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的氣涼爽怡人,風裏都是甜甜的桂花香。
孩子們頭上戴著楸葉剪的花樣,追著上的鴿子,在街上巷子裏群結隊地跑。笑鬧聲傳開,引得聽到的人也都跟著角上翹。
徐家院子裏放眼皆是滿目的紅,那是陳家送來的聘禮,無論是箱籠還是擔桶上,都用嶄新的紅綢係做並花。
盛隆重的聘禮,把徐家原本不算起眼的院子也襯得富麗起來。
上個月定,今日是大定,所有聘禮都齊了。
“瞧這滿院子的紅,可真是喜慶!”徐瑯邊的嶽娘子高興的眉眼彎彎,“三姑爺可真是看重咱們姑娘!”
“誰不是呢?也不枉咱們姑娘苦了這麽多年。”程媽媽著不慨,抬起袖子了湧出的老淚。
是人都看得出來,陳欽對徐瑯當真是一萬個好。
這聘禮別隻是娶個敗落門戶的老姑娘,就是聘個公侯家的妙齡姐都足夠了。
況且,無論是徐瑯還是徐家都並不在意陳欽拿出多聘禮來。
這麽多年,他一直未娶,等著徐瑯,足以證明他的真心。
可陳欽不願徐瑯一點兒委屈,所以無論是麵子還是裏子上,都做足了功夫。
“程媽媽、嶽娘子,這聘禮單子我們姑娘已然對過了,都沒問題,”紫菱笑著過來,“有幾樣是要送到堂上去的,咱們還得回禮呢!”
“生五姑娘了,”程媽媽和嶽娘子連忙給徐春君道辛苦,“我們常五姑娘最像我們姑娘了,如今一看,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二位實在過獎了,我隻是幫忙而已。”徐春君謙虛地道,“這什麽都是現的,我不過是核對一下,回禮的事我不大懂,就得二位媽媽上前了。”
按照京城的習俗,方家給男方回禮,不需過重,通常隻要兩尾鯉魚,兩瓶酒,外加給人和抬東西的人打賞些錢就是了。
東西早就準備好了,嶽娘子過去找幾個穩妥的人抬了出來。
徐家眾人都在堂上坐著,這樣的喜事讓全家人都春風滿麵。
徐家三位老爺的職也都定了下來,大老爺徐澤任翰林院檢討,從七品的職。
二老爺徐潤和三老爺徐溉分別在戶部和工部得了個補缺,都是正九品的職位。
職都不高,且均是閑職。
好在都留在了京城,也可彌補這麽多年骨家人分離的苦楚了。
魏氏母幾個見了這麽多的東西,不眼紅心熱,可他們知道,徐瑯的東西可不能隨便染指。
不過也更堅定了他們討好徐瑯的心。
“道慶、四丫頭,你們兩個也上前去幫著忙忙,”魏氏悄聲對自己的兩個兒道,“別讓那死丫頭一個人把風頭都占盡了。”
丈夫回來了,魏氏卻更討厭徐春君了。
覺得徐溉明顯更偏這個庶,自己生的這幾個明顯靠後。
實則是的這幾個孩子實在是無才又無德,並不像徐春君那樣,真心實意地孝順和父親。
他們既沒有四尋醫問藥找偏方,為父親治療病痛;也不肯搜羅購買書畫琴譜,供父親消遣;甚至不願多花些工夫,陪著父親談談心話話家常。
而徐春君卻能對父親微,事必躬親。
不過魏氏是從來不管這些的,隻看別人給了自己什麽,從不看自己給了別人多。
用了整整半的時間,才把徐瑯的定禮過完,吃過了午飯,又將這些東西全部歸置好。
這一,也就過去了。
次日,徐春君吃過早飯就準備出門。
徐春素一恨不得八隻眼睛盯著,立刻道:“五……五妹妹,我早就想跟你,那車媽媽和秋杏到你房裏去,可不是我們去的。回來我也了們了,們以後不可再造次。”
本來想“五丫頭”的,但想起母親和哥哥的叮囑,所以改了口。
“這事我早就忘了,四姐姐也不必放在心上。”徐春君笑笑,不在意地道,“我還有事,要出去。”
“你要去哪裏?”徐春素生怕自己錯過什麽好事。
“我要出去見個人,”徐春君道,“就是永安侯府的大姐。”
“就是那個岑雲初?”徐春素掩飾不住自己厭惡的神,“的名聲甚是不好,你怎麽和混在一?”
“也不是經常,”徐春君應付得雲淡風輕,“四姐姐可要同去嗎?”
“不要了,”徐春素狠狠地搖了幾下頭,顯然對岑雲初是避之唯恐不及,但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什麽時候去郡王府?”
“姐姐也知道,那地方不是我想去就能去的,得縣主下帖子。”徐春君略顯為難地開口道。
“上個月咱們在外頭見縣主,不是還要請你去嗎?”徐春素嘟囔道,顯然,一直盼著進郡王府呢。
“貴人多忘事,也許人家完就忘到腦後了吧。”徐春君無可奈何地。
徐春素翻了翻眼睛也沒再什麽,當然知道,這事徐春君做不了主。
“四姐姐要是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出門了。”徐春君道。
“那你從街上回來的時候,帶些甘婆婆家的鹿脯和銀魚幹回來。”徐春素毫不客氣地吩咐道。
完,轉就走了。
綠蓴有些不甘心地道:“可真好意思!次次人家買東西,卻一個錢也不給!”
徐春素母兩個都有饞的病,平時最吃零食。
尤其是到了京城以後,數不清的好吃的真是讓們飽了口福。
所以隔三差五的就打發下人出去買些吃的,但這些東西都不便宜,況且積多,時間長了,還真是一筆不的支出。
所以徐春素隻要逮到徐春君出去,便會往回買零兒,當然了,每次都是白吃。
“好了,快出門去吧。”徐春君不在意地,“記著回來的時候,經過甘婆婆那條路。”
岑雲初早兩日就已經下帖子請了,這還是自那日從藥王廟分開後,三個人再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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