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在野一抬手:“小心些便是,防著西蠻人要。”
他在沈家一向深居簡出,知道他的也就是沈家那幾個小孩,眼下沈舒他們都在場老實呆著,怎麼也不可能跑到外場去,何談認出?
......
雖然沈舒在馬上有著不愉快的記憶,但對學習騎馬的事兒還是熱衷的——若是上輩子能騎馬再快點,說不準就不會被太子抓住了。
馬場里倒是有幾個馬師,只不過今兒來的貴人多,馬師便不太夠用了。
沈舒只得跟著沈朱明學點基礎騎,在場慢慢散著。
不遠幾個小郎君正在打著麻球,塵土飛揚間,一小塊石子正擊中了沈舒馬匹的眼睛。
馬兒登時驚,人立了一聲便狂奔起來。
龍胎嚇得怔了怔,這才大聲喊:“快來人,救救我姐!!”
可惜馬匹驚之后速度飛快,直奔著沖出了圍欄,向著外場的林一躍而去...
要是老練的騎手,這時候可以先試著安馬匹,然后慢慢放緩速度。
可惜沈舒顯然做不到這個,是努力不讓自己從馬匹上跌落,就已經耗費了全部的力氣,再沒有馭馬的力,直到馬兒自己疲力竭,速度這才慢了下來。
臉上都被樹枝刮出幾道傷,發現自己已經被帶到一片林中,這匹可惡的馬直接人立而起,把甩到了地上,自己邁開四蹄跑了。
沈舒氣的大罵了幾句,就在此時,一匹烈馬從深的林中縱躍而出,高大駿馬的背上還伏著一個錦——居然是樂康郡主!
再沒有一個時辰前的神采飛揚,神頗是慌張狼狽,飛快地催著馬匹。
就在此時,踏著的馬鐙突然從中斷裂了,驚了聲,子一側,眼看著就要被駿馬甩下去。
幸好騎高超,勉強勒住了馬,就是這樣,也被一下甩到地上,好久沒能起來。
樂康落馬之前看到了躲在樹后面的沈舒,捂著一只胳膊大聲呼救:“我胳膊要斷了,救救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沈舒以為跟自己一樣被驚馬拉到這了,就算不是郡主,也不能見著大活人摔死啊!
忙上前去扶人,還幫拍了拍上的土:“你沒事吧?”
樂康又驚慌地看著斷裂的馬鐙:“我跑不了了...”
沈舒之前自然是沒接過馬的,不過有的人生來便有這樣的天賦,略看幾眼就知道這東西大概是個什麼結構,而起郡主的馬鐙斷的也不厲害,只是銜接的鐵環分開了。
覺著樂康郡主神不太對,不過事出急,這時候自然是幫人要,一邊手一邊道:“我幫你看看。”
馬鐙損壞不大,沈舒調整了一下兩個鐵環,重新扣住便好了。
樂嘉郡主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翻上馬,突然瞧見林里追出兩撥從不同方向趕來的刺客。
臉一下子變了:“他們追上來了!”
沈舒也反應過來,樂康郡主這是遇了刺客啊!
還沒等拔要跑,樂康郡主大概也知道自己把沈舒拖下水太不地道,但也是無意的啊!真沒想到這兩伙人能這麼快追來!
也算夠意思,翻上馬之后便一把撈起沈舒,把扔在馬背后,語調急急地道:“這匹馬能日行千里,只要你別,它定能帶我們跑出去!你坐穩了啊!”
沈舒還能說啥呀!這時候也沒啥尊卑之別了,只得急急催促:“那你快點!”
見樂嘉郡主馬鞍上還掛著那把弩機——這弩機別人不會用,卻是會的,危急關頭,也顧不得多想,忙要手把弩機攥在手里。
兩撥刺客也是越追越,慌里慌張地向后瞧了一眼,就是這一眼,就不覺瞪大了眼睛。
雖然這些刺客都蒙著面,兩撥刺客中,有一個刺客的影,極似那與世無爭,怡然自得,淡然世的表兄!
可是這怎麼可能是表兄呢?
如果真的是表兄,他怎麼會在這兒?
他為啥要刺殺郡主?
......
葉知秋自然是認得沈舒的,他來不及思考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為了保護裴在野不被認出,他眉間出厲,沒有一猶豫地張弓搭箭。
手里縱有弩機,反應速度卻沒法和這些久經沙場的人比,滿腦子疑問,驚慌失措。。
‘嗖’地一聲,一只利箭便奔著的心口來了。
第17章 世子
葉知秋驟然手,甚至沒向裴在野知會一聲。
裴在野眼瞧著利箭直沖沈舒去了,不覺皺了皺眉,冷冷瞥了葉知秋一眼。
不過現在也不是責罰他的時候,他不著痕跡地一甩手腕,指尖扣著的石子激而出,重重打到箭尾上,那只利箭立刻偏了幾寸,斜斜從沈舒側過。
他這才收回目,將注意力重新放到西蠻人和樂康郡主上——說來也有點意思,他們這回本來是想刺殺樂康郡主的,結果因著西蠻人橫一杠,他們反而不能讓樂康就這麼死了。
葉知秋忍不住低喚了聲:“殿...主上!”他一邊飛快策馬,一邊低聲音,急急與裴在野分辨:“您的安危要,那姓沈的子若是認出了您,把此事傳了出去,后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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