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月明星稀。
江月白盤坐在床上,眼眸輕闔,呼吸平順。
【你開始運功行氣,金行靈氣從丹田引出,你走錯了位,運功失敗】
【你開始練習運功行氣……你又走錯了位,運功失敗】
【……運功失敗】
【……運功失敗】
一個時辰轉眼即逝,失敗二十三次,江月白渾酸痛,丹田空,心里涌起一種挫敗。
想到天資高還努力的謝景山,江月白深吸一口氣,說不準人家此刻已經練行氣,都開始學法了,更何況上面還有個更厲害的陸南枝。
江月白穩定心神,拿出玉簡在眉心。
黑暗之中,‘看到’渾明的人五心向天的盤坐著,拇指相對,雙手疊于下腹。
金線從丹田中走出,點亮一個個位金點,游走于肺部外,匯右臂側,從右手拇指出,注左手拇指,又從左臂側向上游走,最終回到丹田形一循環。
完這一循環,才算一次行氣功。
江月白仔細對照著玉簡里的行功路線悉上各位,總結失敗經驗。
人有720個位,12條經脈,之所以總是失敗,就是因為沒法準確辨識位和經脈。
思前想后,江月白找出《引氣訣》,里面有位經脈的詳細圖解。
既然天資不高悟不足,那就用最笨的辦法來!
江月白拿出繡花針起袖,對照圖示按位,每找準一個位,就用針刺下去,用疼來讓自己記住位置。
忙活一番之后,江月白整條手臂和前都是點子,擰著眉頭穿好服,趁著疼勁未過,再次行氣。
金行靈氣從丹田引出,細如發,應極其微弱,江月白全神貫注,小心翼翼。
長夜漫漫,幽涼月窗而,披灑在江月白專注的小臉上。
【你開始運氣行功,因為找不準位所以采用自的辦法,是個狠人,磕磕絆絆運功功,庚金功練度+1】
一個周天循環結束,江月白丹田驀地鼓脹了下,接著便‘看到’小小的金漩渦突兀的出現在黑暗虛無之中。
金十分淡薄,若若現的閃耀,徐徐轉如同熠熠生輝的星子,煞是好看。
江月白趕忙看了眼修仙面板。
【境界】練氣一層
【功法】
庚金功(未門:1/10)
看到后面的練度,江月白找到目標心中一定,只要完整運功10次就能門。
門之后就可以開始學習法鋒芒訣,覺也不是太難的樣子。
江月白開心的笑了兩聲,轉頭看向窗外,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打坐代替睡覺,一點也沒覺得疲憊,反而神飽滿。
按照時間推算,一夜時間要是一次也不失敗,可以完整運功三次,也就是說再有三五天就能門。
不過現在還是趕按照爺爺說的,在金烏初升時引氣,補充一整夜靈氣消耗。
次日一早。
陶年在廚房做飯,江月白小尾一樣跟在陶年后面,嘰嘰喳喳說著昨夜運功心得。
“當真完整的運行了一周天?”
陶年淘米的手頓住,驚訝的看向江月白。
江月白笑眼彎彎的點頭,“嗯,我看到一個金小漩渦,是不是就在我丹田里?”
江月白按了按下腹部,搞不懂自己看到的小漩渦是在哪個位置。
陶年了,有氣旋,說明是功了。
陶年有些走神的淘著米,此刻他是真要謝洪濤把這孩子帶給他。
以的天賦悟,只要努力,再加上五行齊全,修《五行歸真功》一定比他四靈事半功倍。
練氣前中期容易,三五年苦功即可,靈耕法前兩層也容易,唯有第三層需要長年累月的打磨練習和領悟,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希。
如果三年考上靈耕師,這份功勞讓他跟宗門要一顆十年的延壽丹,極有希!
十年筑基,就可以再服一顆五十年的延壽丹,仍有一線機會修到結丹。
這一瞬間,陶年心底熄滅的火苗死灰復燃,或許他可以再搏一次,努力撐上三年。
“爺爺?爺爺!米撒出來啦!!”
