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伯敬穿著月白的印花長袍,梳著整齊的發髻,麵容和以往一樣穩重,言行舉止斂而深沉。
“叩見七皇子,七皇子妃。”
司淳儒帶頭朝司玉卿和君淩霄行禮,司伯敬也半跪在地。
禮數周到的讓人心疼。
“大哥。”
司玉卿五味陳雜的了司伯敬一聲,就趕忙把自家老爹和大哥都扶了起來。
“卿兒,怎麽不跟你皇祖母一起去行宮?是不是你又闖禍了?”司淳儒板著臉,眼神裏盡是擔憂。
宮中出現鼠疫,其罪魁禍首就是這七皇子妃四放老鼠導致的。
這種類似的坊間傳聞,司淳儒比誰都在意。
司玉卿剛想開口給自己辯駁一下,君淩霄特別適時的咳嗽起來。
“咳咳!”
他子微微躬起,一陣連續的輕咳,讓司玉卿瞬間反應過來。
大驚小怪的回到君淩霄邊,拍著他的後背,作委屈狀:“爹,夫君子不好,出宮前還了刀傷,我還是先扶他去客房休息了。”
一聽這話,司淳儒麵驚訝之。
君淩霄這子不好,人人都知道,但是刀傷……
見君淩霄皺著眉頭,似乎沒有想要解釋的樣子,司淳儒還是強行住了開口詢問的衝,手攔住他們。
“卿兒,你們都婚這麽些日子了,哪裏還能讓七皇子住客房?你出嫁前住的院子我已經讓人打掃幹淨了,吃穿用度都安排了雙人份的,你扶他去那裏住下即可。”
司玉卿一愣。
爹,你這是早有準備了?
一起住的閨房嗎?怪不好意思的,之前因為君淩霄的原因,他們兩個一直是分房睡的。
雖隻有白梨宮的人知道,但是,突然要睡在一間屋裏……
想到這,司玉卿的臉上不知何時浮出兩片紅。
“那便多謝嶽父大人了。”
君淩霄有氣無力的開口。
“嗯,走吧,我帶你去……”司淳儒滿意的點頭,引著君淩霄朝司玉卿的院子去了。
司玉卿的秀眉擰了個麻花,心裏落差極大,仿佛有一種失寵的覺。
去的院子,是不是該問問的意思呢?
爹這是有了婿忘了閨了嗎?
司玉卿撇了撇準備跟過去,司伯敬緩緩走到邊,聲道:“卿兒,看來你跟七皇子,還不錯,想起出嫁前你還是一百個不願意的。”
司玉卿轉頭對上司伯敬和煦的目,心中不由的一暖。
這種親人無恙的陪在邊的覺,讓重活一世的十分珍惜。
“大哥,當初不懂事,還給家裏人都添麻煩了。如今夫君待我很好,你們就放心吧。”
“嗯,真的是長大了,懂事了不。”
司伯敬欣一笑,便不再說話。
看著司伯敬風輕雲淡的樣子,好像一點也沒有被之前的事影響到,司玉卿心裏有些不安,知道大哥向來就是這個樣子。
什麽事都是忍,偽裝的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
“大哥。”
猶豫著,頓了一下,還是鄭重其事的開口了:“找到大嫂了嗎?”
一異樣的波瀾,在司伯敬的眼裏泛起,但很快就湮沒在他溫和的眸裏。
“還沒有,人海茫茫,即使容國已經下了通緝令,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了。”司伯敬語氣裏著無奈。
司玉卿斟酌了半天,寬道:“多派些人去找吧,大嫂也隻是一時糊塗,懷著孩子,還要被通緝,在外麵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
可話說出口,還是覺得不合適。
現在提這些,不等於是在大哥的傷口上撒鹽嘛。
“人各有命,卿兒,快去吧,別讓爹和七皇子等著急了。”
“好。”
司玉卿心虛的應了一聲,就往自己的院子跑去了,沒看見站在後的司伯敬,一雙深褐的眼睛充斥著複雜的神,盯著越來越遠的背影,久久佇立。
一回到自己閨中時候的院子,司玉卿眼前一亮,心裏暗暗驚歎。
爹這是花了大手筆啊!
裏裏外外都煥然一新,從院牆到院門,從屋頂到石子路,都是新的。
“嘖嘖。”
司玉卿站在門口搖了搖頭,才追上了君淩霄和司淳儒。
君淩霄步子走的慢,司淳儒毫不介意的放慢了腳步,跟他並排走著。
“這並不能完全洗嫌疑,甚至有些將功補過蓋彌彰的意思了,現在宮外也有了一些得鼠疫的人,但是很快被控製住了,沒有大範圍的擴散。”司淳儒頓了頓,語氣沉重的接著說,“對卿兒不利謠言一多,我怕……”
“嶽父大人放心,事有蹊蹺,真相早晚都有大白的一天,到時候的謠言便不攻自破了,加上太……皇祖母和父皇的寵庇護,也不會有事的。”
君淩霄平穩的聲線,令司淳儒聽著極其順耳!
“好,你說的沒錯,肯定不會有事的。”說著司淳儒都不笑出了聲音。
他對這個婿是越來越滿意了。
隨後,司淳儒又想起了些重要的事。
“對了,七皇子的傷勢,是從何而來?上次卿兒跟我提過去尋找神醫的事,不知,對你的舊疾,是否有所助益?”
君淩霄心思一,想著司玉卿竟是跟司淳儒提起過找神醫治病的事……
就在君淩霄準備開口回答的時候,一個很礙事的“東西”從後麵突然竄過來,見針一般的鑽到他們二人中間站著。
“什麽破神醫,都是騙人的!夫君子一點起都沒有,可惜那騙子跑了,不然我還要找他算賬去!”
司玉卿在中間,義憤填膺語氣,掩蓋了君淩霄的已經好了的事實。
“是吧,夫君!”
仰著臉看著君淩霄。
明豔的笑靨,晃了他的眼。
“嗯。”他結上下一,點頭應和了一聲,然後就被司玉卿拉著進了當房間。
司淳儒一臉無奈的跟在後麵。
房間陳設雅致清新,一眾陳設,看上去都是珍貴無比的。
比起白梨宮,貴氣的不是一星半點。
“爹,你是不是重男輕?”司玉卿皺著眉頭問司淳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