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白一鞭撻出千層浪,震退幽冥煞的同時祭出八陣盤,白霧瞬間將兩人籠罩其中。
“迷陣對鬼煞魂是無用的!”趙拂急聲道。
話音剛落,森鬼嘯傳來,幽冥煞拖著長尾,從白霧中直沖而來。
江月白眼神冷銳,拋出影月子母刃,驚雷槍手,槍影層疊,剎那間刺出一片雷洶涌。
與此同時,識海中兩片葉手舞。
云雷破,雙連發!
滋啦!
茫茫電銀刺目,幽冥煞只是稍稍減緩沖勢,影月子母刃穿幽冥煞,無法斬殺。
江月白手中的槍,也全都刺到空,并且每每刺幽冥煞,就有一極寒的死亡氣息如同毒蛇般,繞著長槍鉆進,快速吞噬氣生機。
“以你現在的能力無法滅殺幽冥煞!”趙拂急聲提醒。
震金鐘祭出,靈甲胄符拍上,冰箭,寒冰荊棘……
江月白手段盡出,幽冥煞還是殺到面前,一把推開趙拂,以迎擊。
幽冥煞穿而過,利爪從江月白中勾出一道道瑩白絮。
識海中雷鳴震,裂痕像蛛網般擴散,凄厲的聲像利爪刮過天靈蓋。
江月白頭痛裂,渾冷,被死亡的恐懼籠罩。
強忍著取出符寶火圖,一邊揮舞唯一有用的撻浪鞭驅趕幽冥煞,一邊調五行氣催符寶。
大部分幽冥煞被江月白擋住,趙拂憑借靈活的法小心閃避,艱難支撐。
十多息之后,金符之上綻開畫卷,烈火飛發出清脆啼,如流星火雨,狠狠撞進煞中。
轟轟轟!
集的炸聲伴著火沖起,強勁氣流在狹窄的礦道中瘋狂撞擊。
符寶之力對幽冥煞產生強大的破壞力,震得它們周霧波,芒逐漸暗淡。
江月白護著趙拂在山壁上躲避炸余波,碎石不斷從頭頂落下,又被震金鐘影擋開,一道道音波漣漪般擴散。
然而那些幽冥煞不消片刻,又重新吸收周圍煞氣,再次強盛,與符寶之威抗衡,逐漸過來。
趙拂看江月白額上沁出冷汗,雙手用力在一起,全力維持符寶,心中五味雜陳。
若非為了,江月白只需幾張土遁符,頃刻間就能離困境遠遠逃離,偏偏丹田被封無法調一一毫的靈氣去催任何符箓,江月白便只能拼出去。
可還要留著這最后一次強沖封的機會,去完四象八卦陣,因此這一次強沖之后,元嬰必遭重創,將無力再戰。
趙拂無可奈何,只能看著江月白繼續強撐。
就在這時,兩人背后山壁傾塌,巨大的影帶著死亡氣息籠罩下來,趙拂駭然回頭,看到十幾只幽冥煞凝更強的幽冥兇煞,揮起嗜利爪,對著兩人狠狠抓下。
趙拂又一次被江月白狠狠推開,這番作之下,江月白已來不及催土遁符!
千鈞一發之際,強橫無忌的霸者氣息突然暴出,像一記重錘,將幽冥兇煞狠狠擊潰,當空消散煙。
江月白震驚轉頭,看到趙拂角溢,衫獵獵,一靈氣雖死死制在筑基巔峰,屬于元嬰真君的霸道氣勢卻如山洪決堤,狂泄而出。
趙拂眉頭微,江月白的八陣盤飛趙拂手,只見趙拂揮手掃過八陣盤,周邊立刻風起云涌。
一龍一的影沖出八陣盤,帶著毀滅氣息,猛烈的朝礦兩邊橫沖直撞,所過之,幽冥煞凄厲慘,灰飛煙滅,只剩一道道白拖著長尾,被吸八陣盤中。
轟隆隆!
巨大的破壞力讓礦道坍塌,整個境空間也在震,空氣開始扭曲撕裂。
趙拂噴出一口跪倒在地,制靈氣和自威,死死扣著江月白的八陣盤不放手。
“怪不得出現幽冥煞,原來是地下的老怪即將蘇醒!快離開這里!”
