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分鐘后，天離開了圖書館管理室。

年一臉苦悶，剛才管理員替他查詢有關《黃昏十二樂章》的信息，結果是，這本書最后借閱的時間是三個月前。

借閱人正是劉鏡霖。

而且，在過去近十年里，劉鏡霖借閱的次數非常多，頻率也很頻繁，幾乎是三天兩頭地往圖書館跑。

但是，現在這本樂譜已經不在圖書館了。

就在上個月，包括《黃昏十二樂章》在，圖書館收錄的一批逆界書籍，已經送到了天韻拍賣所。

上城區的拍賣所，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舉行一次拍賣。拍賣的件基本上是來自逆界，并且有一定收藏價值。

這是堡壘回收貢獻點的途徑之一，并且，拍賣所原則上是對所有上民開放。不過只有那些家族，而且是大家族，才會參與拍賣。

畢竟只有他們有錢有時間，會去收藏一些逆界品。

管理員還跟天了一個消息，下個月拍賣所會舉行拍賣會。從時間來看，那本樂譜很有可能將以拍賣品的方式登場。

這條消息，讓天稍微松了口氣，至他還有機會拿到樂譜。

可同時，又讓他傷腦筋。如果不考慮打劫拍賣所的話，那就只能參與競拍。

天不知道，自己帳戶里那幾萬貢獻點夠不夠用。

大概率是不夠的...

就在年思索著怎麼利用這剩下的時間，再多撈些貢獻點時，突然心有所，手探后，捉住了一只的手掌。

他愣了下，回頭看，發現是小鳥。

小鳥一臉意外，看的樣子，像是要從后面嚇一嚇他。

結果被人捉了個現行。

天連忙放開：“你怎麼在這？”

小鳥今天穿著一條碎花短，角蓬松，煞是可。

手上捧著幾本書，有些得意地舉起來道：“我來圖書館借書的，最近沒有任務，我都無聊死了，打算讀上幾本書。”

“什麼書？”天確實有些意外。

等看到書的時候，就更意外了，他沒想到，小鳥一個孩子，借的全是跟機械相關的書籍。

這讓他想起當時在云驤基地里，這個孩就一付機工師的打扮，誰知道居然是個夜行者。

“對了。”

小鳥眨著漂亮的大眼睛：“昨天，云家那個爺是不是去找你了。”

“你說云澤？你看到了？”

兩人邊走邊談。

小鳥捧著走在前面，面朝天倒著走：“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為了家族大比來的，想找你去幫忙吧？”

天再次覺意外：“你知道家族大比？”

小鳥張地說：“先別說這個，你老實告訴我，你答應了沒有？”

天隨口道：“答應了啊，怎麼了？”

小鳥頓時音量提高了不：“什麼，你真答應了？”

天點了點頭。

小鳥輕咬：“天，你別去了。你本不知道，這里面有多危險。你聽我的，去跟云澤推了這事。”

天皺眉道：“都有什麼危險？”

小鳥似乎不愿在這件事上多做解釋：“總之，你推掉就對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突然急急忙忙地跑了，看著小鳥遠去的背影，天聳聳肩膀，并末放在心上。

......

同樣在這個早晨。

曹剛走進鐵壁的專屬醫院時，便看到了先到一步，臉上有疤的副，董方。

“司令。”

董方上前，臉沉凝。

曹剛輕輕點了下頭，腰桿筆直，步伐有力，兩人前往醫院的解剖室。

“有結果了嗎？”鐵壁司令聲音如常，沒有挾帶毫緒。

董方隨其后，聞言答道：“檢查結果剛剛出來，但是應秋醫師表示，要等司令來了才公布結果。”

曹剛角微微上揚：“這個應秋，自從當年被羅珊醫師打擊后，格是越來越古怪了。”

董方微笑附和：“應秋醫師脾氣是怪了點，不過在專業方面，我不覺得他比羅珊醫師差多。他只是不懂變通，如果稍微靈活些，也不會一氣之下離開醫療中心。”

兩人談間，解剖室到了。經過必要的消毒程序，曹剛走進房間。

白的房間里，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正捧著電子板在看著，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燈下，可以看到，他有雙黃的眼瞳，一如秋天泛黃的落葉。

“應秋醫師，我來了，可以公示結果了吧？”曹剛淡然道。

名為應秋的男子拉開旁邊一個冷藏柜其中一格，那一格里擺放著焦黑的尸，看上去就像給扔進了火里烤過一般。

“解剖對象，張莽。”

