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好！”

一個中年男人，五十歲左右，頭發白了一半，系著圍蹲在地上殺魚，扭頭看了一眼蘇禾，隨后看到虎子的時候，瞳孔猛地放大，手一哆嗦，刀刃扎到了另一只手。

“哎呦…”男人低著頭，看著鮮涌了出來，急忙用涼水一沖，捂著傷口往店里走去，邊走邊說道：“你們嚇我一跳，等我找張創可，要吃什麼先看看，我馬上就出來。”

看著男人的背影，蘇禾笑了笑，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說道：“去把魚清理干凈，老板手傷了。”

虎子很聽話，蹲在地上就開始刮魚鱗。

蘇禾看著這間老飯館，都到飯點了，里面就坐著幾個人，除了男人，連個服務員都沒有，難怪會讓虎子幫著洗碗。

沒過幾分鐘，老板從屋里走了出來，看著殺好的魚，笑道：“虎子，要不你以后就留在這里幫我打下手吧，我給你開工資…對了，這位是？”

虎子咧笑道：“他就是蘇禾，我們從小玩到大的，以后我就跟著他送外賣…送外賣是真的賺錢。”

蘇禾沖男人笑了笑，說道：“老板，虎子是我弟弟，他來首都找我，手機又丟了，聽說您給他飯吃，我們特意來謝您的…沒想到還害您把手弄傷了…”

男人爽朗一笑，抓起盆里的魚，說道：“虎子可幫我干了不活，一點吃的不值錢，好了，你們先坐，我去把魚煮了，客人都還等著呢！”

突然，蘇禾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

男人下意識地愣住了，慢慢扭頭看著蘇禾，疑道：“你這是…”

蘇禾松手笑道：“沒事，剛才看你傷口深的，我來幫忙切菜吧！我的刀功還不錯…”

虎子也湊過來說道：“我可以洗碗。”

男人抬了抬手，上面著創可，笑道：“小傷沒什麼大礙，你們…”

男人話還沒有說完，蘇禾已經走進了后廚，拿起菜刀，說道：“把魚給我吧！”

“那行吧，做酸菜魚，切魚片你沒問題吧？”

蘇禾接過魚，直接開始干活，一邊片魚，一邊說道：“老板，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看有警察在河里打撈什麼，是不是有什麼大案子啊？”

“不知道！”

男人背對著蘇禾，開始往鍋里倒油，語氣冷淡了許多，接下來更是不怎麼搭理蘇禾，做完菜端上桌后，便和幾個顧客聊了起來。

“虎子，你再去給老板說聲謝謝，我們回去了！”

“我們不吃飯嗎？”

“你傻啊，回去吃食堂，不用給錢。”篳趣閣

一想到還有一半尸下落不明，蘇禾就不想在這家飯館吃了。

……

公安局食堂。

方清儀拿著資料走了進來，來到蘇禾邊，看了一眼虎子，言又止。

“無妨，你說吧，虎子是自己人。”蘇禾吃完飯，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湯。

虎子現在還是嫌疑人，方清儀無奈道：“你讓我調查的人，做劉學海，五十三歲，沒有前科，開飯館已經有二十多年，老婆五年前因病去世，有兩個兒子。”

“大兒子做劉子堯，二十九歲，高中學歷，無正當職業，是個賭鬼，有盜前科，據說飯館生意不好，就是因為劉子堯在外面欠賬，債主找不到劉子堯，就去飯館鬧事，一來二去，就把生意搞黃了…目前聯系不上劉子堯。”

“小兒子做劉子，二十三歲，大學剛畢業，品學兼優，目前在一家外企上班，還在實習期…已經讓同事去監控他了。”

“抓人吧！”蘇禾一口將湯喝完，起說道：“剩下的審訊給你了，舅媽，我看好你哦…作為獎勵，晚上我把舅舅帶出來…”

看著蘇禾離開的背影，方清儀拿起桌上的資料，目前碎尸的另一半還沒有找到，尸的份也無從辨認，法醫檢測死者為男，年齡在三十歲左右。

警方連死者的份都沒有弄清楚，蘇禾就把兇手找出來了？他不過是開車去河邊溜達了一圈…難道以前蘇禾都是裝的，現在才是他的真實水平？

很快，警方就將劉學海帶回了警局，并且在飯館的后廚中，找到了結痂的痕，在下水道里發現了可疑的碎塊。

提取dna進行檢測，確定與行李箱的碎尸來源一致，并且與劉學海的dna對比顯示，符合親子關系。

碎尸，是劉學海的大兒子，劉子堯！

在鐵證之下，劉學海直接就承認了，他愣愣地看著裝在行李箱里的碎尸照片，嘆息道：“是我殺了子堯，我沒有教好他，讓他養了爛賭的習慣，這個家都被他敗完了…那天晚上，他又來找我要錢，我哪還有錢給他，他就開始打砸東西，我一時沖，拿刀砍了過去，沒曾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方清儀盯著劉學海的眼睛，沉聲道：“繼續說，接下來你都干了什麼！”

劉學海低著頭默不作聲，一雙手微微抖著。

過了許久，劉學海才抬起頭，雙眼通紅地說道：“我把子堯肢解分尸，扔進了河里…警，我認罪！我殺了他，我不后悔，是我沒教育好他，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你們槍斃我吧…”

劉學海的緒很激，拼命地掙扎著，開始痛哭流涕，看著這一幕，方清儀停止了審訊，走出審訊室，對周兵說道：“疑點重重，劉學海的口供有很多，想必他在藏什麼。”

周兵點了點頭，說道：“劉學海的小兒子已經帶回來了，就在隔壁審訊室，既然蘇禾點名讓你來審訊，還是你來吧…”

“對了，最近有同事向我反映，你的況不對勁，你剛死了老公，怎麼表現得春風滿面的樣子，不同事都懷疑你有了新歡，咳咳，趙邵尸骨未寒，你還是收斂一點…”

方清儀翻了個白眼，朝著另一間審訊室走去。

椅子上，坐著劉學海的小兒子，劉子，剛剛大學畢業的他，戴著厚厚的眼鏡，臉上還有些初社會的稚氣未。

方清儀看著劉子，突然覺得傳統的審訊方式，或許最后能讓犯罪嫌疑人坦白，可是過程太過于漫長，于是想起了蘇禾，如果是蘇禾，他會怎麼快速突破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呢？

眼前一亮，方清儀對劉子說道：“劉子堯就是該死，你做的沒錯！爛賭的人永遠不值得原諒，要不是他，你媽也不會付不起醫藥費死在病床上，他還想死你爸，這種人渣留在世上干嘛！”

門口，周兵目瞪口呆，完了，又被蘇禾帶偏一個，他有預，按照現在的劇發展下去，方清儀遲早要被開除，當然，也可能是被蘇禾拐走。

劉子傻眼了，說的都是我的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