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鬧劇

三月底，在有兩位幕僚幫忙查賬的況下，臺州知州與封寒笙終于接完畢，而封寒笙也正式為新一任的臺州知州。

陳大人一家走的很急，前一日剛接完，第二日一早就舉家要離開，那速度快的仿佛行李早就收拾好了，只等著拎包走人。

封寒笙與陳大人沒什麼矛盾，賬目問題也大多是其他錯綜復雜的勢力導致的，因此這一日清晨，他帶著林詩茵等人一起送了陳大人一程。

辰時初，城門口。

太已經在東方升起，無私的照耀著大地，頭發已經全白的陳大人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因為人而顯得有些寂寥的街道，深深的嘆了口氣后，認真的看向封寒笙，“封知州，臺州就給你了！”

封寒笙點了點頭，也認真地說：“陳大人放心。”

陳大爺牽著馬站在不遠看著，懷著孕的陳大夫人也站在馬車旁邊往城看，眼中帶著懷念，聲音很輕的跟站在旁邊的陪嫁丫鬟說：“我在這臺州生活了二十余年，此一去，不知何時能再回來看看了。”

嫁了人，就是婆家的人了，親生的父母，也只能以親戚論之。

眼睫下垂，遮住了眼中的神，過了片刻才輕笑一聲，“鳥兒大了也是要離巢的，父母親已經為我做了足夠多了，若我還是過不好，簡直枉費他們的教導。”

說完，陳大夫人最后往家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扶著丫鬟的手要上馬車。

也是在此時，斜對面的一個深巷子里，突然沖出來了一個人，速度之快仿佛看到的是一道殘影，守在陳大夫人邊的丫鬟仆婦們反應很快，及時的圍住了，而那個人卻越過了陳大夫人向陳大爺沖去。

等眾人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個穿著薔薇的子披頭散發的抱著陳大爺的大，涕泗橫流的臉在他上蹭啊蹭，“爺，你帶我走吧，求你了，就看在妾那個無緣于這個世上的孩子的份上。”

陳大爺臉漲紅，力的想要開卻被抱的的。

他表茫然又無措的看向了自己的夫人，而那個子注意到了他的眼神，立刻指著陳大夫人憤怒的說：“爺，是不是因為這個賤人？”

大哭，“爺，那可是個男孩啊，妾和您都日盼夜盼的，結果這個賤人趁您不在給妾強灌了墮胎藥，淋淋的型男嬰啊，爺，那是咱們的兒子啊！”說著，抬頭看向陳大夫人的目都充滿了恨意。

陳大爺臉蒼白，捂著險些嘔吐出來。

陳大人看不下去了，特別是除了封寒笙等人之外遠遠的還有些特地早起來目送他的百姓，此時這鬧劇被他們看在眼里，他臉都要掛不住了。

他的眼神太過銳利，陳大爺和這個子不約而同的側過微微避開。

“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封知州，咱們就此別過了。”陳大人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轉而對封寒笙拱手道。

封寒笙對這出鬧劇視而不見，也笑著寒暄了幾句，那子卻是呆怔的往這邊看了一會，然后突然暴起往陳大夫人上撲去，一直守在陳大夫人前的婆子反應速度很快，抬起就是一腳，那子嗷的一聲被踹飛出去。

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看向陳大夫人的眼神仿佛淬了毒一般，“老天爺不公！你害得我流產被送回家中，家中狠心要將我送去姑子廟，你卻能悠哉游哉的生孩子，憑什麼！！”

這三個字太擲地有聲了，饒是一直被保護的很好的陳大夫人都恍惚了一下，然后緒過激之下，早產了……

……

等林詩茵和封寒笙回到知州府，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封寒笙見心里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過門檻的時候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撲倒在地，連忙手扶住的腰，將帶著往屋里走。

林詩茵心低落的蜷在封寒笙的懷里，小臉埋在他的襟前，整個人的小小的，就像是了驚的小一般惹人憐。

親眼見到這場鬧劇，對林詩茵來說是很震撼的。

同為子，妻妾相的見過不，大多哪怕心里恨對方恨得要死，明面上也都維持著氣度，更有像林詩茵的母親張氏那樣完全不介意妾室，也不介意妾室生下孩子的真正心寬大的貴婦人。

不過，憑心而論，是個小氣的人。

如果的丈夫不是兩相悅的封寒笙，或許能如同母親張氏那樣憐憫又防備的對待妾室們，但是嫁給的是兩相悅的封寒笙，如果對方做出這樣捅心窩子的事……

林詩茵張開在封寒笙的前狠狠的咬了一口，還磨了磨牙。

封寒笙疼的渾打了個寒，連忙雙手抱了林詩茵，但卻又委屈又卑微的不敢阻止，只能任由他發泄。

等林詩茵發泄了心中的郁郁，這才低頭親了親林詩茵的小臉，“茵茵，我可只有你一個。”