江月白在旁邊大著,趕忙從陶年手里奪過米碗,把他到一邊,心疼的把撒出來的靈米一粒一粒撿回去。
陶年把手在上抹了抹,看著眼前還沒案板高的小丫頭,會心一笑,從儲袋里取出一塊藏了許久的靈。
“今天咱們燉吃,吃飽了爺爺教你扎馬步和刀法。”
“!我喜歡!”
江月白驚喜大,雙眼晶亮,止不住的咽口水。
旭日東升,霞萬道。
江月白發現陶年對忽然變得嚴厲,吃早飯時就說說說。
坐姿要端正,吃飯要細嚼慢咽,不許晃,不許磕碗碟,不許翻撿菜肴。
飯后考校識字背書,教《倉頡四篇》《學瓊林》,還取了文房四寶讓練上古云篆和甲文。
然后便是頂著書扎馬步,扎著馬步學法手訣變幻。
午飯過后,陶年在院中布置高低錯落的木樁,以星斗排布。
教《追星步》,之后又是一套《砍柴刀法》。
到了夜間,江月白看著面前香氣撲鼻的飯碗,腸轆轆,卻是胳膊酸痛拿不起筷子。
陶年坐到邊,輕的給江月白疏松筋骨。
“累嗎?”
“累,但我知道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所以心里踏實。”
江月白說得都是實話,比起累,更怕不讓學,就像山門前那般,一點機會都不給。
陶年贊賞點頭,取出一包藥材。
“吃完飯燒些水,用這藥材泡澡活,明日便不疼了,修行說難,實則也不難,簡單之事重復做,能生巧便是其中訣竅。”
“嗯,我記住了。”
第二日,陶年教完課便出門勞作,江月白對修真界的一切都如似,即便陶年不在,也認真的練字,扎馬步,練步法刀法和手訣。
按部就班,不驕不躁,不疾不徐。
*
秋蘭飄香,靈谷日漸。
靈田中,靈耕夫帶著各自學徒辛勤勞作,將一茬茬沉甸甸的靈谷收割捆扎,堆在田間地頭。
每到此時,眾人皆富足歡喜。
完宗門所需,剩余的總能換些靈石丹藥,這便預示著修為提升,預示著筑基的希又進一步。
陶年早幾日便收完靈谷,一大早以震靈鋤松土,將赤炎訣培育好的冬種撒下,施云布雨。
一番細雨過后,禾苗破土而出,青翠滴,生機。
陶年臉上揚起滿意笑容,直脊背,捶打后腰。
“陶老您這作還真是快啊,我們還在秋收,您冬種都種完了,新釀的紅櫻果酒,來上一口?”
宋佩兒摘掉斗笠拎起酒壇,倒了碗櫻的果酒遞給陶年。
陶年手接過碗,宋佩兒頗有些意外的挑眉。
“喲,您老最近心不錯啊,我這娘們唧唧的酒也愿意喝了?”
陶年抿上一口,“解便好。”
宋佩兒嗔笑一聲,四下尋找,“你那小忒甜的丫頭沒帶出來幫忙?”
“在家修煉,你那學徒不也沒帶出來?”陶年寒暄道。
宋佩兒眉頭一挑,“呂瑩啊,昨日剛突破到練氣一層,我讓今日休息鞏固,明日就開始學習功法了。”
“十九天突破,咱花溪谷這批學徒里頭一個,放在外門也是中等水平,想來不出三個月就能學會一道基礎法訣,幫我分擔分擔地里的活計了。”
陶年沉默不語,白丫頭三天前就將《庚金功》了門,正式進一層,開始學習鋒芒訣了。
宋佩兒眼珠微,湊近了問,“你那丫頭如何?還沒靜?”
陶年將酒一口飲盡,把碗遞回。
“快了。”
鋒芒訣就快學了。
說完,陶年扛上鋤頭就走,宋佩兒在背后撇了下,“明知你壽元將盡,上頭也不給個好點的學徒你積攢貢獻點,五靈頂什麼事兒!”
回到小院,陶年推開院門就見江月白在木樁上金獨立,頭頂花瓶穩如磐石,發凌眼神專注。
十指勾間,一抹金芒陡然迸發。
鋒芒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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