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新上任三把火

顧建國是個實幹家，格卻趨於保守，要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在癟老劉手底下當了那麼多年的記分員，任勞任怨一句話都沒有。

之前他寫的計劃書，雖說在現有的基礎上進行了改良，但也逃不桎梏。

可是現在，擺在顧建國面前的這一份改良方案，卻帶著越時空的眼和科學專業。

前者來自於顧明東的經歷，後者來自於吳巍的留學經驗。

顧建國不知里，還以為這都是顧明東寫的，以免沉道：「阿東，你上頭寫的化、農機和良種，三叔能看明白，但其他的什麼間作、套種和複種是什麼意思，我看得雲里霧裡的。」

來之前，顧明東就自己先了解過一遍，這會兒用最簡單的話解釋起來。

一番細緻的解釋下，顧三叔聽了個似懂非懂，擰著眉頭問：「阿東，這靠譜嗎？」

顧明東笑道：「三叔，這些法子是我從國家農業期刊和報紙上找到的，你也知道小西在垃圾站幹活，那邊常有別人扔掉不要的報紙。」

「這些法子您看著覺得新鮮，其實國家早就開始推廣了，只是推廣的力度不夠大，所以咱們這邊才不知道。」

顧三叔一聽是國家推廣的法子，頓時信心倍增：「國家推廣的，那肯定不會有錯。」

**的時候虛報謊報，為了能公糧可沒死人。

他又指了指筆記本：「咱要是立下軍令狀要來了化，到時候糧食產量沒達到預期的話，可就得跟**時一樣，就算社員們肚子也得上去。」

中國這時候應當已經建立了農業科研系，但時間尚早，顧明東翻了翻自己的記憶，即使時空相同，也得等到七十年代的後期第一代良種才會大面積鋪開。

土地的力是有限的，上河村普遍使用的田辦法還是農家，這料的數量不夠多，使用的效率也不夠大，如果沒有化，不管是套種還是複種效果都不會好，甚至過幾年，這農田的力就會被吸干，是殺取卵的事。

