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憋大招
「那不是圖紋,是字。」
鄭通含糊不清的話,卻讓顧明東臉一變。
「是什麼字?」顧明東追問道。
鄭通卻像是又醉酒過去,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
顧明東鬧不清他是真的醉了,還是故意捉弄,手拍了拍他的臉頰:「老爺子,別吊人胃口。」
鄭通似乎清醒了一些,看著他說了句:「以天為爐,以地為鼎,人為祀,烝兕乃得安。」
說完這句話,鄭通腦袋一歪,徹底昏睡過去。
顧明東擰著眉頭,前面三句話他還能勉強聽懂,烝兕乃得安是啥玩意,爭四?蒸死?
總之想來想去,顧明東都覺得不像是好話。
經歷了幾年,如今生產隊的小孩兒都知道,每年就屬老顧家最大方,上門不但能拿到糖果,去得早運氣好的話還能分到餅乾。
顧明東一覺睡到了下午,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神清氣爽,力充沛。
不到片刻,顧明東便鑽了深林,踏上之前從未踏足的地方。
走出房門,顧明南一瞧見大哥就笑了:「大哥,您這一覺睡得可真夠久的。」
剛吃過早飯,就有小孩兒上門了,一個個興的蹦躂著。
雙胞胎帶著顧蕓,很快就加了拜年的孩子群中。
倒是顧三妹看了看大哥的背影,低聲問:「老二,你有沒有覺得大哥好像不大高興?」
「老二,你看著門,我進屋再躺一會兒。」顧明東代了一聲,進屋補去了。
殊不知一牆之隔的地方,顧明東一閉上眼睛,鼻尖就瀰漫著喪的惡臭味,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絕而悲哀的世界。
從北京回來后,暗藏的疲憊也完全消失了,甚至大腦都清了許多,不像是之前總會惦記著未來還未發生的事。
這地方絕對有問題。
很快,一銀的暈驅散了黑霧,異能這才知道,之前它吞噬了那麼多的黑霧,自以為大獲全勝,實則卻留下了病。
顧明東皺了皺眉,忙活了一晚上一無所得,到底只能下了心底的懷疑。
從外往看,除了樹木分外的茂,線都比普通的林子暗淡一些外,並無異常。
等他回到家,家裡人果然都已經起床了,顧明南瞧見他就問:「大哥,大清早你去哪兒了?」
睡夢中,顧明東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顯然睡得並不十分安穩。
幸虧他將小香爐放在邊,倒是意外的解決了這個害。
「大哥就是起太早了,這會兒就累了,反正過年也沒啥事兒,他想睡多就就睡多久。」
一直到天蒙蒙亮,顧明東知道再不回去就會引人注意,也依舊沒找到夢中那個寶藍的湖泊。
即使在夢中見過那片湖泊,但顧明東也只能認出個勉強的方位,只能跟著第六走。
異能並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只知道主人安全了,便回到顧明東之。
顧明東沒讓他們失,不但有瓜子花生和糖果,還有從北京帶回來的點心,之前他帶了許多小麻花,這會兒正好分給孩子們吃。
他忍不住抬頭看向山林,有預他能在山裡頭找到答案,甚至能解答末世與這個世界之間門存在的關係,他心底湧起迫切的來。
今天是大年初一,按照上河村除了拜年是不會出遠門的。
就在異能無計可施的時候,擺放在床下的小香爐騰空而起,將顧明東整個人籠罩其中。
顧明東皺了皺眉,即使上輩子末世,異能低微,可這小傢伙也沒有這麼慫包過。
大年之夜,顧明東卻無法安心。
偏偏不管他如何仔細的查看,這就是一片普通的林子,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林中鳥雀稀,甚至連蟲鳴聲都微乎其微。
