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微微抖的說,“和我有關嗎。”
凌斷念笑了下,“小九兒果然是天下間最聰明的孩子。”
九兒抿著,突然那麼一下,眼淚無聲無息淌了下來。
不像自己哥哥,從來繃著個絕冷臉,遇到什麼事心里再怎麼都傲的不哭。
從小就知道哭有時候也是一種利。
沒假哭真哭實際也是有目的的哭過。
以前他們……都沒哭過。
可是這一刻,再聽到凌斷念提到自己父王和師祖,心中最的一塊地方被擊中,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
因為,便是凌斷念沒說,徹底想起一切后,回想這些日子種種,心底有些答案也呼之出。
九兒哭著哭著又強行讓自己笑,就是那種又哭又笑的可憐包模樣。
“我不哭,我才不要讓他們看見我在哭!”
凌斷念拿出一干凈的手帕遞給,“既如此,自己。哭得像個花貓似的。”
止不住眼淚又努力笑,很是狼狽。
近乎有些不過氣的噎著撒,“小舅舅你為什麼不給我。”
凌斷念眸微瞇,抬手就敲了腦袋一下,“因為男有別。”
“可你是我小舅舅。”帶著哭腔糯糯道。
凌斷念似笑非笑,“看樣子,你是徹底清醒過來了,知道戲弄人了。”
“行,想必現在的你自己也能猜到一些我想要說什麼。既如此,我便不說了。馬車送你,你自己在馬車上慢慢哭吧。”
話落,真的就要起離開。
九兒一把抓住他袍,順手還把他手中那塊手帕扯了過來。
“小舅舅,你就不能哄哄我嗎!還是這麼過分!”
“你需要我哄嗎?”凌斷念順勢重新坐下后,笑著反問。
九兒干凈眼淚,雖然眼睛水還是忍不住往外冒,但一向對自己狠,生生拼命忍住了。
搖了搖頭,眼里還有泫然泣的水。
不需要,慕容九從來都不需要!
然而,凌斷念卻輕輕拍了拍的背,“實在想哭,小舅舅肩膀借你靠著哭一下。”
九兒也就傲的表示,“才不要!以后你要笑話我的!”
凌斷念角微勾,“你這個擔憂倒也不無道理。”
九兒看著他,還帶著一哭腔的聲音輕輕說,“小舅舅,你說吧,我想聽。”
凌斷念靜默了片刻才道,“九年前,我和阿姐告別后回到瀾國,最初一年,我并不曾再關注過大景你們的消息。”
“第二年,我收到阿姐讓人送來瀾國的,告訴我我又做舅舅了的報喜信。”
“我知道過得很好,便也沒關注你們的消息。直到……”
“直到又過了一年,也就是我離開大景的第三年,你十歲那一年。我手下意外發現一件事,關于你父王異常的行蹤,來稟告了我。”
凌斷念看向九兒,九兒手指下意識都攢了,輕輕說道,“可是告訴你,我父王去了一個從不曾接過的國家……滄禹。”
凌斷念沒有取笑明知故問,“我覺得蹊蹺,便讓人開始查,這一查下來,便發現事有些復雜,越查牽連越發久遠,又帶出了西域圣教先圣尊。”
“時間久遠到可以從阿姐和你被西域圣教先圣尊帶回西域圣教半年后起,慕容尊主便開始讓西域圣教的一些人暗地里去找各種各樣的小男孩……”
不過,西域圣教一直都有撿孩子來培養的習慣,凌斷念最開始并沒有把這事和九兒聯系起來。
慕容朔這樣讓人找小男孩還不是只在西域,而是四海諸國,不管大國小國,離得近的遠的,都讓人按照他的標準去找。
倒不是把人都擄來,而是讓人仔仔細細去查探那些符合要求的孩子的各種況,著重查狀況。
就這樣半年后,慕容朔第一次親自去了一趟滄禹。
很明顯,他要找的,在滄禹這個甚至不曾出現在諸國爭霸中的一個國家找到了。
而后,這樣大規模找人就停了下來。
在九兒三歲多的時候,慕容朔手下的,一些被他信得過的,本事各異的圣教長老和使徒等開始陸陸續續往滄禹。
九兒四歲和五歲那年,是慕容朔親自去的,一次住了一個月。
直到九兒六歲多那年,慕容朔自焚……
然后就是九兒七歲生辰后,差不多過了半年左右,長孫無極的人也開始出現在滄禹。
九兒十歲那年,長孫無極第一次親自出現在滄禹。
九兒十一歲那年,長孫無極又親自去了一次,那次也就是被段老將軍撞見那次。
凌斷念說到這里,又頓了下才道,“慕容尊主的確醫驚絕到凡人塵莫及的地步。你的況,欺騙了我們所有人。但他自己心底清楚,便是他,也無法徹底讓你恢復如常。你只是暫時的表面如常罷了。”
“但到底也是慕容尊主,想到了常人本想不到的辦法,把醫之道的確玩活了。說是鬼才不為過。”
這世上讓凌斷念真心佩服的人不多,慕容朔絕對算一個。
“他用的什麼方法我不知道,但他把你生的希留在了滄禹,且留下了所謂的‘藏寶圖’,讓人在合適的時候把你指引到這里來,尋你的生路。”
“而你父王……”
凌斷念心緒復雜的看向馬車外,又突然覺得自己可笑。
阿姐選長孫無極沒錯,自己曾經竟然天真的以為自己才是這世上能對阿姐最好的人。
他略自嘲的勾了勾,才又道,“你父王應該查過一些慕容尊主的事,包括他曾經去過滄禹。不過那時候,他應該沒深查。畢竟,慕容尊主去過的地方太多,奇奇怪怪的也不。滄禹實在不起眼,算不得什麼。”
“直到和你有關的‘藏寶圖’之說開始流傳,他應該就察覺不對勁了。在你七歲生辰,不但陵城府衙鬧出那種整個被別國暗探悄無聲息替換的事,你還就那麼‘巧’,拿到了第一塊藏寶圖殘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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