「真要是那麼干，我這個大隊長肯定就到頭了。」當時是因為人人都這麼干，社員們心底有怨言也無可奈何，可現在不同了。

顧明東一家也收拾妥當，不過他們是去鎮上姑姑家做客，順便再去運輸隊問問後續的況。

「三叔，如果你是王書記，手裡頭有了化，你是給年年拖後，糧食產量一年比一年低的生產隊用，還是給願意幹活的用？」

異能一出，一個頂倆。

就算都是生產隊，但生產隊之間也大不一樣。

而一直等到八十年代中期，良種的推廣才大完，這前前後後將近有二十年的時間。

「收會有，拖拉機也會有的。」顧明東笑盈盈的說道。

「這證明什麼，證明咱生產隊不但土地養得好，社員也都積極幹活，去年還拿到了鎮上的榮譽獎勵，這一些王書記肯定都看在眼裡。」

顧明東了它翠的葉片，笑著說道：「到時候就靠你了。」

越是靠近鎮上，跟鎮上關係好的，越是有便利，有啥好東西都先著他們用，就像是拖拉機之類的好件，上河村瞧都沒瞧見過，人家都已經用上一年多了。

說到底還是上河村太偏僻，為大隊長的人也沒啥門路，不被鎮上看重。

幸好，顧明東不需要等這麼久，他有一個大大的金手指。

顧建國驀的怔住，抬頭就瞧見大侄子極煽的鼓舞眼神，頓時心。

如此這般，顧建國咬了咬牙：「好，我明天就去找王書記申請，就算立軍令狀也得把化爭取回來。」

「但咱們申請不到化的話，地裡頭的力怕是吃不消這麼頻繁的耕種。」

第二天一大早，顧建國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門，徑直朝著鎮上去了。

顧明東繼續說道：「前兩年到鬧飢荒，咱們生產隊卻勒腰帶往死裡頭幹活，連著兩年都是附近生產隊中公糧最多的。」

顧明東笑了笑沒有說話。

稍微了解一些農業科技的人都會知道，一個良種的產生，從配育、選育、繁育到最後的推廣，沒個十幾年下不來，這還是順利的況下。

踩著月回家的路上，顧明東心底琢磨著良種的事。

顧家人多，倒是不好落下哪個，索就一家七口齊上陣。

送大侄子回去的時候，顧建國慨道：「這事兒要能幹了，等秋收咱也去申請一輛拖拉機。」

顧明東堅定的看著他：「三叔，我們不會失敗的。」

顧明東沒想到顧三叔一句話，直接說中了要害：「所以咱們得在春耕之前，先把化申請下來。」

尤其是幾年飢荒剛過，這時候正是農業大復興的時候，全國各地都缺資，他們黛山市一帶也算是產量大戶，鎮上的領導能沒點指標力？

既然有指標力，為了完這指標，鎮上的領導便會有自己的傾向。

臨了有細緻的看了一遍，嘆了口氣：「別的都好說，不管是開荒，還是你說的間作、套種和複種，我都可以員社員們去干。」

二十年，那可真的等到黃花菜都涼了。

得到主人肯定的異能冒出頭來，淘氣的蹭了蹭顧明東的臉頰，很得意的左右搖擺著。

顧明東卻說：「三叔，咱不能妄自菲薄，我想鎮上的領導或許會有私心，但歸究底還是樂意為人民服務的。」

一提起化，顧三叔就打怵：「怕是很難，我去打聽過，公社裡的化是有限的，一般剛到就被附近的生產隊瓜分了，哪兒得到咱們。」

顧建國忍不住說了句：「你倒是比我還有信心。」

顧明東笑道：「有三叔這樣一心為社員著想的大隊長，還有先進的種植辦法，足夠的化使用，咱的糧食產量要還上不去，確實得好好反省。」

癟老劉著瞧著，轉就對人說：「大清早的，顧建國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哼，他當選了大隊長得意的很，這新上任三把火，也不知道要燒到誰頭上。」

