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
李青照常給馬皇后治療,完事兒后,來到前殿廣場看和尚誦經,一盞盞頭在清晨的照耀下,頗觀賞。
朱樉、朱棡不在,只有朱棣、朱樉兄弟倆耐著子聽經,從表看,他們備煎熬。
李青上前打了個招呼,坐下聽了一陣兒,也頗無趣。
抬頭瞥了道衍一眼,見其行為規矩,與朱棣也相距甚遠,便也打消了疑慮。
……
書房。
朱標正在批閱奏疏,聽太監稟報李青求見,立即道,「宣。」
「臣李青,參見……」
「你還未恢復,不用行禮了。」朱標擺了擺手,「坐吧。」
「謝太子殿下。」李青坐下,看著雙眼通紅,面容憔悴的朱標,暗嘆:這位太子的力實在太大了些。
朱元璋這些日子,早朝也就走個過場,朝中大小事宜幾乎都落在了朱標上。
按理說,監個國也沒什麼,但沒有丞相,沒有閣分憂,這擔子就太重了。
老朱是個工作狂,宛若鐵人一般,但朱標顯然沒他的底子好,也沒他那麼抗。
「母後如何?」朱標放下奏疏,仰靠在椅上,臉上的疲倦難以掩飾。
「娘娘尚好。」
「嗯,那就好。」
朱標輕輕點頭,眼睛緩緩瞇上,右手輕輕著眉心,良久,再次睜開,拿起一道奏疏,繼續批閱。
「你來找孤何事?」朱標一心二用。
「殿下你臉不太好,可否讓臣給你號號脈?」
「孤並無不適,只是有些疲乏。」朱標失笑,「你來就是為了這個?」
李青點頭,輕笑道:「防患於未然嘛。」
「嗯…也好。」朱標出胳膊。
李青上前搭上其手腕,凝神脈搏跳。
「孤沒病吧?」朱標見他眉頭越皺越深,心裡多有些慌,「孤能吃能喝,就是勞了些,子有些乏,旁的就沒什麼了。」
李青收回手,點頭道:「殿下健康,並無病癥。」
沒病你皺眉幹嘛,嚇我一跳……朱標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孤還有公務要忙,沒別的事,你且退下吧。」
「……臣告退。」
回到家,李青躺在床上,心緒不寧。
朱標的確沒病,也符合他這個年齡段的指標,但就以明前他的工作量,以及承擔的力來看……
積勞必定疾!
但他又不能在這事上指手畫腳,朱標是儲君,地位牢不可破,老朱對其寄予厚,讓他提前接手朝政合合理,他一個錦鎮使能說什麼?
「唉…難搞啊!」李青苦笑搖頭,輕聲自語:「難道真的無法改變嗎?」
如果可以,他還是想保一下朱標。
雖然朱標註定是個文皇帝,其功績也難以追得上永樂,但他不死,朱元璋便不會大清洗,也沒有靖難這長達數年的一仗了。
他喜歡永樂大帝,但永樂這一脈出了太多奇葩皇帝。
門天子朱祁鎮、貪玩皇帝朱厚照、一心修仙朱厚熜、宅男皇帝朱翊鈞、木匠皇帝朱由校。
最終,崇禎弔死煤山。
……
「先生。」
門外憐香的聲音,將李青拉回現實。
「進來吧。」
憐香推門進來,反拴上門,「先生你好些了嗎?」
「好不好,試試不就知道啦?」李青拍了拍大,「過來坐。」
憐香小臉紅了紅,輕輕巧巧地坐在他上,怕著他,只有小半屁挨著。
暖玉在懷,李青又不是柳下惠,自然要做些該做的事兒。
憐香見他要來真的,連忙道:「先生還未康復,婢子用別的法子可好?」
說著,搖了搖雪白腳丫兒。
李青許久未曾探幽,還是想本壘打,但先來道前菜也無不可。
「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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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翠點進為頭,襯出蓮花雙玉;
