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眉梢漾起不自覺的笑,手指噼裡啪啦打字:
【商總,你現在不像個有錢有勢的霸總,像個落魄求抱抱的小可憐。】
對面秒回,【你看哪個落魄小可憐可以搭專機?】
又問:【最近會很忙嗎?】
南梔:【嗯,除了門診,還要準備升副高考試和答辯。】
商辰禹:【剛好,別太累了。】
【好。】
車載音響裡放著輕緩的粵語歌。
“夢想一生只願一次,”
“最你竟乍不知,”
“緣盡或許只是天意,”
“你的心一再暗示……”
南梔放下手機,轉頭向窗外。
沿路的霓虹燈廣告牌在夜中閃爍,旖旎的暈如薄紗般輕舞,整座城市像被無形的線拉扯著。
半個月前,還在為周季禮心煩意,今天居然會和另一個男人接吻。
思緒飄飛間,手機再次響起。
商辰禹:【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給你準備了驚喜。】
南梔笑:【什麼驚喜?】
商辰禹:【提前知道了怎麼能驚喜?我要登機了,先這樣,想你。】
南梔:【好,一路平安。】
商辰禹:【還有麼?】
南梔思忖半秒,【注意防曬和預防瘧疾。】
商辰禹:【……?】
【我就當你是在關心我了。】
南梔再次笑起來:【當然是關心(傲臉.jgp)】
邁赫在別墅前緩緩停下,這會兒小雨初歇,南母正在院子裡修剪花草,一抬頭就見兒抱著一大束盛放的朱麗葉玫瑰下車。
中年司機西裝革履,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盒畢亦步亦趨地跟著後頭。
南母趕忙丟下花剪,在旁邊洗手池裡洗淨手,快步迎上去:“小梔,回來啦。”
指指南梔懷裡的花又指指那臺邁赫,眼睛一亮,“這是?”
廖偉鞠躬問候:“伯母好。”
“噢,你好你好,”南母打量一下廖偉,見他態度恭敬,這麼熱的天西裝外套穿得一不茍,忙客氣道,“師傅貴姓?快進屋喝茶。”
“免貴姓廖,廖偉。”他觀察了眼南梔的神,沒主說是小商總的人。
“廖師傅,進屋進屋。”
“好的,謝謝伯母。”
廖偉沒喝茶,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琳瑯滿目的禮盒堆砌在茶幾上,南母俯一件一件看過去,嘖了聲,喃喃自語道:
“都貴的,得花不錢吧。”
臉上喜笑開,站直腰著南梔:“告訴媽,是哪家的男孩子?多大了?家裡做什麼的?價和小周比怎麼樣?”
“媽,”
南梔害怕告訴他們實話,他們又像以前著自已讓周季禮注資那樣去煩商辰禹。
換上拖鞋,太說,
“你想岔了,我沒談,就去京城兩天怎麼談?昨天不是和老師做了一臺手嗎,這些都是病人家屬送的。”
“送這麼多?”南母眼中閃過一狐疑,“這也沒聽說病人給醫生送奧斯汀玫瑰的,這花多貴啊。”
“嗯,人家有錢,給我和老師一人送了一束,你別多想。”
南梔抱著花,提起給南漾買的禮敲開他臥室門,後傳來母親無打采的詢問:
“飛機上吃了沒,要不要給你煲點蓮藕骨頭湯喝?”
“吃了,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你這孩子,一天到晚不幹正事。你弟弟在屋裡學習呢,進去打擾他幹嘛?”
南梔沒應聲,房門一開,進去就把門關了。
“姐!”
南漾一臉驚喜地看著南梔。
“你從京城回來啦!”
南梔他腦袋,掃一眼房間裡滿牆的書架嘆了口氣,“今天補的什麼課?”
“德語和奧數。”小男孩噔噔噔趴回到書桌前,一本正經地說,“姐姐你自已玩,老師佈置了作業,我得趕做完。”
“難不難學?”
“不難,就是有點費時間。”
南梔輕放下玫瑰和兩個紙盒,走到後靜靜看他做題。
南漾全神貫注,筆下莎莎寫得很快,才一年級,已經開始做三年級的奧數。
直到把題目都做完了,他才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南梔:
“好了,姐姐,我現在有二十分鐘休息時間可以陪你玩,等會兒還要趕別的作業。”
“……”
南梔把他牽到紙盒前,“給你帶了禮,自已拆吧。”
小男孩屁顛屁顛蹲下去,一個盒子接一個盒子看,臉頰笑出了酒窩:
“哇噢,天文遠鏡和溜冰鞋!姐姐,這兩個我都很喜歡!!”
南梔在地毯上坐下來,陪他拆箱,“每天要補這麼多課,週末休息時間也沒有,六門外語,馬,高爾夫,奧數,鋼琴,架子鼓……漾漾,你不累嗎?”
“不累啊,”
小傢伙乾淨利落地將窗前的東西清理了,扛著三腳架放在一株鈴蘭旁,邊看作說明書邊回,
“我說過以後要賺大錢給你們花的,現在不好好學,將來就會失言。”
南梔將赤道儀固定在三腳架上,抱起主鏡筒裝上去,“那你想當商人嗎?”
“不當商人那當什麼?別的也賺不到這麼多錢。”小傢伙拿起天頂蓋調焦座介面,聲氣地說。
“你可以當老師、醫生,理學家,數學家,或者……”南梔拍拍天文遠鏡,看著他笑,“天文學家。”
南漾裝完目鏡和尋星鏡,唰地拉開窗簾,迫不及待將鏡頭對向星空,人小鬼大道:
“姐姐,我知道你不想讓爸媽的思想影響我長。不過呢,我已經想好了,只有賺很多很多錢,才可以讓你們過上隨心所的生活,才可以挽留爸爸的公司。”
南梔還未回話,又聽到他開心地了句:
“快看!我找到大熊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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