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瀾這話一出,周圍瞬間變得沉默,想要幫沈氏說話的人都紛紛閉上了。
雖然當時趙妃的事是皇上為了除掉趙氏一族故意縱容的,但是除掉趙氏一族的罪名確實是僭越嫡庶。
最重要的是當今皇上未建國之前曾經公侯之家的嫡子,因妾室寵,盡苦楚,對這等嫡庶不分的事最是不喜。
平日里雖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誰知道心裡是如何想的。
楚國公想到這些年來對家的疏遠,心頭不閃過一后怕。
屋突然靜的異常,眾人心中各有思量,驚瀾也不著急,說完該說的,淡定的把玩著角,坐等結果。
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那渣爹的聲音響了起來。
「姨娘沈氏恃寵而驕,僭越嫡庶,念及為家生兒育,留一命。自今日起,月例減半,罰跪祠堂七日,抄家規一百遍,足三個月。傳令府中諸人,以此為戒。」
「爹爹……」如雪想要說什麼,卻被沈氏來了回來。
只見沈氏低垂著頭,恭敬的說道:「妾領命。」
「今日這事兒就到這兒,其他人都散了吧。」楚國公已經頭疼不已,再不想理這些鬧心事兒。
「等等。」驚瀾再次響起。
楚國公看到,眉頭不悅的皺了起來,眼裡閃過一冷意:「怎麼?你對這理有意見?」楚國公說著,低了聲音警告道,「丫頭,見好就收,不要得寸進尺。」
驚瀾微微一笑,並不將他的威脅警告看在眼裡:「父親這是說的哪裡話。父親是一家之主,上背負著家的榮辱興衰,怎麼都是為了家裡好,驚瀾怎麼敢有意見。」
一開始就沒指能立刻扳倒沈氏,今天不過試探一下,不得不說沈氏在他渣爹心中還是有點地位的,這麼大的罪名扣著,也就是點不輕不重的懲罰。
不過想想也對,畢竟是十幾年的基,不是驚瀾想就能的。
「沒意見就回你的玉閣去,天寒地凍,沒事兒出來晃悠。」靖南對已是極不耐煩了。
「我的玉閣?」驚瀾歪頭反問,「父親你這忘是不是太大了,前腳剛說要擺著嫡庶地位,怎麼現在就要趕兒去玉閣呢?兒好歹也是這楚國公府唯一的嫡,玉閣那可是庶該待的地方。」
如雪一聽,面一白。
「不想住玉閣,你還想住哪兒?難不你還想搶走五妹妹的天瀾院不?」庭雲已經忍了夠久了,這會兒再也忍不住了。
驚瀾冷笑的看了這個蠢笨無知的二哥,不得不佩服沈氏養兒的好手段。
「二爺這話若是讓教你的夫子聽到,怕是要愧的去撞牆!你不要忘了,這天瀾院本就是我的院子。搶?到底是誰搶的誰的地方!」
「這天瀾院雪兒住了六年,現在傷重,大夫說了不能移,為姐姐,你覺得你太過分了嗎?」庭雲擋在如雪面前,一副保護著的姿態。
他自小養在沈氏膝下,跟驚瀾本不親厚,在沈氏母有心的引導下,對驚瀾更加淡薄了。
「我過分?一條狗在豪宅的牆撒泡尿,這豪宅就了狗窩了?」驚瀾簡直佩服庭雲的神邏輯,蠢這樣也沒誰了,幸好不是真正的驚瀾,心裡對這群人沒有父之兄妹之意,否則真能氣死。
「不過謝謝二爺提醒,楚國公府向來嫡出住東屋,庶出住西邊,如雪鳩佔鵲巢六年之久,證據確鑿,看來僭越嫡庶的不止沈氏一人。」
驚瀾一記冷刀子從如雪的臉上掃過,如雪臉一白,咬著滿眼恨意,可不得不制住心頭的悲憤。
委屈的淚水滾滾落,如雪虛弱的看著驚瀾:「左右不過是雪兒的存在礙著三姐姐的眼了,雪兒給你挪地兒就是了。三姐姐何必借題發揮刻意為難爹爹和二哥哥呢?一會兒心念前朝,一會兒寵妻滅妾,我們都是一家人,磕磕在所難免,這些都是家事,三姐姐為何一定要將事鬧大?父親丟臉,楚國公府難,這對三姐姐有什麼好?罷了罷了,我走便是。」
如雪說著,便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真的虛弱無力,還是故意做戲,這不子一一歪,直接從床上滾了下來,幸好慕容夜反應夠快接住了。
「這是做什麼?你上還有傷,如今外面下著大雪,這時候一不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嗎?」
慕容夜皺著眉頭,滿臉的心疼。
如雪掙開他的手,滿臉絕然:「雪兒多謝殿下的關心,不過是死是活那都是雪兒的命,從今往後,請殿下忘了雪兒,多多關係三姐姐,才是你未來的妻子。」如雪眼眶含淚,泫然泣,說著又轉頭看向驚瀾,「雪兒離開之後還請三姐姐能夠放下心中怨念,好好照顧爹爹和兄弟姐妹們。了冬,爹爹公務繁忙,一直咳嗽不停,三姐姐有空讓小廚房給爹爹燉些冰糖雪梨潤潤。二哥哥子直,經常與爹爹發生口角,三姐姐記得在旁邊勸著,還有二哥哥他平日里枝大葉,又喜歡舞刀弄槍,你記得提醒他多添些服,還有……」
如雪絮絮叨叨說了一大串,就連原本冷的楚國公目都容了,何況是庭雲這個一筋呢。
說的雖是小事,卻也是最人心的地方,而且人都是有對比的,如雪做的越多,越顯得驚瀾的涼薄。
在用實際行告訴所有人,這些年對家盡心儘力伺候的是如雪,而不是驚瀾。
驚瀾對家沒有半點,所以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家置於危難之中。
以退為進,暗藏殺機,不得不說這招很高。
果然,下一秒就見庭雲噗通一聲,一臉容的跪倒在地,可還沒等他為如雪求,一道清冷的男聲了進來,搶了白。
「五妹妹不必走,該走的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