“解剖結果，沒有任何發現。”

“完畢。”

醫師將電子板折疊卡片大小，面無表地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眼神平靜地與和曹剛對視。

董方皺眉：“應秋醫師，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吧？你這個玩笑，開得也太大了。”

醫師雙手放在口袋中：“我看上去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

董方還要說什麼，曹剛抬手阻止，道：“應秋醫師，怎麼會這樣？”

醫師看向那像黑炭似的尸：“這就是我請你來的原因，司令。我已經用盡了一切辦法，卻無法在這尸上得到任何信息。”

“我不知道兇手是如何殺死他，也不知道對方運用了什麼能力、武或工。”

“這本是不可能的，哪怕是高職級強者，他們殺人，必定會在死者上留下信息。但這一上面，完全沒有。”

“如果不是尸擺在眼前，我甚至不會相信，他是被人殺死的。縱使他變得跟焦炭似的...”

曹剛兩條眉聳了起來：“醫師，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哪怕我不懂解剖，但我至看得出來，死者現在的狀態，是遭了高溫高熱的破壞，這點應該能夠檢測得出來吧？”

應秋醫師眼簾低垂：“這點確實很難解釋，我甚至不知如何向你解答這個問題。司令，這麼說吧，在儀的‘眼中’，死者呈現一種‘自然’的形態。”

“簡單來說，儀認為，他沒有遭遇任何損壞。他生來便是如此，他的上，沒有任何人為的痕跡。或者說，所有人為的痕跡，都不見了。”

曹剛沉片刻，試著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無法從這尸上，找到任何與兇手相關的信息。沒有星蘊殘留，無法得知對方使用了何種手段，一切與之有關的信息，皆被抹去？”

醫師凝重點頭：“沒錯，我的結論跟你差不多。我認為，這種沒有信息本，就是一個最大的信息。”

“曹司令，這起攻擊事件，恐怕出自一位升華者。而且，是新職階的升華者所為。就目前我們所知道的九種職階里，并沒有哪個職階，擁有這種抹除自信息的能力。”

董方補充道：“也有可能是某種特殊工造的，畢竟近五十年來，并沒有傳出新職階問世的消息，又怎麼會突然冒出一個來。”

曹剛思索片刻，道：“應秋醫師，這件事不要向外界，把相關信息刪除，其它的你不用管。”

醫師頜首：“我知道了。”

曹剛打了個手勢，和董方離開了解剖室，兩人走在醫院的通道里，步伐明顯比來時沉重三分。

“董方，你怎麼看？”曹剛兩條眉自進解剖室后，就沒有松開過，一直擰在了一塊。

而現在，它們擰得更了。

董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其實從很久以來，人們一直在思索，升華者究竟是如何產生的。”

“雖然我們普遍認可，升華者的誕生，與星髓之柱離不開關系。可星髓之柱這種逆界產，為什麼會刺激我們的生命形態，使之發生升華？”

“最為關鍵的問題是，與升華者有關的信息，包括其能力、特，甚至升華介所需要的材料信息，都是自我們的腦海中天然浮現。”

“這些東西充斥著明顯的違和、外來，并不符合生的進化規律。更像是有某種存在的促使這一切發生，并且將相關的信息，嵌我們的意識里，當條件允許，便自激活。”

“或許，我們的升華，是有目的的，是被掌控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有第十個職階出現也不奇怪，因為我們并非自然的產。”

曹剛停了下來，眼神略帶意外：“所以你其實認同醫師的說法，可能有第十個職階的升華者誕生了。”

董方苦笑：“除此之外，我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釋。至于什麼掩飾信息的工，只是我隨口胡說，本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工。”

“因為工都是制造出來的，而只要是人工的東西，必然會留下痕跡。只有升華者這種超越自然本的事，才能做到這一點。”

曹剛補充了副的想法。

董方點頭表示贊同。

曹剛突然問道：“前天晚上，張莽為什麼去你家。如果我沒記錯，他那天應該在值勤吧？”

董方立刻回答：“他最近欠了一屁債，想找我周轉。沒想到，居然會被人襲擊了。司令，你說這件事，會不會是沖著我們鐵壁來的？”

曹剛眼神流轉，淡淡道：“在沒有證據之前，別妄下定論。張莽的尸上雖然沒有任何線索，但我相信，兇手肯定會在其它地方出馬腳。”

“好好查一查吧，這個世上，從來沒有所謂的天無！”

董方低下頭，恭敬回答：“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