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我的兒啊!”虞老爺子還沒反應過來,一旁的三爺已經沖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七叔。他之前已經失去過一個兒,如今又老年喪子,若不是還有一個兒支撐著,他恐怕也跟著兒子去了。
現在兒子突然又回來了,這對三爺來說實在是太大的驚喜,簡直如同返老還一樣高興,拉著兒子上看下看。
“爸!”七叔也很是激地抱住了三爺,從來沒見過父親這麼激過,快五十歲的七叔頭一次到如此濃烈的父。
虞泰銜站在原地,愣愣地看著椅中的兒子。
虞復抬手,示意后的保鏢把他往前推了推,緩緩地了一聲:“爸。”
“你沒死,”虞老爺子巍巍地出手,了虞爹的腦袋,“你的……”
先前虞棠他爸和七叔,坐私人飛機去米國,剛起飛沒多久飛機就炸了,其實并沒有死。只是海上寒冷,凍傷了。七叔是傷到了脾臟,搶救了很久,現在虛才要坐椅,而虞復是凍傷了,暫時不能走路了。
“不礙事,養個一年半載就能站起來了,”虞復無所謂地說,瞥了一眼站在虞老爺子后面如土的虞朗,“小朗,看到哥哥,不來打個招呼嗎?”
虞朗僵地站直了,扯出個笑來:“哥……”
“我可當不起你這聲哥,現在聽你這麼,我還打心底里害怕。”虞復冷笑一聲,抬手,后的保鏢拿出了個黑匣子,擺在了桌子上。
虞朗本想說什麼,看到那黑匣子頓時慌了神。沒等他辯解什麼,里面的錄音就開始自播放。
“哥,你別慌,按剛才那個鍵沒?我以前經常用這個飛機,沒事的,按下急制鍵就行,右手邊倒數第四個鍵,看到了嗎?按下之后才能跳傘!”虞朗的聲音清晰地從里面傳出來,聽起來很是冷靜的樣子。
這錄音聽起來并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一個聽說飛機出故障之后積極幫助哥哥的熱心弟弟,但虞泰銜卻哆嗦了起來。
“九叔竟然一早就知道飛機出事了,那為什麼消息傳到米國的時候,你還一臉震驚的樣子?”虞棠似笑非笑地看著虞朗,這是他兩輩子的習慣,在出大事的時候,最先做的事不是慌張著理事,而是冷靜地觀察一圈周圍人的反應。
因為很多事的元兇,往往都在第一現場。
虞泰銜的手開始哆嗦,那架私人飛機,是他送給兒子的,上面的作系統他很清楚,右手邊第四個鍵本不是急制。而且,既然虞朗在飛機出事的第一時間已經聯系上了虞復,為什麼沒有及時告訴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浮沉一世的虞家家主哪里看不出來?轉頭看向虞朗:“逆子!給我跪下!”
“爸爸,我當時沒有告訴您,是怕您擔心,哥哥跟我通過話之后就沒了消息,我是……”虞朗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虞泰銜一掌扇倒在地。
“還在狡辯!”虞泰銜氣得不上氣來,直直地往后栽了一下,曹管家趕上前扶住給他順氣。
“虞朗他自己可沒這個本事,”七叔跟自家爸爸溫存夠了,這才開口,“我倆剛從米國回來,老四已經被抓了。”
“你說什麼?”虞泰銜轉頭看向七叔。
先前虞棠找到兩個長輩,妥善安排了之后,就開始抓調查這件事,恰好當時調查二伯的人還沒有撤,就順著虞朗這條線索繼續查。整個飛機炸事件,是虞朗策劃的,但他自己手里沒有勢力,本無法完這麼大的作,是四伯安排的人手。
虞泰銜震驚的不是老四參與到了這件事中,而是這兩人去米國對付老四,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爺爺年紀大了,應該心一下孫子的事了,父親他們那一輩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虞棠出個無害的笑來,向后出手,了手指。
宋簫看看他,乖乖手跟他握住。
虞棠在網上高調秀恩,又在電話里死不悔改,引來虞老爺子到華國親自監督他分手。答應分手,借機得到虞家華國勢力的接文件,而后再開舞會拖延時間,將家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相親這件事上,那邊的虞復就親自去米國,解決了四伯虞川。
所有的事,自始至終都在虞棠的掌控之中,而最可怕的點在于,虞川被抓,虞泰銜竟然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好,好,好!”虞泰銜冷笑,“翅膀了,你們都學會繞過我做事了是麼?”
“只是不想讓爺爺擔心而已。”虞棠把宋簫拉到邊站定。
四伯掌控著大魚資本,可以說是虞家家族產業中最重要的位置,如果這件事直接告訴家主,虞泰銜的理方法很可能是按兵不,慢慢收回老四手中的權利,然后按族規置他。至于虞朗,作為老來子,很可能就被大事化小了。
當然,這只是一種推測,虞棠做事向來就是這麼不留余地,要做就做干凈,不給別人扯皮翻的機會。
“哈哈哈,棠棠不愧是我的親孫子,哈哈哈,果然有魄力!”虞泰銜突然笑起來,大力拍了拍虞棠的肩膀,“老頭子我,看來可以放心了。”
虞爹這一輩,兄弟九個,死的死殘的殘,完好無損的現在只剩下四伯和虞朗,四伯被抓了,虞朗這幅德行也不了大,家主之位,還是留給孫子輩的好。而虞棠今日展示出來的能力,已經遠超過同輩的堂兄弟。
“九叔是米國國籍,要送米國的司法機關。”虞棠抬抬下,一旁的兩個保鏢立時上前,將虞朗扣住。
虞泰銜蹙眉:“這些事我自會理,棠棠,你的能力爺爺都看到了,只要你愿意跟一個正常人結婚,這家主之位,就傳給你。”說完,抬手,保鏢們齊齊肅立,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
兩方的話都說得冠冕堂皇,但大家都繃著神經,這氣氛本就算不得友好。虞泰銜心中憋著氣,這孫子能力真的出眾,但也太不把他這個家主放在眼里了,不給他點瞧瞧,他就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掌權人。
虞棠拉著宋簫的手,上前一步,緩緩跪在虞泰銜的面前:“爺爺,我這一輩子,只要宋簫一人,您承認也好,不承認也好,我是不可能娶別人的,如果惹您不高興,還您原諒孫兒不孝。”
宋簫跟著跪在地上,兩人一起給虞泰銜磕了個頭。
虞泰銜還在不停地哆嗦,轉頭看向虞復:“你不管管嗎?”
虞復單手捂住臉:“他倆給我磕過了。”
虞泰銜捂住心口:“不行!盧國忠,把棠爺帶上樓,送宋公子出去!”
大將軍走上前,一言不發地站到了虞棠后,而保鏢們,則好像定住了一樣,沒有一個人彈。
“老爺子,您這又是何苦,虞家家主也不一定非要有親生兒子,您不也要把位置傳給第三代的嘛。”曹公公扶著家主,給他順氣,溫聲細語地規勸。
虞泰銜看了一圈,連保鏢和跟了他二十年的管家都不聽他的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忽然有一種大勢已去的悲涼,深吸一口氣:“不愧是我的孫子……夠狠,夠絕……”說完,那一口憋在口的氣沒緩上來,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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