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放給何織看。
今天是何織的七七,按照老家的習俗,人在死后的每七天為一個回。
到第七個回,也就是死后的第四十九天,亡者才會意識到自己已經死去。
這是他們在人間的最后一晚。
邱聲晚想放煙花給何織看。
就像干媽想做飯給何織吃一樣。
們都想為何織做點什麼,來跟告別。
邱聲晚一邊擺放煙花一邊跟何織聊天,反正天臺沒人,也不怕被人聽見。
“織織啊,現在的價太嚇人了,就這麼點煙花,花了我一個月生活費呢,老貴了,你可要好好欣賞呀。”
“我還買了你最喜歡的郁金香,其實也貴的,但誰你喜歡呢?”
“這花你可以慢慢欣賞,煙火你可得看仔細了,不然我可沒錢再給你買新的。”
明明該是最平靜的語氣,可淚水卻迷了眼。
將臉埋在臂彎里,肩膀抖著,拼了命的抑著自己的哭聲。
好久,心才稍稍平復,又繼續擺放煙花,“不過你放心,等我以后掙錢了,我再給你買,每年都放給你看,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哦對了,還有你最想吃的黑天鵝蛋糕,我也給你買。”邱聲晚吸了吸鼻子,想把那酸的緒下去。
可那緒,越越洶涌。
最后全都從眼睛里漫了出來。
“織織啊,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
終究沒忍住,痛哭出聲。
或許是覺得沒人,也或許是積的緒太多,哭得很沒形象。
一邊抹淚一邊嚎,到最后還罵起何織。
“何織,你食言了鼻子會長長的!”在袋子里索著,“咦打火機呢?打火機在哪兒?”
明明有讓煙花店老板送自己個打火機的,怎麼不見了?
“織織,是不是你把打火機走了?嗚嗚嗚,打火機去哪兒了?”邱聲晚越找越崩潰。
啪嗒一聲,劃破夜。
邱聲晚收住哭聲,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又一聲啪嗒聲清晰響起,急忙看向聲音來源。
是明錦佑在把玩手指間的打火機。
男人修長的指尖著亮銀的打火機,淡藍的火焰有節奏的跳著。
“明……明醫生?”邱聲晚驚慌失措,連眼淚都忘了了。
想到自己剛剛的鬼哭狼嚎,頓時有些怒,“明醫生你怎麼聽別人講話呢?”
明錦佑滅了手里的打火機,慢條斯理開口,“我先來的,是你擾了我的清凈。”
邱聲晚默了默,“那你也應該出聲啊。”
如果知道有人在,肯定不會哭得那麼放肆。
太沒形象了!
“出了聲還怎麼看你鬼哭狼嚎?”
“……”
就知道!
“不是在找打火機?借你。”他這會兒倒是大方了。
不過確實需要打火機,所以只能手去接。
誰知明錦佑又突然收回了手。
邱聲晚眼睜睜看著他把打火機收了回去,剛想說他出爾反爾時。
“我來點,你一邊兒去。”他把人拎開。
他逐一點燃剛剛擺放好的煙花。
水母煙花從地面一個個飛起,照亮了大片的夜空。
邱聲晚一臉驚奇的看著那些煙花。
難怪那麼貴,確實是好看。
“織織!你快看啊!”邱聲晚還不忘沖著夜空喊話。
可笑著笑著,就紅了眼。
織織要是真的能看到就好了。
“想哭就哭。”明錦佑不知何時站到了側。
“我沒哭。”聲音哽咽,得很。
明錦佑默了默,抬手將的頭按到了懷里,“哭吧。”
“一會兒把你服弄臟了,你又要我給你洗。”
“你上次也沒洗。”他有意提醒。
“……”
這能怪嗎?
每次到他家,不是做,就是做的。
哪里有時間去洗服?
但是……
真的很想哭,忍不住的想哭。
所以很不客氣的揪著明錦佑的領口大哭起來。
明錦佑眉頭皺得死,強忍著沒把推開。
邱聲晚這次比上次哭得厲害多了,哭完聲音都啞了,眼睛也腫腫的,估計樣子也好不到哪兒去。
很慶幸這里黑燈瞎火的,明錦佑看不見。
松開后,用袖子在明錦佑前了說,“明醫生,謝謝你,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走?”明錦佑氣笑了,“你把我服弄這樣,就打算不管了?”
“我給你洗。”畢竟是欠他的。
“去我辦公室洗。”他著的手腕,往回走。
邱聲晚吃驚,“現在?”
“我有潔癖。”
言外之意,他已經忍了很久了,不可能再忍一晚。
一回到辦公室,明錦佑就讓把門關上。
自己自顧自的下服,邱聲晚一眼就看到了他后背上的抓痕,“明醫生,你背怎麼了?”
“野兔子抓的。”
“野兔子?”邱聲晚一腦門問號。
明錦佑不暗示了,直接明示。
抓起的手,往自己后背上放,還抵著問,“這樣呢?想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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