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生病的時候，看到醫生的確會對醫生產生一種莫名的心理依賴，看到醫生守在自己床前也會有一種安全。

這就是一種病人的心理吧，就連他也不例外，而此刻南宮止看向了，很明顯跟平常不太一樣，戴了假髮？

“特意戴了假髮，是怕月月看到？”南宮止問。

“是。”語一邊做著給他打針前的準備，一邊說道，“月月是個心很細的孩子，本來看到你頭部傷，就特別的擔心，如果再看到我也傷，擔心的同時也會忍不住多想。”

倒是難為這個人會考慮這麼多，也是了，畢竟月月是的親生兒，就算現在還不知道，但也是因為冥冥之中的濃於水吧？

“上次已經給你打過一針了，打完這針之後的反應，你也不陌生，這一針的藥量比上一次還要多一些，可能反應還要重一些，你先有個心理準備。”

第一次給他打加強針的時候，他一直覺得這個人是故意報復，心裡有懷疑和不放心的分，但是現在他都沒有這種緒，既然是避免不了的正常的藥反應，那他沒什麼怕的，再難他也得忍。

“來吧。”南宮止躺在床上已經做好了準備。

“好。”

語便上前給他注了一針，然後又給他打上了點滴，有輔助緩解作用，打上針之後南宮止閉上了眼睛，好像就等待著那種疼痛。

這一次跟上一次的治療，南宮止反應截然不同，之前他言辭犀利、特別的不配合，這次特別配合，而且看上去整個人都憔悴了很多。

“這個速度可以嗎？你要是覺得難就再放慢一點。”語給他調整著打點滴的速度。

“可以。”南宮止回答完之後睜開了眼睛，看向，此刻就站在自己的床邊，他可以清楚的很近距離的看著。

“你是不是很恨我？”

聽到南宮止這麼問，語作頓了一秒，然後一邊繼續作一邊回答：“沒有，我之前已經說過了，現在對你沒有，也沒有恨，你對我而言就只是一個病人，哪天結束了醫患關係，你對我來說那就是個陌生人。”

是，如果沒有這次的醫患關係，他們兩個的確是陌生人。

“我對你沒有，但我曾經對你有恨，可現在跟你一樣，連恨都沒了。”

聽到這話語突然覺到了一種悲涼，然後就是自嘲的一笑，說道：“我們兩個也許原本就不該認識。”

“是啊，原本就不該認識……”

本來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如果最後真能修正果，也是不可多得的一段佳話，只可惜……

“都過去了，再說這些也沒用了，我已經是有丈夫的人了，當初我們那個可憐的兒也夭折了，沒有孩子做紐帶也就沒有糾纏的必要了。”

雖然現在小賜有些心，但也還沒有正式認他，等孩子真正認了他再說吧。

而聽到這句話南宮止心裡也是不平靜的，以為的當初他們的可憐兒已經夭折了，實際上並沒有啊，那個孩就是月月啊。

南宮止又看向了語，這麼多年了，對當年兒的夭折深信不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被騙了。

南宮止剛要說什麼，突然一陣難泛上來，這次的藥反應來得這麼快嗎？他劇烈地咳嗽了幾聲，有點想吐的覺。

“是想吐嗎？”

南宮止現在還打著點滴，語連忙將他的吊瓶舉起來，說道：“你要是想吐的話，我扶你去洗手間。”

“不用。”此刻南宮止是有點噁心，但還吐不出來。

南宮止又緩解了一下，然後問：“語，你實話跟我說，我的病治好的機率大嗎？”

“我們醫生也不是神，對於任何病都不能百分百的保證一定會治好，尤其像你這種潛伏期很長的罕見病。”

語也是說得很含蓄了，雖然之前跟老爺子保證過，但他知道不過是讓老爺子別太擔心而已。

“月月不喜歡清，也不喜歡姑姑，現在雖然跟爺爺很親，但畢竟老爺子上年紀了，如果哪天我死了，你能收養月月嗎？”南宮止試探地問。

如果哪天他死了？

“會。”語回答得很肯定，“我喜歡月月，也心疼月月，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會收養，會把當我親生兒來養。”

聽到這兒南宮止心裡有說不出的滋味兒，語這句話他信，之後那種藥反應上來，渾疼得，連話也不想說了。

“藥反應是難免的，你要是疼得實在不了你就跟我說，我給你打止疼針。”

“不用。”南宮止這句話說得很堅決。

“打止痛針對你的肯定是有壞，但是疼得了也沒辦法，千萬不要撐。”語叮囑著。

“我知道……”南宮止說完之後便閉上了眼睛，只見他眉頭，而且也是沁出了豆大的汗珠，眼可見的他現在很難。

這種覺雖然沒有親經歷過，但是也見過了很多病人，很多人疼得滿床打滾，甚至有的要一心求死。

南宮止就是閉著眼睛，只是呼吸越來越獷，然後不發一語。

疼，一種無法言喻的疼，但好像心口更疼。

這是不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

報應？

是他們南宮家欠了家所以得的報應嗎？

“阿止，這是我給你做的點心，剛跟烹飪師學的，你嚐嚐。”

混沌的疼痛間，好像又陷了過去的回憶裡，語拿著給他做的點心來學校找他，而他則是特別的煩躁。

“跟你說過多次了，讓你不要來學校找我。”

“阿止，你真的答應娶我了？我現在覺跟做夢一樣！”

“阿止，知道你忙來不了，我今天自己來逛婚紗店，選中了一套喜歡的婚紗，給你發過去你看行不行？”

確定了要結婚之後，語興沖沖地給他打電話，但他卻回道：“誰告訴你要舉行婚禮？我只是同意娶你，默默領了結婚證就夠了，是婚，我們的關係你也不許跟任何人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