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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趙歌看著一副彷彿要擇人而噬模樣的葉景。書趣樓()
就見他聽到自己的問題後,本來漸漸失去理智的雙眼裡,浮現出複雜的緒。
憤怒、後悔、不甘、眷、憎恨、厭惡等等,不一而足。
但這緒,很快也為怒火所吞噬。
葉景咬牙關,死死盯著燕趙歌,卻沒有回答問題,隻是連續重複:「因為你……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
一旁的嚴旭見狀,神不變,但目深,難掩失之:「爛泥扶不上牆。」
他此前尋獲葉景之後,並沒有暴自己份,隻是告訴葉景,他可以助其報仇。
但需要葉景與他配合。
鬼斧老人韓盛,就是通過葉景引來的,韓盛會出手,對嚴旭來說是意外之喜。
燕趙歌死在韓盛手上,韓盛再被廣乘山強者擊殺,在嚴旭看來是最完的結果。
如果需要自己親自手誅殺燕趙歌,葉景就要派上用場。
但現在看來,葉景什麼用場都派不上,明明已經教過他,讓他把林玉芍之死推到燕趙歌頭上……
可是被怒火沖昏頭腦的葉景,卻似乎不認為那是個好主意。
在他看來,何須栽贓陷害?
今天這一切本就是燕趙歌造的!
嚴旭看著葉景,心裡深深搖頭。
一個失去理智的人倒是容易被蠱,但這樣的人也同樣容易失控,發生一些始料未及的意外。
東唐主事長老閣下,現在深深覺到有一個豬隊友的苦惱。
石鐵看著葉景的模樣,也是心中搖頭。
到重塑功法的影響,葉景的緒變得極不穩定,狂躁易怒,難以保持冷靜。
他真的想不明白當日鎮龍淵裡發生的的一切嗎?
未必,他更多的隻是不願意去相信。
說到底,就是不服,認為自己不該無緣無故遭劫難,而且是在燕趙歌麵前遭劫難。
了劫難,便一定是有人害他,除了本來就有瓜葛的燕趙歌以外,還有更可能的人選嗎?
某種角度來看,其實就是遷怒,找地方發泄。
到了後來,就是覺得自己為害者,絕對不能在加害者麵前低頭,必須要為自己討回公道,將自己所遭的一切,盡數還給仇人。
隻是在這個不斷自我催眠的過程中,葉景的緒越發不穩。
越來越狂躁,心中殺戾氣也越來越高漲。
從他自以為的害人,一步步變加害遷怒其他人的人,並且越來越肆無忌憚。
石鐵很有後悔的緒,但現在他著實有些懷疑,自己當初看中,有心考察後收為弟子的人,真的就是眼前的葉景?
聽到燕趙歌的問題後,葉景的所有反應,都落在他眼中,自然能看出葉景所謂的「因為你」是出於怨憤,而不是指證燕趙歌殺人。
葉景死死盯著燕趙歌,嘶聲道:「若非被你蠱,玉芍怎麼可能不跟我走!」
燕趙歌來到他前,俯視著他:「不跟你走,所以也決不讓跟我走?」
葉景哼了一聲,雙目紅,理智清明再次全部消失:「站在你那邊的,便是我的敵人!」
燕趙歌看著他,語氣平靜,卻令人從骨子裡到森寒:「很好,你準備給林師妹償命吧。」
葉景怒喝:「不許你提,當年若不是因為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燕趙歌卻不再理他,而是看向嚴旭:「葉景,是不會兜率掌的。」
「雖然他現在修行的法門很詭異,所得勁力蘊含火勁,但與兜率掌迥異。」
「嚴長老,作為最先發現林師妹的你,我想請教,林師妹上兜率掌的傷痕,是誰造的?」
石鐵的視線同樣看向嚴旭。
在燕趙歌和石鐵的目注視下,嚴旭沉默片刻後,抬起眼簾,目平和:「是老夫造。」
他徐徐說道:「燕長老與方長老競爭日益激烈,老夫一時間鬼迷心竅,意圖通過燕趙歌打擊燕長老。」
「燕趙歌的罪名坐實,燕長老臉麵無不說,也落一個教子無方的名聲。」
「這樣的人又如何能接任掌門之位?」
嚴旭平靜的娓娓道來:「而且如此一來,老掌門,石長老,還有門中其他高層強者,對燕長老父子的觀,也會大為下降。」
「方長老的登位之路,便順遂許多。」
「日後酬功,老夫也可以得到不好。」
「此為貪唸作祟,是第一過。」
「除此以外,燕趙歌一介小輩,幾次三番頂撞老夫,令老夫心中也憋了一肚子怨氣,不發作不暢快,存心與他為難,給他個教訓。」
「此為嗔唸作祟,是第二過。」
嚴旭語氣平靜無波:「老夫為主事長老,卻犯下諸多大過,願卸任前往掌刑殿領責。」
「不論宗門降下何等罰,老夫都無異議。」
「如今本門與大日聖宗惡,我不敢厚繼續留在東唐,懇請前往天南洲與火域鋒的最前線與大日聖宗之敵搏殺。」
「若是將這條老命扔在那裡,也算償還此番罪過,希石長老允許。」
石鐵靜靜看著他,不置可否,沒有說話。
燕趙歌看著嚴旭,則開口問道:「嚴長老,僅此而已嗎?」
嚴旭淡淡說道:「老夫在你一個小輩麵前直承己非,一張老臉已經剝的乾乾淨淨,又還有什麼可瞞的?」
燕趙歌嗤笑一聲,目卻有些冷:「嚴長老抓大放小的本事,深深值得我學習。」
「不過我想請教你,我和許長老他們的行蹤,為什麼會落大日聖宗的掌握。」
嚴旭麵不改:「老夫也很好奇這一點。」
他看著燕趙歌:「你在暗示老夫故意泄報給大日聖宗,意圖借刀殺人,置你於死地?」
「老夫承認,在你的事上,氣量狹窄了些,但卻還不至於要你命的程度,老夫沒有理由那麼做。」
「至於老夫出現在這裡,方纔說過了,乃是為了趕來支援。」
嚴旭看著燕趙歌:「你說老夫害你命,這真正是加之罪何患無辭。」
燕趙歌哂然:「證據確鑿無可抵賴纔是真的。」
石鐵看著嚴旭,緩緩搖頭:「嚴長老,看到我出現在這裡,你還抱僥倖心理嗎?」
嚴旭神不變,但心中一沉。
石鐵同樣不再說話,隻是帶著眾人在雲間穿行,飛越大地,很快來到一莊園,然後落下。
見到這莊園,嚴旭神頓時微微黯然。
莊園外站著一人,卻是一個神矍鑠的老者。
正是半年前為了燕趙歌到訪過東唐的東洲執法長老。
執法長老向石鐵一禮:「首座,我們到的時候,對方正滅口,有兩人救不活了。」
「不過其他人已經全部控製住,初步審問後,已經足可定嚴旭外通大日聖宗,泄本門弟子行蹤的罪責。」
石鐵落地,轉頭看向嚴旭:「現在,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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