江月白趕忙沖過去取出土遁符,跟趙拂一起催,遁出礦道。
兩人來到一寬闊的地下,周圍遍布一簇簇黑水晶,暫時無人經過。
趙拂強撐著用八陣盤去兩人行跡,隨后立刻打開的儲戒指,卻取丹藥療傷,而是取出一堆芒如星的碎石,一顆一顆拍進江月白的八陣盤中。
“你瘋了是不是,眼看就要到了,你此時沖破丹田封,現在還怎麼布陣!”
江月白知道趙拂是為救,可還是控制不住的生氣,又茫然無助。
辛苦一路,好不容易到了神寂嶺下,只要布好四象八卦陣,取了地煞火,大家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可偏偏,現在布陣的人廢了,接下來該怎麼辦江月白完全沒主意!
趙拂頭也不抬,“這是我欠你的。”
“你不欠我!!”江月白氣得大喊。
趙拂手一震,自嘲一笑繼續忙碌。
“當年風澗時,你死在我面前,我連眼都不會眨一下,但現在……這次的風頭,我注定是出不了了,只能你去。”
“我去?我去個屁!”
趙拂強忍翻涌氣和丹田劇痛,對江月白手,“把你那魂瓶給我。”
江月白這才低頭,看到趙拂把的八陣盤改得面目全非,上面全都是閃耀的星點。
“別耽擱,快!”
江月白趕忙取出魂瓶遞過去,一路上都在收集魂人魂,因為害怕趙拂覺得煉人魂到八陣盤中是邪道法門,就一直藏著沒煉。
魂瓶里的人魂不多,魂最起碼有一二百。
趙拂將其中魂魄不管是人還是的,通通煉進八陣盤中。
“你這陣盤的煉制者修為不高,但對八卦之道的理解頗深,只是被凡間軍陣影響,迷了方向,白白浪費這一張好陣盤。軍陣之道凡間行軍打仗還行,在修真界的作用本不大。”
“時間迫,的若是有命活著出去,我再與你詳細解釋,此時你只需知道,這陣有你,有這張陣盤,再有四個陣點,就能!”
江月白驚訝的吞了口唾沫,隨即又不斷搖頭。
“不行,先不說我有沒有這個能力去布陣,就是四個陣點現在誰也不知道有沒有落下去,萬一沒有,豈不是竹籃打水嗎?”
趙拂眼眸低斂,“二十四支小隊去下八個陣點,我相信,四個還是有的。”
“你這是跟老天賭命,不知道天道最喜歡折磨人的嗎?”江月白氣急敗壞。
趙拂抬頭,銳利目落在江月白上。
“你若連爭都不去爭一下,怎知天道沒有留一線生機給你?此時被困在境各的人,還有境之外不知道青囊子真面目的人都危在旦夕,唯有大陣撐起,這死局才有轉機!”
江月白渾一震,驀地想起葛玉嬋,說不是氣運好才能遇難祥,而是難中求生,才能氣運加。
葛玉嬋孤一人,還在去往盤蛇谷的路上,此時說不準已經布下陣點,只等著大陣撐起。
二十四支小隊,一百四十四人,難道就真的湊不齊四個陣點?
江月白手指發麻,從不做無把握的事,可是此刻,真的全無把握,只能看天道旨意,卻又不能不去做,必須去爭這一線天機。
不是為了自己活命,也是為了葛玉嬋的堅持,為了云裳他們的努力,為了在外面等平安歸來的黎九川,陸南枝和謝景山他們。
江月白的心眼很小,裝不下蒼生大義,但也不想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出事。
趙拂取出四象八卦陣圖,心中升起一種宿命。
“或許從這張圖到你手中開始,這陣就注定要你去布,祖師信你,我趙拂,也信你!”
*
同一時刻。
盤蛇谷口,葛玉嬋手握匕首,抹去臉上燙人的蛟。
披上剛剝下的紅線蛟皮,攥作為陣的玉珠,踉踉蹌蹌的走谷地,眼神始終堅定。
峭壁下,云裳跪坐在虞秋池邊,面煞白,額角青筋暴起氣吁吁。
周全是蒼炎之地中各種妖毒蟲,為所控,豺狼虎豹,蛇蟲鼠蟻,一圈圈圍著,將前仆后繼的煞尸通通滅盡。
一只黑紅相間,翅膀上帶有火焰紋路的蝴蝶,不知從何飛出,落在云裳發簪上,模糊的視線中,云裳看到一個人的影子。
“娘……你來接我了嗎……”
云裳力竭昏迷,周圍妖毒蟲紛紛散逃,一個修瞬間出現在云裳邊將托在懷中。
“我不是你娘,我是唐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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