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行酒令

名可不是只漂亮就行，而是琴棋書畫均得有所涉獵，在詩詞方面更要有些造詣，才思敏捷方能登貴族之門，在宴席上玩行酒令時才能當行令。

林婉婉有些慚愧，今日說不準要當個文抄公了，最好不要太難，簡單一些，不然恐怕就是肚子里藏著許多古詩也無用武之地。

眾人坐定，林婉婉見到了主位上的陸縣令，四十來歲的一個胖子，腆著猶如懷孕數月的肚子，留著八字鬍，一幅笑呵呵的彌勒佛模樣，十分面善，只聽他笑著道：「奏鼓樂，請諸君先吃幾杯酒助興。」

隨著那位滿頭珠翠的藝伎娘子掏出一把琵琶開始演奏，鼓樂加后，早就等著的藝伎們依次而出，明眸善睞，裾搖曳、似水如雲，隨著曲調的節奏翩翩起舞。

林婉婉抿了一口三勒漿，喜滋滋地欣賞著大唐藝伎們的歌舞。

這些人里，彈琵琶的那位是杭州西湖頗有名氣的名，而其餘的則是教坊司里的樂，都是屬於檔次比較高的。

看到興起，陸縣令一撐食案，碩的子忽然張牙舞爪地開始搖擺起來，裡還唱著古韻十足的歌曲，扭甩袖，毫無為的威儀。

林婉婉看得嘆為觀止，這宴席才剛開始，就嗨起來了嗎？照這個節奏下去，雅令是不用登場了吧？

舞著舞著，陸縣令舞到了蕭翀前，後者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而後一推食案，長而起，跟著他的姑父一起左右搖擺。跳了一會後，陸縣令又走向下一位郎君，蕭翀則坦然落座，又恢復到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剛剛那個跳舞的人本不是他。

說罷自飲了一杯。

蕭翀轉頭與說話，林婉婉便也收回了自己的目。

依次對接，到了蕭景坤這裡就卡住了，他能想到的詩句都已經被提前說了，實在對不上，索笑呵呵地吃了一大杯的罰酒，這人是不介意當個丑角的。

宴席中男主人對賓客們邀歌邀舞就算是極為熱的表現了，看得出來，今日的陸縣令心不錯。也是，大過年的吃喝玩樂，誰能心不好呢。

林婉婉甚至可以說，他們還不如林孟博等人跳得好呢，若是斗舞，這群矮土油男必敗，也就只有蕭翀還比較像模像樣。

被陸縣令邀請的郎君們，個個默契十足，配合地起旋轉、跳躍、我閉著眼。包括林婉婉的兩位舅舅在，沒有一個被落下。

在他邊上坐著的陸盈兒連忙問道：「子房表兄，你在笑什麼呀？」

而坐在後排的娘子們則瞧著場中央群魔舞的景象，掩輕笑，亦是喜氣洋洋。

宋娘子見林婉婉沒有對出來，就要敲下手中的小鼓時，林婉婉忽然靈一閃道：「華天寶，龍牛斗之墟。」

那位名宋娘子放下琵琶，往邊上一坐，當起了「席糾」，這就要開始行酒令了。

一邊吃著水果和袍子的小青玉，對大人們的行酒令完全不懂，但是自己的娘親對出來了，是明白的，當即舉起兩隻油乎乎的小手拍了拍，用佩服的目著林婉婉道：「娘親好厲害！」

林婉婉微微蹙眉，怎麼覺這傢伙在看自己笑話呢！又想到兩人初次見面時，自己口呼「蕭大人」，對方也是這般模樣，似笑非笑地看鬧笑話，就是不提醒，不由瞪了蕭翀一眼，後者忍不住笑出聲來。

宋娘子笑道：「雖不是詩，但之前說了詩詞歌賦均可。林娘子所言牛、斗，皆星宿名。據晉書·張華傳所言，牛、斗二星之間常有紫氣照，寶劍之，上徹於天，勉強算對吧。」

在鄉下的時候，林婉婉請族人們吃全羊宴，到興起，不分男混合起舞的。但是貴族之家顯然講究多了，這宴席上，只有郎君們被陸縣令拉起來斗舞了，小娘子們都只是掩口看戲。

接著改規則繼續行令，等到林婉婉這一排時，前頭已經有四五人吃了罰酒，酒令的難度也是一次次加深了。

「今日客人多，大家便玩個簡單的詩律令，奴提議命題詠春。奴先來一句『春風不解無水』。」

而眼前這位當著席糾的宋娘子竟然口就來，跟們這種從小就專註浸此道的人比起來，林婉婉還真比不過。

林婉婉對著宋娘子拱拱手，對的博學佩服不已。

可見大唐雖然風氣開放，但貴族之中也還是男有別，並不混舞的。雖如此，但比起後面的朝代里的都沒資格席見外男的風氣來說，大唐算是對友好很多了。

要知道《滕王閣序》雖然當初高中時是要求全文背誦的，可是大學四年之後，關於這千古第一駢文里的典故，林婉婉早就想不起來了，只不過覺得此駢文典故，瞎蒙了一個而已。

開場舞過後，場子就熱了起來。

說實話，雖然參加這一場宴席的人都是大唐的貴族了，可他們跳誼舞的模樣跟林家莊的那群漁夫們也毫無區別嘛！

最初只是押韻，到了林婉婉時還得要求「龍」中含典故了，這讓一直都是對詩詞囫圇吞棗的林婉婉如何接招啊，一時思緒翻飛，搜腸刮肚。

林婉婉汗，這算什麼厲害啊。剛鬆了一口氣，林婉婉便覺有一道視線襲來，回過去，正是蕭翀眼含笑意地著。

下一個人飲酒完令：「春林花多。」

不久后，一場充滿了文趣的行酒令終於結束。林婉婉暗暗鬆了口氣，坐的位置每次到時都已經難得不行，再來兩次，肯定要出洋相了。

行酒令結束，食案撤去，在中央的位置擺上了長長的案幾（類似現代的長桌），侍們很快擺上了一盤盤的水果、點心以及各類酒。

接下來就有點自助餐的形式了，眾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各聊各的天。

林婉婉被蕭家姐妹們拉到一，在陸夫人那一叢貴婦不遠坐著，說些邊的趣事打發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