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有不測風雲。
1968年,大規模知青下鄉開始了。
那時候,19歲的江建國已經高中畢業,了紡織廠的臨時工。江大誌和吳春紅作為雙職工,他們倆擁有一個臨時工名額,這個名額給了江建國。
已經17歲,還在高中魚的徐燦燦直接隨著自己的班級被一鍋端到了鄉下,連行李都沒來得及提前準備。
這個消息對吳春紅來說,猶如晴天霹靂。早知道這樣,就讓徐燦燦接自己的班了,還上什麽學?
沒吃過一點苦的徐燦燦到了鄉下,簡直是天天不應,地地不靈。過了快兩個月,家裏才收到了的信,看著兒在鄉下的苦,吳春紅心如刀絞。
當即就表示,要讓兒回來接班。
於是,下鄉不到三個月,徐燦燦回來了,進了紡織廠當工。年僅37歲的吳春紅家裏蹲了。
1970年,21歲的江建國結婚,和新婚妻子搬到了江家的老房子居住。但是倆人把江家當了免費的食堂。
1972年,20歲的徐燦燦嫁人,和新婚丈夫住到了徐家的老房子裏。本質上和贅差不多。丈夫不占他自己家的房子,也不再奉養家裏的老人。
徐燦燦學著江建國,也把江家當了免費食堂。不能讓江建國占便宜。
江家現在就靠江大誌一人的工資撐著,吃飯的卻多了兩個,日子反倒是艱難起來了。
1973年,江宏16歲,符合下鄉條件。雖然江建國和徐燦燦都自立門戶了,但家裏也還有兩個孩子,江宏得下鄉。
江大誌和吳春紅沒有任何人為他考慮一點,可能心裏還會為家裏了一個人吃飯而鬆一口氣吧。
江宏是個踏實孩子,到了鄉下以後,他認認真真的下地幹活掙工分,老老實實的生活。
可是,他終究隻是個16歲的孩子,哪怕再早,哪怕被父母薄待,也沒有見識過太多的人間險惡,尤其是無緣無故的惡。
他從來沒有想過,就因為一個知青追求他,就引來了的偏執瘋批慕者,趁他沒有防備,把他推進了村邊的水庫,淹死了。
那時候,他下鄉還不到兩年。
江圖收到哥哥死亡的消息,主報名下鄉,想要去探查哥哥死亡的真相,可是,連15歲都不到,能有多心眼兒?沒過多久,也被人害死了。死的時候和哥哥一樣,還沒年。兄妹倆是被同一個人害死的。
長寧這輩子的份,就是江圖。
的心願是保護哥哥,不要讓他被人害死。有機會的話,就報複害死他們的那個人。
來的時間節點,是1973年夏天,這個時候,江宏高中剛畢業,還沒有下鄉。
一切都還來得及。
齊州市的學製是522,一共九年,所以畢業早。
上輩子,江宏畢業以後也在找工作,長輩不管,原主和他跟個無頭蒼蠅一樣撞,能找到才奇怪了。
其實現在,工作已經比前幾年要好找了,畢竟城市也要發展,工作機會是在不斷增加的。而且因為很多年輕人都下鄉了,競爭的激烈程度也降低了不。
曾經發生過一件搞笑的事,就像早期整個班級被一鍋端下鄉一樣,73年前後,在有的地方,因為下鄉工作做的太好了,城裏的年輕人太了,勞力不足,也發生過整個班級一鍋端進工廠的事。但後麵這種是極個別況。整的大環境還是員下鄉,完隊指標。
但是不能否認,如果家裏人能幫襯一點,江宏找到工作不下鄉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無奈他有一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一點。
現在,有長寧版江圖幫著,江宏很快就發現城市邊緣地帶新建了一個食品廠,正在招工。他順利報名,通過了招工考試。
正當他高高興興的想要和家裏人分這個消息的時候,江圖阻止了他。
“哥,先不要說,咱們先悄悄把你的糧食關係和戶口轉出來。把手續都辦完了再說。”
