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為什麼不來找我

列千痕見岳芷凝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有些急了，“芷凝，你不要聽信他的話，他是在為自己和皇上找借口！”

“師父，當年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岳芷凝皺眉，在這件事上，師父的反應真的很小家子氣，就為了拆開和蒼王，就瞞真相，非把罪名扣在蒼王頭上。

雖還不至于因為這此看不起師父，但心里總歸是別扭的——雖然站在師父的立場，不否認，也許也會這麼做。

“我當然……”

“列先生當然不知道，”夜逸云微微冷笑，“芷凝，你也知道，列先生煉丹之，在你之前，無人能及，找他煉丹的人自然就非常多，就像當年的神農老人一樣，他同樣不勝其煩，為了躲避這種麻煩，他常年在各國之間來去，有時易容，行蹤飄忽不定，一年里絕大多數時間，他本就不在定川族里，當年發生了何事，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岳芷凝想一想在安門鎮時，那些人追著列千痕的形，對夜逸云的說法，也就深信不疑，“原來如此。”

“我不在定川族又如何，當年發生了何事，我還是知道的！定川族雖然被滅，可族人并沒有死，我總能問出些什麼！”列千痕自知這件事無法反駁，可還是強自辯解。

如果時倒流，給他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一定會留在定川族，跟他們共患難，他一定能及時發現河間王的謀，阻止定川族走上不歸路。

“你所知道的，不過是定川族僥幸生存者所說，他們并不知道。”夜逸云冷冷道。

岳芷凝忽地道，“師父，你是定川族人？你跟我母親之間，到底有什麼關系？”

那次跟師父說起彼岸花的時候，曾經問過，可師父什麼都不肯說。

列千痕哼一聲，“我……”

“列先生喜歡你母親，你母親卻嫁給了你父親。”夜逸云簡單地道。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但不知道為什麼，岳芷凝就是很想笑。

“你知道什麼，別胡說！”列千痕自覺丟了面子，又怕岳芷凝會看不起他，臉變的蒼白。

“正因為列先生為所傷，一氣之下，遠離定川族，兩年都沒有回來，他們被滅族時，他又怎麼可能知道。”夜逸云不給他臉面，繼續說道。

“住口！”列千痕是真急了，一拍桌子，“你知道什麼！我本不是因為這個，我……我是因為知道阿蓉不好，我離開定川族，是要找藥材，給煉丹的，你不懂就別說！”

夜逸云挑挑眉，不置可否。

“你這個表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撒謊了？”列千痕簡直炸，“我明明就是……算了，我為什麼要跟你解釋，你有什麼資格知道我跟阿蓉的事！”

說罷狠狠坐下去，息聲有如風箱。

岳芷婷也是聽的十分糾結，扯了扯姐的袖，小聲道，“大姐，說話。”

看熱鬧是怎麼回事，難道大姐看不出來，列先生這會兒有多難堪、多痛苦嗎？

說來好笑，列先生擺下這陣勢，是要把蒼王給震住的，結果現在完全落了下風，也是沒誰了。

岳芷凝趕道，“師父息怒，其實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并沒有對不起我母親，沒有對不起定川族，定川族被滅，也不是你的錯，你不用自責。”

“我何時自責過，我……”列千痕嚨有點發哽，一時說不出話來。

“如果不是因為自責，列先生當年又怎會來到岳府，非要教芷凝煉丹之？”夜逸云仍不肯就此罷休，一語道破。

列千痕面紅耳赤，“我……”

他的確因為定川族的被滅和藍語蓉的死而痛苦自責，才想要在岳芷凝上做出補償。

在非要教煉丹之前，他就經常藏在暗，看著岳芷凝，想著藍語蓉，心之痛苦，可想而知。

后來見岳芷凝在煉丹方面有天分，他就決定將一煉丹之傾囊相授，將來也好有個安立命的本事，他也好放心——畢竟他不能這樣，看一輩子。

結果當他說明此事時，岳正愷不知他的份，倒是十分歡喜，畢竟煉丹師在幻境大陸有多搶手，無人不知，可岳芷凝卻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兩人鬧騰了好一陣，到底也沒個結果，他只好失離開。

岳芷凝赧然，“當年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師父莫氣。話說回來，師父這十年到哪去了，怎麼一直也沒再回來？難道就因為我時不愿意跟你學煉丹，你就生了我的氣，再也不回來看我了？”

如果不是有韓王幫忙，在師父的故居找到了他，恐怕他們師徒這輩子也見不到，也沒辦法知道這些事了。

“傻瓜，這怎麼可能，”列千痕一笑搖頭，總算沒那麼難堪了，“我當年離開，是因為我母親生病了，需要我在邊服侍，所以……”

“撒謊，”岳芷凝毫不客氣地道，“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可能一走十年，一次也不回來看我，肯定有別的事，是什麼，快說！”

否則師父早一點來看，就會知道之前毀容殘廢，一定會拿丹藥給，幫恢復的。

列千痕白一眼，“就仗著自己聰明，非問個清楚是吧？”

“我知道，”夜逸云忽地接上話，“因列先生當年得罪了一個非常厲害的人，那人一直在追殺他，他怕連累你，才會一走十年。”

岳芷凝驚道，“是這樣？那師父的仇人……”

“他死了，”列千痕狠狠白了夜逸云一眼，嫌他多，“他一直修煉邪功，早就走火魔，非要找我幫他煉丹進階，我不肯，他就要殺我，我躲他躲了這麼多年，就在大半年前，他發狂而死，我本來想著，理完手上的事，就去找你，不想，你卻先找到了我。”

“原來是這樣。”岳芷凝總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心中十分愧疚，“師父，這些年，你也不容易，我不該惹你生氣，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