林詩茵抬頭看他，冷笑一聲，“你要是敢有別的，怕是日子不想過了，想進宮去伺候貴人們。”

眉目致又端莊，向來笑盈盈的很是溫婉的樣子，乍然挑眉冷目的看過去，雪紅黑長直，的讓封寒笙心跳都快了幾拍。

他也不生氣，手將林詩茵攬在懷里親香了幾口，才又抱著說：“不會的，有你這樣的娘在，其他人哪里能得了我的眼。”

稀罕完了，他又說起正事，“我如今已經接完了，你這幾日挑一天下帖子請各個府上的夫人們見一面吧。”

這是正事，林詩茵表認真的點點頭，卻聽封寒笙又道：“那位通判的夫人，你多注意一些。”

不等問，他直接道：“這位通判的夫人不是原配，乃是臺州趙家的兒。原配在通判到臺州的第二年被休了。”

林詩茵皺了下眉，心中對這位喜新厭舊又貪權勢的通判大人印象特別的差。

說到這個，封寒笙又想起今天發生的這個事，猶豫了一瞬，還是道：“陳家大爺的妻子乃是姜家的兒，而姜家在嫁兒之后便算是陳大人一派。而那位躥出來的人，原是陳大爺的貴妾孫氏，家中做茶葉生意，也依附于趙家，算是如今臺州豪紳中的領頭羊。”

他將這些掰碎了說給林詩茵聽，就連后宅的事也說的清清楚楚，“今日那位貴妾，所懷的孩子并不是姜氏下令打掉的，而是陳大爺做的，只因為這位貴妾已經沒了利用價值。”

“他心真狠。”饒是林詩茵已經猜到了一點，也忍不住搖頭嘆一句。

封寒笙抱了懷中香香的人兒，“茵茵，男人多是如此，妻子應當看重，妾室不過玩，古往今來，太容易得到的總是不會珍惜。”

話還沒說完，臉就被封寒笙住了，深深的看了封寒笙一眼，隨即湊上前在他上親了一口，“你要一直這樣對我，知道嗎？”

封寒笙含笑點頭。

……

在陳大夫人被送回娘家急生產，熬了一天一夜生下一個男嬰的時候，林詩茵已經跟洪嬤嬤列出了要發請帖的人家。

而在陳家一家人離開，被留在娘家坐月子的姜氏閉門謝客的時候，林詩茵作為知州夫人的請帖也都發出去了。

忙完了這些事的林詩茵沐浴之后趴在床上讓洪嬤嬤給上抹上香膏并順便按。

香膏清香宜人，大掌按的力道恰到好，林詩茵側著小腦袋閉著眼睛趴著，整個人都有些昏昏睡。這時，按到背部的洪嬤嬤看了小臉紅的林詩茵一樣，輕聲道：“夫人，把夫人和豪紳夫人一起請來招待，爺會不會說什麼？”

林詩茵了瓣，眼中氤氳一片，卻輕聲道：“不會說什麼的，通判大人的妻子便是臺州豪紳家出，其他人更不會介意了。”

這些收到請帖的人家確實不在意。

趙府。

趙雪薇舒服的窩在貴妃榻上，上穿著布料的玫紅中，一頭黑綢緞般的墨黑長發披散在腦后，嫣紅的微張，細嚼慢咽著丫鬟們切好的梨塊。

雪白，兩眼狹長的仿佛帶鉤子，的驚心魄。

趙夫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便是揮退了瞬間站起來的低眉垂眼的丫鬟們，無奈的說：“你呀，這還是三月的天，當心著涼，咱們子可千萬不能寒。”

趙雪薇抬頭看母親，笑了一下后道：“娘過來必定是有事要說。”

趙夫人點了點頭，“新任的知州大人的夫人派人送了請帖過來，定下四月九日的宴會，到時候你與我同去。”

趙雪薇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

趙夫人認真的打量過的容貌后，又道：“你生的，如今也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齡了。這位新來的知州大人不過二十出頭，卻已經做到了這個位置，也是極為難得的年才俊了。”

趙雪薇抬眸看了母親一眼，素手撥弄著角輕笑道：“這世間男人沒有不的，更何況是兒這般的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