顧明南奇怪道:「哪兒不高興了,剛才不還笑瞇瞇的?」
走出山林之前,顧明東心有所,回頭朝著那片詭異的林子看去。
顧明南自然沒意見。
危機迫使顧明東繼續深,但的不適卻越發濃郁,異能更是焦躁起來,扯著他想要離開這個讓它不舒服的地方。
不知道走了多久,這一晚上並沒有太,但顧明東夜視能力極好,倒是不妨礙他前行,可越是靠近深林,一冰寒的覺黏膩在皮上,揮之不去。
床上的顧明東舒展開眉目,小香爐又恢復了那平平無奇的樣子。落到了他的枕頭邊上,似乎沒有發生過任何事。
「現在還有雪,上山多危險,下次你喊上我一起去。」顧明南說了一句,倒是也沒放在心上。
「是嗎……可能是我想太多了。」顧三妹琢磨了一下,最近家裡頭順風順水的,是應該沒啥煩心事兒才對。
顧明東兩次發燒就是黑霧導致的後果,並不全是異能陷虛弱造的。
顧明東應付了一句:「早上睡不著,就去後山走了走。」
等家人睡后,他剋制不住心底的衝,從後院出發鑽山林之中,這一次他用了異能,腳步非常快。
聽著孩子們的歡聲笑語,顧明東一晚上的憋悶倒是消散不。
眼看主人被魘住了,異能有些著急的使勁,可惜毫無效果。
顧明東看了看日頭:「看來以後不能喝酒。」
「難得過年,多睡會兒也沒事。」顧三妹瞧著大哥容煥發的模樣,覺得自己真的想多了。
老顧家這一輩沒有媳婦需要回娘家,也沒有兒已出嫁,除了顧秀秀年初二回來了一趟,倒是了很多人往來。
跟舅舅一家斷了親戚之後,老顧家就更省心了。
如今只要去顧三叔家走親戚,再帶上禮走一走生產隊的幾個老長輩,其他就沒了。
顧明東幾個也樂得輕鬆,過年時候就整天折騰吃的,短短幾天,從小到大都吃胖了一圈,就連一直材苗條的兩姐妹都圓了臉,雙胞胎就更別提了,吃得材都胖嘟嘟的。
顧明南作為未來婿,大年初二倒是提著禮去了趟錢家,錢師傅夫妻那是丈母娘看婿,越看越喜歡,恨不得拿出所有好吃的來招待。
吃著好吃的,顧明南也甜,把老倆口哄得哈哈大笑。
街坊鄰居都能聽見錢家的笑聲,等人走了就過來打趣:「老錢,你兒對象都兩年了吧,他們倆啥時候結婚啊?」
錢師傅臉一愣:「孩子自己有自己的想法,這事兒不著急。」
「哎呦喂,哪能不著急啊,你兒都快二十了,對象也差不多,別人家這麼大孩子都生完了。」
錢師傅心底也著急,但他不能說,還道:「現在都呼籲先幹事業后家,咱們得響應政策。」
鄰居卻說:「那也不能耽誤人生大事。」
「老錢,你們倆可得催催,我可聽說樓下那家的姑娘談對象,談了三年結果掰了,對象倒是沒啥,可一個姑娘家以後還能得好?」
錢師傅笑著應付過去了。
關上門,錢母也跟著擔心起來:「我知道阿南是個好的,肯定不會始終棄,但是老錢,倆孩子都不上心,咱倆是不是真得催催?」
談對象這事兒,到底是對方不大好。
尤其是跟樓下似的,談了三年掰了,那姑娘再找就難了。
即使錢母疼兒,也覺得談得差不多就該結婚了,錯過了眼前這個,再想找個工作好,長得好,子也好的男人可就難了。
錢師傅沉道:「這事兒咱怎麼開口,總不能讓阿南覺得咱們急著嫁兒。」
錢母提議道:「要不咱走一趟上河村,跟他大哥說一聲。」
夫妻倆一合計,都覺得行。
於是大年初五的時候,夫妻倆騎著自行車,提著禮,帶著兒就上門了。
老顧家兄弟姐妹幾個正在嗑瓜子呢,顧亮星撒丫子跑回家,口中還喊著:「爸,我二嬸來了。」
「誰?」顧明東愣了一下。
顧二弟卻已經蹦躂起來,驚訝的喊道:「曉茹?」
錢師傅推著車進門,後頭坐著的可不就是錢母和錢曉茹,錢家夫妻笑容滿面,錢曉茹臉頰卻紅撲撲的。
顧明東連忙起:「錢師傅來了,快進來。」
他一邊招待,一邊讓妹妹去拿招待客人的東西。
顧三妹平時跟老二嗆聲,這會兒反應卻比誰都快,轉進門,再出來的時候就端著一個紅的盒子,裡頭放滿了瓜子花生和糖果,還另外了幾個蘋果和點心。
顧四妹也進門泡了茶,這茶還不是普通的茶葉,而是用橘皮、芝麻、茶葉和熏豆炮製而的熏豆茶。
