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華雄之前都戴著麵，沒有臉，但是數量龐大的西涼騎兵依舊留在宛城。

    這裏麵疑點很多，黃忠他們都是聰明人，心裏門清的很，可惜一切都遲了。

    徐榮給他們每人安排了一千騎兵，然後由華雄帶隊，連夜出發，說是有任務。

    正是十月初，月黑天高，連方向都分辨不清楚。

    五千騎兵，東繞西繞，都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即便是荊州老兵也分不清。

    淩晨時，全軍鑽進了小樹林，任何人不得外出，吃喝拉撒原地解決。

    就這警戒力度，毫不懷疑，這是去執行高度機的任務。

    每天都是如此，連夜行軍，白天鑽林中休息，以至於黃忠自己也暈頭轉向。

    問華雄也問不出什麽，一問就是執行朝廷的命令，出了差錯，全員皆斬。

    直到一星期後，華雄發布了新命令，淩晨開始發起突襲，持械者一律擊殺。

    走到了哪裏，無人知曉，隻知道要作戰，不得有誤。

    黃忠私下和魏延流了幾次，想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

    但是，此時的魏延好像已經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馳，沉浸在升發財的喜悅中。

    地方員和朝廷直屬員，那不是一個等級的，前途不言而喻。

    劉表雖說也不錯，但沒有進取之心，也沒有匡扶漢室的誌向。

    如今荊州軍大敗，實力損，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發展起來的。

    從某種角度來說，荊州軍廢了，劉表廢了，再無爭霸天下的實力。

    魏延講的頭頭是道，理由充分，為將者不僅要考慮忠義，也要考慮前途問題。

    效忠朝廷和效忠劉表沒有區別，甚至更優一些。

    癡迷權力的魏延，已經開始滿跑火車，力勸黃忠不要做傻事。

    淩晨時，華雄下令，全軍出發，馬不停蹄，狂奔三十裏。

    隨後，一個大型村鎮出現，有士兵把守，但防備不足，本沒能力阻攔大量騎兵。

    騎兵所到之，橫遍地，不僅如此，華雄還下令放火，燒個幹淨。

    所謂行，就是襲一個村鎮，這究竟是為什麽？

    然而，事並沒有結束，因為華雄沒有下令撤退，而是轉向了另外一個村鎮。

    戰鬥一直持續了一早上，全軍上下疲憊不堪，戰馬也力不支，口吐白沫。

    也就是因為沒辦法繼續戰鬥，華雄才下令原地休息。

    黃忠很想知道究竟在什麽位置，特意登高遠，卻怎麽都分辨不出來是哪裏。

    在他記憶中，荊州好像沒有這樣的地方，回想夜裏的星相，好似在東邊。

    而南的東邊正是汝南地界，難道是朝廷要對袁下手？

    諸多疑問，讓這個中年人心裏堵的發慌。

    在陌生的地界上，殺人放火，然後又明正大的休息，很不符合正常的軍事邏輯。

    甚至，華雄連警戒的士兵都沒有派出，不過...此時也沒人可以承接這個任務。

    果不其然，兩個時辰後，大量追兵圍堵而來，四麵八方都是，人數極為龐大。

    “準備戰鬥！”

    華雄從睡夢中清醒，翻上馬，指揮全軍。

    按理說，現在對方還沒有圍很死，而且都是步兵，騎兵有足夠的時間與機會殺出重圍。

    可偏偏華雄命令全軍反複衝殺，好似想憑借幾千人全滅對方幾萬人。

    為軍人的職責就是聽命行事，黃忠即便覺得不妥，也不好多說，隻能拚命廝殺。

    可在敵方地界上，人家有源源不斷的支援，幾千騎兵本不可能一直戰鬥。

    事的發展也和預料中相差不大，西涼騎兵的數量在不斷減。

    而這個時候，華雄帶著親衛再次折返回來，高聲呼喊道:“黃忠將軍，撤！”

    “黃忠將軍，快走！”

    說話間，魏延，文聘也跟了過來，所有活著的人匯聚在一起，轉而向外突圍。

    五千騎兵，打了一整天，活著的不足一半，雖說擊殺了很多敵軍，可這有什麽意義？

    明明可以很早就突圍出去，非要拚殺到現在才走。

    理解不了，也想不通。

    但華雄與魏延的那幾聲呼喊，讓周圍的人都知道了，這次的突襲，與他黃忠有關。

    或是勢危急，迫不得已，也可能是有意為之，不管怎麽說，黃忠都氣的想把他倆劈了。

    說好的任務，喊個幾把，腦子有問題吧。

    憑借強大的個人實力，僅存的西涼兵還是殺出了重圍，一路向北而去。

    撤退的途中，華雄又腦子發熱的突襲了一個小縣城，趁著城門開著，突然就殺了進去。

    城門上寫著兩個大字，古城。

    也正是這個時候，黃忠才得以確認，這特麽真是汝南郡，袁的老家。

    縣城不同於玩家管理的村鎮，規模很大，但是守備力量卻很薄弱。

    大概是因為古城縣於汝南郡腹地，所以並沒有太多守備力量。

    進城後，華雄下令分散行，也不管黃忠在想什麽，自己先一步帶人跑了。

    古城守兵不足一千，還都是些老弱病殘，西涼兵正如狼羊群，那還不是隨便殺。

    沒多久，整個城已燃起熊熊大火，街道上到都是，慘不忍睹。

    黃忠沒有殺一人，心如麻，暈乎乎的站在街角，無比的懊悔。

    濫殺無辜，這就是朝廷的命令嗎？

    當現實與信仰出現偏差時，那種衝擊足以摧毀任何人心中的價值係。

    這一切還能回去嗎？

    如果自己一死了之，留個忠義名，是否會更好一些。

    想的越多越是煩躁，讓人幾十年的閱曆都不足以做出決斷。

    死很容易，可族人又該怎麽辦。

    ....

    不知過了多久，又有人開始呼喊，接連過去很多人，也喊了很多次。

    “黃忠將軍，撤！”

    ....

    直到華雄出現，黃忠才麻木的跟隨在後麵。

    也不知他殺了多人，全盔甲被染紅，甚至雙眼都紅的有些滲人。

    出城後，依舊是向北而行，隻是這次之後，華雄沒有在下達任何命令了。

    停下歇息時，黃忠口憋著一腔怒火，鼓起勇氣質問道:“將軍為何要呼喚吾名？”

    “濫殺無辜，豈不是陷我於不義！”

    不問還好，問了一句，華雄馬上瞪著雙眼，氣洶洶的質問:“你以為我想喚你？”

    “我軍列隊衝殺，無人掉隊，唯獨黃將軍一人獨行，心思渙散，你這是何意？”

    “我已下令全軍撤退，難不留你在城中嗎？”

    被懟了幾句，黃忠霎時呆住，因為這些況屬實。

    他確實沒有怎麽出力，心思雜，連平時一半的水平都不到。

    魏延馬上出來當和事佬，勸道:“黃將軍可能狀態不佳，歇息幾日便好，此事就算了吧！”

    自理虧，黃忠也不好計較，隻能蹲一旁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