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老宅，主院。

裴老夫人被強制關了進來，還被要求為那胎死腹中的孩子唸經祈福。

主院那邊的傭人都被換了裴璟衍的人，這下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先前在祠堂的時候，完全是被裴璟衍帶著節奏走。

現在清醒了，也就能把整件事再順一遍。

最大的問題就在於，裴璟衍說流產就流產，當時怎麼就沒求證呢！

說不定這就是那夫妻倆自導自演的！

但是，也有可能是真的……

這麼一想，老夫人更加糾結了。

然而不管怎樣，裴璟衍做的這麼絕，把這個像犯人一樣囚起來。

就算他們有是真，孩子是真，可再想控制住那沈茉莉，卻不是那麼容易了。

想到自己的境，老夫人打算改變策略。

景苑那邊，謹慎起見，裴璟衍不打算和南星說自己命中有劫的事。

他年紀輕輕就在社會上歷練，深知，越是邊最親近的人，一旦背刺自己，傷害越強。

南星沒有讀心，不知道裴璟衍那些心思。

現在需要緩一緩，才能接他們關係的改變。

當兩人一起走進主臥，不小心有了肢接時，南星再度控制不住地避之如蛇蠍。

裴璟衍脾氣再好，也忍無可忍。

何況他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

他抓住南星細弱的胳膊，促著眉頭，俊臉極為認真。

“你怎麼回事？我是洪水猛？一下就要了你的命了？”

南星此刻也是瑟著子，“對、對不起。裴先生，我……我一時還沒辦法……克服。”

這反應有很大的演戲分，但牴緒是真實的。

裴璟衍眉頭深鎖，語氣更加嚴肅。

“你今天經歷這些事，需要調整，我理解。

“我沒有要責怪你什麼，只是不想看你把話都憋在心裡。

“你不說，我就不會明白你的需求……”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南星也就不客氣了。

抬頭直視著他，略帶畏懼地說：“裴先生，我只是不習慣你突然我……可能是今天發生的那些事，我心裡很，腦袋裡也糟糟的。還有，你說試著談，如果是這種關係的話，我們是不是也要……要有分寸呢？”

裴璟衍還算耐心地聽把話說完，明白的所想後，就先鬆開了。

隨後，他面不改，相當從容地保證。

“別多想。我們只談，不耍流氓。

“在你準備好做真正的裴太太前，我不會把你往床上拐。”

聽到這兒，南星也只是勉強放鬆下來。

強微笑，“謝謝你，裴先生。”

雖然永遠都不會準備好的。

裴璟衍本想讓更改稱呼，卻見臉疲累，就先讓去洗漱休息了。

進了浴室後，南星將服一件件下，然後就看到上的那些痕跡。

怔怔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由於面板白皙，便顯得那些或紅或青的印痕格外明顯。

想到況會混不堪。

可真的看到後，還是被嚇到了。

脖子上的吻痕也就罷了，就連前也有！

嘭！

緒激之下，不慎打翻了洗漱臺上的東西，聲響驚了外面的裴璟衍。

接著就響起敲門聲。

“裡面什麼況？”

男人那悉的嗓音，彷彿一把鑰匙，開啟了那些封存起來的記憶。

伴隨著眼前所見的，腦海中的畫面一點點清晰起來。

坐在他上索吻、他把在下吻……

他們在床上難捨難分。

還有他在耳邊的低語。

若是想不起來，還能假裝糊塗，假裝是一場夢，清醒後就給忘了。

但現在什麼都想起來了。

南星臉蒼白，麗的眼睛裡覆著冷意。

雙手抓著盥洗臺邊緣，錯的呼吸使得口劇烈起伏。

而門外，沒聽到回應的裴璟衍還在詢問，“有沒有事？”

南星閉上眼睛，做了一組深呼吸。

“沒事的。裴先生。”