江宏不太明白,但是他向來疼妹妹,直接就答應了。
不過,他還是問道:“我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江圖傷心道:“因為我發現了一個,咱們倆都是不被爸媽期待的孩子,甚至,他們還覺得咱們倆占用了江建國和徐燦燦的東西,心裏指不定怎麽厭惡咱們呢。”
江宏一愣,拉住妹妹的手,安道:“你還有哥哥呢。”
父母不他們,這事他是有覺的。所以,他不會辯駁,更不可能欺騙妹妹,說想錯了,說爸媽其實是他們的。那會讓對父母產生不切實際的幻想,就會有更多的失。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沒有希也就沒有失。
從很小的時候,江宏就知道父母的眼裏和心裏沒有他們。所以,他特別疼妹妹,也是希轉移對父母關的注意力。有哥哥疼也很好的,就不要去期盼他們的了。
江圖甩了甩和他牽著的手,說道:“我知道,我對他們已經失了,我有哥哥就夠了。但是,我還是想讓自己徹底死心。”
江宏點點頭:“聽你的。”
“那咱們先不要回家了,等到吃晚飯的時候再回去。天天都是我們做晚飯,做家務,我不想幹了。”
江宏失笑:“行。”
他妹妹還是個小孩子,說話做事都還是滿滿的孩子氣。
這一天,倆人溜達到天快黑了才回家。
一直在等著倆人回來幫忙做晚飯的吳春紅氣的要命,在家裏罵罵咧咧:“這倆孩子怎麽回事,一天到晚在外麵瘋,也不知道早點回來幫忙。”
話雖如此,手上的作不慢。畢竟一大家子人要吃飯的。
等到飯做好了,家裏人陸陸續續的就回來了。
江宏和江圖是最晚到的,但也掐著點趕在了開飯之前。
他倆一回來,吳春紅就開始發難:“你倆幹嘛去了,怎麽現在才回來?不知道回來幫忙嗎?這麽大的人了,一點也不懂事!”
江圖搶著說道:“去找工作啊。哥哥高中畢業了,要是不盡快找到工作,就要去下鄉。我們又不像大哥大姐,大哥有爸心,大姐有媽心,我和哥哥就是地裏黃的小白菜,明明有親爹親媽,實際上和孤兒一樣,沒人管沒人問的。可不得自己心自己嗎?”
江家住的是筒子樓,夏天,大門都是開著的,就為了通風涼快。江圖的聲音大,左右鄰居都能聽得見。
江大誌用筷子敲了敲桌子,不滿的說道:“胡說什麽?怎麽跟你媽說話呢?不回來幫忙你們還有理了?不要鬧了,坐下吃飯。”
他們家一直都是模範家庭,不吵不鬧的,一片和諧。江圖說的這是什麽話?讓鄰居聽見了怎麽看他們?和江宏親生父母都在,他們偏疼一下沒媽沒爹的孩子怎麽了?不是應該的嗎?
他們是江宏和江圖的親生父母,又沒待他們,說破大天,別人也說不出什麽來!
江大誌知道自己偏心,他覺得自己偏心有理,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他也不想讓江圖鬧起來,就想著息事寧人。
但是江圖就是要鬧事的,怎麽可能坐下吃飯,拿了把椅子頂住屋門,讓它四敞大開,然後自己拉著江宏退到大門口,大聲說道:“我不!我就要把話說清楚。這些年我真是夠了!你和我媽一個深前妻,心眼裏全是前妻生的寶貝兒子,一個深前夫,心眼裏全是前夫生的寶貝兒。你們那麽癡,那麽原配,有種你倆就抱著原配的骨灰過日子啊,還結什麽婚生什麽孩子啊,生了我們又不管不問,你們本就不配為人父母。”
江大誌、吳春紅、江建國夫妻和徐燦燦夫妻,以及左右鄰居們:“!!!”
雖然震驚的容不一樣,但震驚的程度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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