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建國沒反應過來,就被江宏按著一通暴揍。
等他反應過來想要反擊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他有點懷疑人生,江宏原來這麽厲害的嗎?或者,他自己原來竟然這麽弱嗎?
把人徹底打趴下了,江宏才開口說話:“圖圖也是你的?江建國,你裝什麽裝?圖圖之前在江家生活了13年,吃了多苦,了多罪,你不知道嗎?當初你對的遭遇視而不見。這會兒你有事找了,就想起來是你妹妹了?你可真人惡心。我們倆在江家當牛做馬十多年還不夠,好不容易離苦海了,你還想再把拉回去,你還是個人嗎?”
說著話,江宏又踢了他一腳。
“滾!別再來找我們,來一次我打你一次。還有,你要是敢去圖圖麵前胡說八道,就不是挨打這麽簡單了!你說,我要是去舉報你們搞資產階級作風,剝削迫勞苦大眾,你能不能跟徐燦燦一樣,連工作也保不住?”
“我和圖圖已經和你們斷絕關係了,大家老死不相往來,井水不犯河水。但如果你上趕著來找事,我們也是不怕的。到時候就看你承不承的了了。”
“你也別想著讓江大誌來找麻煩,就算他來了,我也一樣打。誰在我這兒也沒麵子。”
江建國要是單純來報喜,或者想通過這事修複關係,江宏頂多不理他,不會跟他手,但是這家夥竟然想讓圖圖去給他兒子當小保姆,哪來那麽大臉?
他家圖圖好不容易才過上了好日子,這幫家夥竟然就想著算計!
想到這兒,他又踢了江建國一腳。
“我告訴你,別惹我妹妹。不然,我不打你,連你兒子也不會放過的。竟然還想讓圖圖去伺候他,他配嗎?”
江建國被打的死狗一樣癱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江宏離開了。
他疼痛,心苦。
是了,是他瘋了。他怎麽會覺得江宏好說話呢?他可是把江圖當自己的命了。今天,哪怕他開口說讓江宏去幫忙照顧孩子,都不見得會挨這頓打。
可是偏偏,他說的是江圖,那可是到江宏的逆鱗了。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忍著全的疼痛,掙紮著起,步履蹣跚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等他回到紡織廠的時候,已經遲到了。兩個老爺子看見他這副被摧殘過的樣子,大吃一驚。雖然心裏看不上這孩子,但也是紡織廠的人,出了事還是要關照一句的。
粱老爺子問道:“你這是怎麽了?要是在外麵遇到了什麽事,一定要說。”
江建國艱難的搖了搖頭,挨了一頓打,腦子也回來了。
他心裏清楚,這事他還真的沒法說,也沒臉說。
“沒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梁老爺子:“……”
你看我信不信?
但是既然人家不說,他也不強問。
“沒事就好,快進去吧。”
江建國進廠去請了個假,就回家了。
金玲看見他這樣,嚇了一跳。
“怎麽回事?”
“江宏打的。”
江建國把自己去找江宏的事說了一遍,末了,他總結道:“讓江圖來幫忙的事,就算了吧。江宏和江圖離開家之後,我們就沒再見過他們。今天一見,是真的大變樣了。江宏都跟我一般高了,打架也比我厲害得多。而且,他對我們,非但沒有,可能還有很深的恨。”
他之所以會聽金玲的,過去試一試,是因為他對江宏和江圖的印象,在某種程度上,還停留在以前。
雖然看江圖寫的文章,知道他們現在已經開始了新生活,格什麽的也有變化,也知道江圖把徐燦燦扭送派出所的事,但總歸沒有親眼所見,心裏還是殘留了一點刻板印象。不是兄妹倆老實的小可憐形象深人心,還有,江宏很小的時候,還是很粘著他的,隻是他沒有給出回應。盡管後來,江宏全部的關心都給了江圖,但是江建國覺得,他這個哥哥在江宏心裏也是有一點位置的。
今天,這點刻板印象都被江宏打散了。人家是真的,徹底放棄了過往,放棄了對親的期待,大踏步的向前走了。
金玲氣憤不已:“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手打人啊。”
江建國也覺得江宏不至於手,但是打都打了,哪還有什麽應該不應該?
