然我看不爽,但是也沒有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想到那天邱欣婷白著臉騎車走了,陳暖暖更是渾一哆嗦,抓住喻曉蔚瞪大眼問:“你說那天是不是有一輛車來追,他正在向我們發出求救,而我們視若無睹?!!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暖暖,你冷靜點,我好好調查一下。”喻曉蔚和邱欣婷一面之緣,自然不可能像陳暖暖那樣害怕和張。
而且格本就冷漠。
除非在意的人,外人遭遇什麼,其實都沒有那麼關心。
可現在暖暖放在心上了。
喻曉蔚就認真對待,拿出筆記本開始搜索魔鬼學院的所作所為。
現在網上風平浪靜。
也沒報道出什麼。
而且學院尖角都是進行過理的,盡量避免學生們自殺,在樓頂更是有人經常巡邏,就是害怕有學生自殺導致他們一腥。
更何況不是每個孩子都有那麼大膽和瘋狂,以自殺的方式對抗那些人。
“他們憑什麼,他們還把自己包裝的那麼高高在上,毀了一個人,毫不愧疚,還逍遙法外!!”陳暖暖一拍桌子怒吼。
喻曉蔚抿,眉頭皺:“我剛剛試著去傳播你朋友的事,被下來了,這個小號也已經被封殺了,你看。”
不需要說。
陳暖暖就能看到。
網絡渠道很難走通了。
“怎麼了,怎麼那麼生氣?”梁月著頭發敲了敲門。
陳暖暖去開門。
梁月被紅的眼睛下一跳:“你這是怎麼了?”
陳暖暖握著門把手,沉默了許久,才把邱欣婷說了一遍。
最后,直勾勾看著媽媽。
“媽,如果我進去我也很有可能就死掉了,你可能就沒有兒了。”
上輩子的陳暖暖,雖然沒有在訓練的時候就選擇自殺,但也選擇在年的時候讓那群人陪葬!!!
找不到正義。
就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梁月眼睫瘋狂,“暖暖……”
砰——
門被大力關上。
梁月來到沙發上呆坐著。
許久后,來拿東西的陳樹林看到在沙發,看沒有去睡覺,眉頭一皺,就忍不住道:“怎麼還不去睡覺?現在都幾點鐘了,我不是告訴你,你必須要十二點鐘之前睡嗎?”
“陳樹林,暖暖差點就死了。”梁月聲音沙啞,又帶著飄渺,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你說什麼呢?”陳樹林探了探額頭,“沒有發燒啊,算了,我不跟你鬧了,我還要忙呢。”
梁月拽住他的手腕,力道加重,再次重復道:“暖暖差點就死了!!!”
“你干什麼?”陳樹林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