這種熏豆茶製作起來很繁瑣,需要的東西也多,在這時候可是待客的最高水準。
要不是顧明東喝這一口,自家種豆熏豆,老顧家也不一定能有。
除了顧秀秀和顧三叔上門的時候能喝一杯,別人來顧四妹都捨不得拿出來,這會兒卻泡了滿滿當當的三杯,裡頭的料比開水多。
錢母一看這茶就笑了,再看滿滿當當的點心盤子,心底更是滿意。
這幾年算看明白了,顧明南出生是一般,但家裡頭都是講道理的人,絕對不是拎不清的,今天能擺出這陣仗來,顯然也是看重他們家曉茹。
錢母喝了一口茶,忍不住誇道:「這茶好,喝起來真香。」
顧明南聽了就笑:「師母你喜歡喝的話,待會兒帶點走。」
聽見這話,錢母下意識的看了看老顧家的兄妹,見他們臉上都帶著笑容,並沒有反,心底又是大安。
錢師傅跟錢曉茹倒是沒那麼多小心思。
前者跟顧明東還算悉,已經樂呵呵的搭上話了。
後者還是正式對象后第一次上門,臉頰一直紅撲撲的,低著頭喝茶。
喝了一會兒茶,錢母就笑呵呵的說:「我們說話,孩子們在旁邊聽也無聊,不如讓他們出去走走。」
顧明東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們有話說,點頭道:「阿南,你帶曉茹到走走。」
顧明南奇怪道:「現在有啥好看的……」
下一刻,顧三妹推了他一把:「趕去。」
顧明南似懂非懂,但還是十分聽話的帶著錢曉茹走了,顧亮星眨著大眼睛還想跟上去,結果被顧三妹一把拽住了。
心底是服了這叔侄倆,怎麼一個比一個還不會看人眼。
顧明南覺得外頭確實是沒啥好看的,前幾天的雪基本化了,道路泥濘不說,山裡田間門的景也敗落的很。
他看了看錢曉茹,目落到的小皮鞋上:「要不咱就在村裡頭走走,要不然你的鞋子就廢了。」
錢曉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鞋子,不在意的說:「沒事兒,鞋髒了一就好了。」
雖然只隔了幾天不見,錢曉茹卻覺得很想念,現在懂了為什麼古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到父母的來意,錢曉茹只覺得臉頰更燙了。
顧明南看了一眼,有些擔心的問:「你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吹著冷風了?」
沒等錢曉茹反應,顧明南啊得一聲:「我知道了,你肯定害了,曉茹,咱倆都這麼了,不用害。」
錢曉茹被他氣得要死,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手就打了他一下。
這一下打得結結實實,啪的一聲,倒是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我,我不是故意的。」錢曉茹臉一白。
倒是顧明南不在意,反倒是笑嘻嘻的說:「沒事兒,你打人力氣也不大,跟撓似的。」
錢曉茹一時不知道該生氣,還是寬心,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顧明南見不吭聲,就了的手指尖,好不容易有點意的氛圍,顧老二不知道哪筋不對,忽然提議道:「曉茹,他們肯定背著咱們說悄悄話,咱溜回去聽聽。」
方才是意外,但現在錢曉茹真的想拿起木敲一敲這個木魚腦袋。
一瞬間門,跟顧三妹產生了共鳴。
「去不去啊,我帶你走小路,肯定不會被發現。」顧明南提議道。
錢曉茹看了他一眼:「不用去,我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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