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話說“不管天南地北，買的沒有賣的，”這句話不全對，那幫過來看貨的，一個比一個。

    秦興平找來兩個，把頭來一個，這三人都算有錢的古董商，他們分別王如海，劉元寧，還有一個的也姓秦，秦娟。

    都是以前合作過信的過的人，要不信任也不會人大老遠跑來銀川。這幾個古董商都是老手，他們對買家這麽多人過來看貨的做法並沒說什麽。

    那天所有人都在場，把頭一次拿出了很多東西，阿育王塔沒拿，這東西看況要留到最後場用。

    王如海五十多歲，一口的山西口音。他拿起玉熊看了眼，笑道:“東西可以啊，我莊子對口，這個小玩意各位就先讓我吧？”

    那兩人點點頭，沒說話。

    王如海抱拳說了聲謝謝，轉眼看向把頭。

    這裏把頭玩了個小把戲，他和王如海談價的方式新式袖裏乾坤，也乾坤袖。

    以前老式的乾坤袖都是用袖口擋著，買家賣家握住手後不鬆開，若是買家出一個手指頭代表出一塊大洋，如果賣家不滿意會往下下胳膊，意思是請你重新出價。

    這時買家加到兩手指，如果想要表示這是我的最高出價，買家會故意咳嗽一聲。如果賣家接了這個價格，會樂嗬嗬的出那隻手雙手握手。相反，要是覺得價低了，就會鬆開手搖搖頭。

    手藏在袖子裏，這麽一來，其他人不會知道買價賣價。價格保，對以後在轉手這件東西時有幫助，乾坤袖也算是老古董行裏的一個文化影。

    新式乾坤袖隻是套了一層皮，沒有老式的那種殺價味道了。

    是雙方見麵易，手機談價。古董商王如海看重了西夏河磨玉玉熊，他心裏價格是一萬，所以給在手機上打了個一，把頭當然搖搖頭，意思是不行。

    他刪掉一，打了個二，把頭還是搖搖頭。

    王如海一咬牙，打了個三，然後他就把手機扣轉了，意思是最高價。

    把頭覺得差不多可以出，因為我們原先預期的價格是一個到兩個，現在已經出到了三，於是把頭又把他手機翻過來。

    二人相視一笑握了握手。玉熊就這麽出手了，此時要是有外人問起:“王如海啊，你花多錢買的。”王如海會笑著說，“我花八萬買的。”

    那個秦娟的中年人手筆很大，玉熊沒看上，但是銅印章和空行母佛被他搞走了，這個印章我後來沒聽說哪有消息，但鎏金空行母後來上拍了，這的死賺。

    劉元寧拿走了玳瑁扣板和一大堆帽冠花銅雜件，銅雜件他回去以後要做理分類，他會把價格最高的車馬件挑出來，繞後是服飾件，最後是生活件，我覺得那堆雜件，服飾件就能頂上價格，我們事先不挑是因為我們是廠家，他是分銷商，大老遠跑來，要讓人有的賺。

    這三個人也猴猴的，他們都心知肚明，把頭還藏著大貨。

    把頭更，他知道要想價錢高，得先把這幫魚兒的胃口養起來，這樣到時咬勾才痛快。

    把頭笑嗬嗬道:“各位，天不早了，把款付一下，今天這場就到這。晚上你們可以到轉轉玩玩，軸的到明天了。”

    秦娟起笑道:“多給點提示啊王把頭，要不然，我晚上怕是吃不好睡不香啊。”

    “就是就是，娟姐說得對，”王如海來回著手笑道。

    把頭看向我問:“哎雲峰，那東西長什麽樣來著？”

    我想了想，看著幾人開口說了一個字。

    “塔。”

    說完話，我觀察幾人臉上的表。

    當聽到這個“塔”字，所有人臉上表瞬間變得凝重，都沒了剛才的嬉皮笑臉。

    秦娟說了聲抱歉，馬上起出去打電話去了。

    王如海使勁的來回撓頭，突然抬頭問我:“多大的。”

    我搖搖頭道:“不大不小的。”

    “媽的！拚了！”他砰的拍了下桌子，說完也出去打電話了。

    三人中劉元寧話最，他說了聲明天見，然後離開了房間。

    眼見三人離開，一直旁觀不語的秦興平樂開了花，他哈哈笑道:“晚上聚一聚啊，我做東請客吃烤全羊。”

    把頭臉上也出一笑容，“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晚上計劃本來是去隆尚吃飯慶祝的，後來把頭搖頭說，“算了，不安全啊，得看著東西，樓下小飯館炒幾個家常菜送上來吧，稍微喝點，意思到了就行了。”

    “在理，在理，那就聽把頭的，我隨便去整幾個菜，晚上咱們就在屋裏聚一聚得了。

    樓下小飯館炒好菜給我們送到了屋裏，晚上大夥在把頭房間裏聚餐，我們把豆芽仔留在了房間，讓他幫忙看著阿育王塔，豆芽仔說沒問題，你們去吃吧，怕我不放心，臨走前豆芽仔還信誓旦旦的說:“放心！人在塔在！”

    喝的酒是白酒，老銀川九曲流觴係列，現在這款酒改了名“貢此時”。

    西北之地產正宗烈酒，我喝了一點就覺得酒勁非常大，我說大夥都喝點，秦興平卻笑著不以為意，他笑著說:“雲峰啊，累了那麽多天，吃了那麽多苦，怎麽高興高興還不行了呢，小萱又不喝，就我們三，也不多，就這一瓶，喝完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不好意在開口掃興，我說了句客套話，“那就舍命陪君子了。”

    結果呢，我喝了兩杯就頂不住了，老銀川泛起來的後勁比悶倒驢還大，把頭雖然比我清醒點但也好不到哪裏去，秦興平嚷嚷的聲音最大，結果他第一個趴桌子上。

    後來還是小萱扶著我回了房。

    第二天淩晨，我被砰砰砰的敲門聲驚醒了，了眼，腦袋還疼。

    打開門，我看到把頭一臉寒霜的站在門口，當即心裏咯噔一下。

    五分鍾後，我們把豆芽仔包圍了起來。

    秦興平眼裏布滿，朝豆芽仔大吼:“塔呢！”

    豆芽仔驚慌失措的看著我們幾個，哆嗦著說:“我......我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