穿花徑,上小樓,玉蝶縱橫解人愁……
憐香釵斜鬢,嘟著道,「先生真是……要是紅袖姐知道,肯定要說我了。」
「我好沒好,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李青了個懶腰,「我睡會兒,你要不要一起?」
「不要了。」
憐香怕他再控制不住自己,連忙穿好服落荒而逃。
到了門口,又轉回頭,言又止。
「有什麼事兒?」
「先生,婢子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李青笑著。
憐香抿了抿,試探道,「先生為何不…不讓婉靈侍候?」
「還小。」
「還小?」憐香不解道,「都快十六了!」
李青笑道,「快十六就算大啦?」
「可不是嘛。」憐香道,「子十四而天癸至,來了葵水便可嫁人,富裕人家嫁稍微晚些,但一般都不會超過十六,便是……
便是公主,也都是在十六歲這個年齡段,選的駙馬。」
憐香勸道:「婉靈真不小了,先生一直晾著,心裡也不好,心理力很大。」
李青:「……」
見憐香說的認真,想了想,道:「我知道了,午飯後我找談談。」
「嗯。」憐香鬆了口氣,「那先生休息。」
說著,轉將門輕輕關上。
李青啞然失笑,自語道:「古人嫁真早啊!」
睡了大半時辰,李青神抖擻,這些天他就沒睡過好覺。
半夜師父給他渡真氣,清早他再把真氣渡給馬皇后,睡眠時間大幅度水。
儘管如此,他仍能覺得出,馬皇后的已是一天不如一天,支撐不了多久了。
嘆了口氣,李青穿好服,來到院里洗了把臉。
過了會兒,膳準時送達,清蒸魚、鹵鴿、烤鴨、燒……好不盛。
李青吃的滿流油。
吃過飯,他拉張椅子坐在果樹下,拿上一本書,喝著清茶,悠閑愜意。
憐香、紅袖收拾完便回了屋,婉靈在他後按肩。
「先生看的什麼呀?」
「大明律。」李青隨口說道。
突然想起了還有正事兒沒做,輕輕拍拍的小手,「不用按了,搬張椅子來,我有話跟你說。」
「嗯,好。」
婉靈心中一喜,連忙辦了張椅子,坐在李青面前,「先生請說。」
「憐香都跟我說了,其實你也想太多。」李青道,「我之所以不你,不是因為你不好,而是你和們不同。」
婉靈低頭瞧了瞧,不免有些自卑,確實不同。
「們是紅倌人,你是清倌人,而且你年齡還小。」李青沉道,「你子清白,了賤籍完全可以和尋常子一樣嫁人為妻。
我不你,也有這層考慮。」
「婉靈不要嫁人,只求侍奉先生一輩子。」婉靈泫然泣,「先生不要趕我走。」
李青怔了怔,輕輕點頭,「我只是給你多一條選擇,並不是要趕你走。」
頓了頓,笑道:「還沒十六就很大了嗎?
不見得吧,在我看來憐香紅袖們也不大,不過剛二十齣頭而已。」
「嗯,先生說的是。」婉靈不知他要表達什麼,只好附和。
李青略一思量,算是給了句承諾,「等過了年。」
過了年……婉靈領悟潛臺詞,心裡又又喜,聲細如蚊:「婢子…都聽先生的。」
「嗯,你們幾個都有午睡的習慣,去休息吧。」
「是,先生。」
婉靈盈盈一禮,步伐輕快地回了屋。
李青輕輕一嘆,睡憐香、紅袖,他沒有一點兒負擔,因為們本就是紅倌人,即便離了他,也是一樣。
而且,至在他這兒,不會被送來送去。
但婉靈不同,睡多會有些心理負擔。
旋即,李青又覺得自己太矯了,人家小姑娘都願意,他一個大男人還墨跡個什麼勁兒?
婉靈這麼可人,真拱手送人,他反而還有些捨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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