聽這語氣如往常一樣，裴璟衍也就沒多問。

接下來，南星這個澡就洗了很久。

想把上那些髒東西都洗乾淨。

換做以前，絕對想不到，自己會為了個晶片委曲求全到這個地步。

也清楚這事兒不能怪裴璟衍。

罪魁禍首是那裴老夫人。

那可惡的老太婆！

只是足怎麼夠？

南星任由水流沖洗自己全，心被憤怒填滿。

同樣是沖澡，裴璟衍的心境就截然不同。

上的撓痕被水淋到時，又刺又痛，卻又有種難以言喻的快意。

他頭微仰，水珠順著膛往下，如人的，攜著。

這一夜，兩人都沒安穩眠。

……

第二天，裴家老宅發生了一件怪事。

老夫人養的那隻祈福沒了。

那烏是專門請大師做過法事，從寺廟裡請來的。

當年生了一場大病，有了這烏給擋煞，很快就痊癒了。

這麼些年，老夫人就指著它能保佑自己和兒孫平安，請專人照料，幾乎每天都會看看它。

大師說，只要照看得好，就能延年益壽。

整個大宅子裡，老夫人最在乎的就是這烏。

而今它不見了，主院裡完全了套。

老夫人就像瘋了似的，要傭人們都去找。

可整整找了一天，還是沒有它的蹤影。

老夫人急得直上火，懷疑是裴璟衍搞的鬼。

先打了裴璟衍的手機號，他沒接，就給景苑那邊打了個電話。

電話被南星接到了。

“是……老夫人嗎？”

裴老夫人正在氣頭上。

“裴璟衍呢！我的烏是不是他讓人給了！他是想死我嗎！啊？”

南星坐在沙發上，一手拿著座機電話聽筒，一手抱著絨抱枕，手指勾著抱枕上的鬚子，姿態悠閒自在。

但說話的強調卻是虛弱的、帶著點怨念的。

“老夫人，您已經害死了我們的孩子，這是又想做什麼？我們……烏？您難道不覺得這有些可笑嗎？

“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可璟衍是您的親孫子，您怎麼忍心這麼傷害他……他最近遭遇了太多不幸了，先是失去了一個弟弟，昨天又……又失去了……”

兩眼乾的，嗓音卻滿了哭腔，聽上去好不傷心。

“，我自私地請求您，請您不要冤枉他了，他真的好傷心，好難過。”

“我不跟你廢話！別以為你給他懷過一個孩子，就能坐穩裴太太的位置！你以為你們夫妻恩？其實你會害死他！你只是他不幸的開始！

“等他回來了，你給我轉告他，讓他把那烏還回來，否則……否則我……”

聽上去，裴老夫人一口氣沒過來，話都說不完整了。

南星這邊沒有結束通話電話，也沒有關心對方。

“老夫人，我本來……還是很尊敬您的，可沒想到您是這樣的……我知道您想念兒孫，前幾天，我本來都已經說服璟衍，讓他安排爸爸他們回來了……可是您呢，您害得我失去了……”

說著說著就哽咽不止了。

而裴老夫人聽到說的那些，頓時一個激靈。

“你說什麼？他會安排他爸爸他們回國嗎！這是真的嗎？！”

南星的語氣聽著含悲懷恨。

“是啊，回來就可以一家團聚的……璟衍是想讓我們的孩子有個和諧的家庭環境的……可是，可是這些被您給毀了。

“您為什麼要這樣做呢？您這是毀了和兒孫團聚的希啊……璟衍不會原諒您的，我也不會……”

裴老夫人滿懷驚愕。

“不……不！你騙我！璟衍他，他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難道真是錯了嗎？

南星嘆了口氣。

“他是您的孫子，您難道還不瞭解他嗎？他本來……本來就是不善表達，默默做事的，就算您現在問他，他也不會承認有這事……算了，如今說什麼都晚了，他現在肯定是不願跟您說話的……

“還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吧……如果沒有發生昨天那些事，本來這個年，可以很熱鬧的。

“老夫人，您現在滿意了嗎？孤家寡人過年，這就是您想要的嗎？”

發出這番拷問後，南星聽著老夫人那邊著急的喚聲，裝作無話可說，結束了這段通話。

姿態恣意地坐在沙發上，冷笑出聲。

這老太婆，還好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