生怕繼續作妖,做出什麽無法挽回的事來,江建國就把江宏威脅他的話重複了一遍。
“他要是鐵了心和我們過不去,咱們落不著什麽好。咱們是想好好過日子的,找江圖幫忙也是為了日子輕鬆點。你可別本末倒置了。再去找他們,就是給自己找麻煩。咱們現在已經夠麻煩的了。”
沒看他一個挨打的都不敢說什麽了嗎?
人活一世,該慫的時候就得慫。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丈夫能屈能。
江建國在心裏狠狠的自我安了一番。
金玲看了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丈夫,不不願的點了點頭。
幫手找不到,隻能自己熬了。好在隻有一個月,建國下了班還能給搭把手。熬到兒子送去托兒所就好了。
中午,江圖去找哥哥吃飯,就發現本來就溫可親的哥哥今天更加溫了。
哪兒知道,今天出了江建國這麽一檔子事,又激起了江宏對過去生活的回憶,在哥哥眼裏,又變回了最初那個小可憐。
江宏就覺得孩子苦了,得好好疼。
他一邊叮囑江圖不要挑食,好好吃飯,一邊跟說:“晚上哥哥給你做拔山藥,想不想吃?”
“想吃。”
拔山藥這道菜,又費油又費糖還費工夫,在這個時候是個稀罕菜,原料除了山藥,別的都很金貴。平時難得吃到。
“行。等我下班回家給你做。你自己別山藥。那東西完刺撓的慌。”
“嗯。我不。”
的皮對山藥過敏,山藥上的粘到皮,就會變得又紅又,得撓半天。
但是確實很吃山藥,不管是拔還是醋溜,都。
“除了拔山藥,還想吃什麽?”
“吃鍋。”
“好。晚上給你做。”
他就想哄著妹妹高興,彌補之前的苦難。看著開心,他就跟著高興。早上被江建國攔住的不愉快都跟著消散了。
他試探著說道:“我聽說,江建國當爹了。說他家孩子不好帶,正到找人幫忙呢。”
江圖撇撇,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道:“不好帶才好呢。累死他。”
江宏笑起來,說道:“他要是沒臉沒皮的來找你幫忙,你可千萬不要答應他。知道嗎?哥哥什麽都舍不得讓你幹,可不是讓你去給別人幹活的。”
他想了想,還是得給圖圖打個預防針。畢竟是個小孩子,萬一被人忽悠了就糟糕了。
江圖保證道:“哥你放心,我肯定不會搭理他們的。”
“那就好。他們要是找你,一定要告訴哥哥。知道嗎?”
他好去把人再打一頓。
“嗯嗯,知道。我什麽都跟你說。”
江宏手了的頭發,笑著說道:“你可以有自己的小,但是如果遇到了讓你不知道該怎麽辦的事,一定要跟哥哥說。哥哥始終在你後。”
“嗯嗯。我現在還沒有呢。”
江宏笑了。希這個沒有的時間能夠長一點,再長一點。一旦孩子有了,那就說明長大了。
他把自己碗裏的五花做了瘦分離,把瘦夾給,這段時間,他也發現了,能挑揀的時候,圖圖會挑瘦的吃。
江圖問道:“江建國不會來找你了吧?”
江宏猶豫了0.01秒,就決定實話實說。
“嗯。他說想讓你去幫忙,我把他打了一頓。”
江圖一握拳頭,說道:“打得好。該打!還想讓我回去伺候他們,哪來那麽大臉?”
“你這麽想就對了。但也不用放在心上,無關要的人罷了。你隻要記住一點,咱們和他們沒關係了。他要是來找你,你就告訴我,我還打他。”
江圖歡呼:“哥哥厲害。”
江家。
江大誌晚上下班來幫忙,看見了江建國的慘樣,也追問他究竟是怎麽回事,在聽完原委之後,江大誌直接沉默了。他沒想到,建國還真的去找那倆兄妹,也沒有想到,江宏說手就手。
他氣江宏不講麵,又覺得建國這頓打純粹是自找。他心疼兒子,卻毫無辦法。
最終,江大誌什麽也沒有說,端起大盆去洗尿布了。
當夜,江圖臨江家寒舍,又把江建國打了一頓。順便還給他下了一點讓虛弱的藥。就算他發現自己變弱了,也隻會懷疑是帶娃累暈的後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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