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重錦抬頭,著胭脂鋪子的牌匾,他在這裡等了一個月,每日都來等,足以確定那名子並不會來這裡買胭脂。
可參加宮宴的家眷,用的都是上乘的胭脂,必然會來這家購置。
有可能……的家世不足以讓用這樣的胭脂?
*
這一個月里,江纓一直被足在院子裡,儘管是罰,為了今年的桂試,江夫人也不忘給江纓添置課業。
刺繡八匹,繡完之後要送到繡坊讓繡坊師父檢查針腳和繡法。
書卷三十本,裡面的詩詞歌賦務必滾瓜爛全部看完,完這些,其餘的還要每日溫習,斷不能忘記。
「小姐,喝點水吧。」
晌午的日頭,屋中悶熱,江纓正在院中的樹下乘涼讀書,孜孜不倦。
一頭順的長髮紮起簡單的髮髻,斑駁穿過樹葉,打在手中的書卷上。
「紅豆,紅豆。」
聽到呼喚,紅豆放下手中的活兒,慌裡慌張地跑了過來:「小姐,怎麼了。」
江纓指了指托盤,問道:「今日糕點可還有嗎?這些我全吃了。」
「?」紅豆看了看江纓,又看了看空的托盤,當場傻了,「小姐,這是夫人給小姐準備十天的點心,都……都吃完了?」
不知怎得,江纓發現自己食慾大增,從前吃清淡的,現在嗜酸又吃。
難道是被足的太久了?
正納悶著,一噁心之涌了上來,江纓捂住,只覺得胃中翻湧,跑到樹下劇烈嘔吐。
吐出來的東西是今天吃的食,嚨被胃裡酸的水碾過,火辣辣的,一張小臉吐得通紅。
紅豆嚇了一跳,連話都結了:「小姐,該不會是……有孕了?」
江纓:「……?」
有孕?
第04章 喜脈(修)
江纓仔細回想這幾日以來,無論是材還是食慾都發生了變化。
從前吃甜的,現在吃酸的多一些,從前讀書時越讀越神,早起早睡,現在無論睡得多早,第二天都日上三竿,課業的進程慢了一大半。
不僅如此,記事起,江纓的月信一向準確,都是在月初左右,今天是月末,月信遲遲不來。
江纓道:「不會這麼巧的,也許是我吃多了。」
運氣那樣差,什麼事都無一例外的搞砸,怎麼可能一次就有了孕?定是騙人的。
說這話時,江纓只覺得頭暈乏力,癱坐在石凳上,覺太都在刺痛,剛要開口又吐了起來。
紅豆扶著江纓進屋,的面孔微微發白,本想吃東西,看到桌上張媽媽送來的素菜,就覺得胃裡翻江倒海。
「小姐……奴婢的話未必準,得找個郎中瞧瞧,可是眼下這種況,我們被足,怎麼找郎中給小姐診脈啊!」
江纓陷沉思,隨後對紅豆道:「天氣燥熱,吃食嘔吐也是難免,或許是我在烈日下中暑了,這幾日我在屋裡讀書,你向守門的婢要一些冰塊過來。」
無法相信自己會有孕,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千萬不是,不要因此和孩子的生父有任何集。
因為.......江纓本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啊。
傍晚,窗外的知了聲個不停,屋中燭火常燃,沒有熄滅。
江纓渾燥熱難耐,明明睏倦,卻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踢掉被子冷,蓋上被子熱,口兩脹痛。
「紅豆,紅豆。」
紅豆又匆忙跑進房間,來到塌邊道:「小姐,發生什麼了?」
「水......」
「小姐,水來了。」
江纓將碗裡的水一飲而盡,冰涼的水剛下肚,劇烈的嘔吐再次席捲了上來,於是趴在床榻邊又接連二三的乾嘔。
抓著紅豆的手,一時到心慌:「紅豆,我真的有孕了,我該怎麼辦?父親和母親知道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紅豆:「小姐別擔心,只要郎中沒有把脈,就不能確定是真有孕還是假有孕。」
「你可記得吳姨娘?」江纓說,「我的癥狀和吳姨娘剛有孕時,一模一樣。」
那是江纓五歲那年發生的事了,江夫人在生江纓時傷了元氣,子骨弱,雖然並非是絕對,但太夫說,以後怕是很難懷孕了。
江纓的祖母去世後,江家只留下江懷鼎一獨苗,萬不能斷了香火,所以沒過多久,江懷鼎以傳承江家香火為由,又娶了兩房貌小妾,一個是吳姨娘,一個就是許姨娘了。
吳姨娘肚子爭氣,剛嫁進江家不久就有了孕,停了月信,每夜忽冷忽熱,嘔吐不斷,吃不好睡不著,肚子眼可見的大了起來。
只不過最後,因為一些原因孩子沒能保住罷了。
紅豆也打心裡替自家小姐著急,罵道:「可惡,我們小姐一向安分讀書,從不做越矩之事,小姐,這不怪你,要怪就怪那個膽包天、不知好歹的男人!」
江纓思量著:「雖然母親讓我足三個月,三個月我們瞞得好,出了足去買避子湯是來得及的。
可是,此時正值夏季,子的薄,很容易被看出來顯懷,而且每日張媽媽還來查驗的課業。
張媽媽眼尖,還是個有經驗的婦人,本瞞不住的……
江纓坐在房間裡猶豫了很久,還是對紅豆說:「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還是把那天宮園裡發生的事,向母親坦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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