顧建國笑了一聲，拍著他的肩頭說了句：「可惜啊，良種不好找，要是有產量高還耐的良種，咱的打算才算完。」

顧建國聽著，心思也是一，但皺眉道：「萬一鎮上就覺得，咱們沒有化也不死，所以就把化給別的生產隊去提高產量了呢？」

顧明東淡淡笑道：「所以才需要三叔你去立下軍令狀，讓上頭知道咱們提高糧食產量的決心。」

大過年的，大部分工廠也還沒復工，家屬樓這邊難得人多熱鬧，瞧見顧明東一家進來紛紛投來好奇的眼神。

瞧著他們往樓上走，停在了孫家門口，倒是有人想起來：「這是秀秀的娘家侄子嗎，一眨眼都這麼大了。」

住在顧秀秀家隔壁的人嗤笑道：「鄉下人就是鄉下人，一家子拖家帶口的來吃大戶。」

旁邊的人跟不對付，取笑道：「那你可想錯了，秀秀娘家人過來哪次不帶東西，你瞧瞧都背著竹簍呢，肯定不會他們姑姑的。」

「就是，你以為誰都像你娘家似的，摳門的連一蔥都不肯給。」

一番話，倒是讓人沉下臉，扭過頭不說話了。

後的小爭執跟老顧家無關，顧秀秀早就知道他們要來做客，昨晚上就把家收拾乾淨了，又放滿了一盆子的點心糖果。

這會兒瞧見他們，顧秀秀笑得滿臉花，抓起糖果就往三個孩子口袋裡塞：「阿星阿晨和小蕓還是第一次來吧，放開了吃，就當自己家一樣，可別跟姑婆客氣。」

「謝謝姑婆。」雙胞胎甜的喊著。

孫國棟坐在椅子上，看著氣很好：「吃餅乾，這餅乾香。」

顧蕓有些不好意思，小臉紅撲撲的，但顧亮星一邊拉著，一邊把自己的餅乾塞給吃，顧蕓就小口小口吃起來。

顧秀秀一開始對侄子收養個啞兒是不贊同的，但見顧蕓的次數多了，又覺得這個小姑娘長得好，格也乖順的很，這麼點大就知道幫著顧明北幹活，看著就知道有良心。

這會兒見用紅繩扎了兩個小辮兒特別可，忍不住往兜裡頭塞了不糖果。

顧蕓出甜甜的笑容，弄得顧秀秀把摟在懷中親香。

比起大哥，顧亮晨卻安靜許多，進門之後一直靠在顧明東邊，跟前跟後像一條小尾。

「爸，媽，你們倒是先讓阿東阿南幾個坐下說話。」孫強無奈的打斷他們的客套，手接過顧明東帶來的背簍。

這一看，孫強忍不住赫了一聲：「怎麼又帶這麼多東西。」

顧秀秀一看，背簍裡頭有魚有不說，還有不米面，顧家兄妹四個人都背著竹簍，可見真不：「阿東，你這也太多了，姑姑可不能收。」

「你這是把家都給我搬來了，我要收下這什麼了，說出去別人還以為我這個姑姑吸侄子的。」

「阿東，你要這麼客氣，那姑姑可不敢招待你們了，趕都帶回去。」

顧明東見說話跟機關炮似的，好不容易才找到說話的機會：「姑，你誤會了，阿南上那些是要給錢師傅的。」

顧秀秀這才鬆了口氣：「是該給錢師傅送點年禮，人家平時教你開車不說，為了阿南的事也跑前跑后的，他說是報恩，但咱也不能完全不表示。」

顧家姐妹也放下竹簍，們的背簍裡面不是別的，都是山貨和腌菜：「之前姑父不是說這個好吃，我們特意多帶了點來。」

「姑姑，小北腌了好多罈子，我們家吃都吃不完，放壞了也浪費。」顧明西笑嘻嘻的說道。

顧秀秀這才沒推辭。

孫淑梅已經給他們端了糖水出來，是加了白糖的糯米丸子，吃起來Q彈可口，在這年頭絕對是稀罕貨。

「你們多吃點，不夠鍋裡頭還有呢。」孫淑梅笑著招呼道。

顧明東看了看孫國棟的臉，問了句：「姑父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好一些？」

一聽這話，孫家人臉上都出幾分喜氣，顧秀秀更是說：「省城醫院的醫生就是有本事，這才多久，你姑父說覺得兩條有覺了。」

「那太好了。」顧明東挑眉，果然，沒有了灰雜質的影響，孫國棟的恢復了。

顧秀秀更是說：「前幾天洗腳的時候，洗腳水太燙了，你姑父一下子把腳盆給踢翻了，當時可把我樂壞了。」

孫國棟也笑盈盈的說：「一直癱著都有些不知道冷熱，誰知道還能燙到。可惜就那麼一下，後頭想總是不得勁。」

「咱不能心急，誰能一下子全好了，只要是好起來了，慢一點也沒什麼。」

踢翻腳盆原本是壞事，但對孫家夫妻而言，卻了天大的好事兒。

孫強更是說道：「爸，我就說這錢不能省，咱要是早些去省城醫院治的話，說不準你早就好了。」

孫淑梅也說：「不管要花多錢，只要能把你的只好，咱都花得起。」

顧明東暗道，即使沒有那個醫生的治療，出灰雜質之後，孫國棟的也會慢慢好起來才對，不過有醫生的針灸，應該會更快恢復。

因為孫國棟的好轉，孫家所有人都喜氣洋洋的，之前在他們頭頂的那一大塊雲已經散去了大半。

就連老顧家也為孫家到高興，一時間孫家屋裡頭歡聲笑語。

隔壁的人回到自家，聽著孫家那邊傳來的笑聲，心底越發不痛快。

想不明白，孫家眼看著就倒下去了，當家的頂樑柱癱了，孫淑梅又是個鄉下人沒工作，兒子暴脾氣不會來事兒，這輩子也不會有啥出息，兒找不到工作就得下鄉去。

對比孫家，人就覺得自家窮是窮了點，男人跟孩子是不知道諒人，可也算省心。

為此，人心底優越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