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學生們呢，競爭也非常激烈。

    頭天晚上約好了，誰先起來就一下對方，大家一起努力學習。

    結果先起床的學生輕手輕腳的走了，生怕把對方吵醒。能比對方多學一會是一會，起床？不存在的。

    晚上熄燈了，用被子捂著頭，打著手電筒學習的學生也不在數。

    但要說績怎麽樣？

    們中學的整水平在整個縣裏還真排不上號。

    可能那些績更好的中學卷的也更厲害吧！

    或許，學校的整教學質量也是一部分原因。

    長寧保持著年級第一的績，在中學裏老老實實的待了兩年。

    這個時候，農村孩子最好的出路其實是中專，投資，見效快。排在前幾名的學生基本上都是報考中專的，就連老師的建議也是如此。

    什麽樣的孩子會考高中呢？

    一種，是家長真正備長遠眼的，知道考高中上大學前程會更加遠大，所以願意放棄短期利益，哪怕家裏過的辛苦點，也願意讓孩子去上高中。

    第二種，是績還不錯，但不見得能考上中專的，家裏日子也不難過，就願意讓孩子去高中繼續讀書。

    這個時候中專的錄取線很高，還是很難考的。能上高中，不見得就一定能上中專。

    這種況一直到90年代中期才反過來。真正的好學生去上高中考大學，中專了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90年代末，中專已經不包分配了，很多中專畢業生都在家裏等著分配，有名額了就去，通常要等兩三年，還有的直接就不等了，選擇外出打工，有名額了再決定要不要回來。

    他們這裏從95年開始，就有了很多外出務工的機會。鎮上還有專門的對外聯絡機構，負責向外輸送務工人員。大部分都去了南部富庶地區，在那裏的服裝廠、紡織廠工作。

    長寧報考的是一所省屬中專，財政學校，到省會去上學，學製三年。

    長寧要去上中專了。

    老謝家的人都還驚訝的。沒想到這個平時不聲不響的小孩倒是有點出息，比的哥哥姐姐強。

    但是因為已經有大堂哥這位大學生珠玉在前了，所以長寧這個中專生並不怎麽起眼。

    他們家的教育理念算是比較先進的，所有孩子都有機會去上學，直到你自己考不上了為止。這在農村就難能可貴了。

    爹雖然不靠譜，但在上學這件事上也沒怎麽拖後。

    長寧猜，他心裏一定在想，就算我自己供不起了，還能去大哥那兒耍無賴，他連沒過門的兒媳婦都能供，再供一下自己的親侄子侄又怎麽了？

    而且，大伯父一直堅持，能上大學，就要去上大學。對於長寧選擇上中專，他其實有點不理解。

    “你績那麽好，你怎麽就上中專了呢？你再上個三年，考個大學多好？”

    “你報考之前怎麽不跟大人商量一下呢？你爹不懂，你來找我啊。”

    長寧：“……”

    大伯父本不需要回答，隻是要把牢發出來而已。畢竟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除非長寧回去複讀。

    他看了看這個平時沉默寡言的小侄，算了，說啥大概也不會聽的。他這才發現，這孩子竟然是個蔫兒有主意的，不像爹也不像媽。

    去上學之前，長寧先跑了一趟鎮派出所，憑借錄取通知書，辦理了戶口遷移。

    現在已經1.57米，騎車不費勁了。自己騎車就可以去。

    之前為了報答戴麗霞同誌的騎車載人之恩，長寧一直有幫補習功課，今年考上了縣裏的衛校，學護理專業，畢業之後能在縣醫院或者鎮醫院當護士，也是個不錯的出路。

    長寧將自己常用的東西都打了包，的東西不多，自己帶著去上學也不費勁。

    這些年，花的每一筆錢，都記在了一個小本子上，主要就是學費、雜費、吃飯。除此之外，幾乎沒什麽別的花銷。決定等工作了，就把這筆錢翻倍還回去。

    走前一天，謝鳴問要不要送。

    長寧拒絕了：“我自己去吧。送來送去的太麻煩了。我到了以後給你們寫信。”

    謝鳴點了點頭：“那你自己小心。”

    他們家的其他人，都沒說什麽。

    謝秋玉現在了，整天熱衷於穿打扮，還給自己買了一袋紫羅蘭香，不要錢一樣往臉上塗，給自己整的白白的，實力演繹了什麽做“從麵缸裏爬出來的”。

    如果從你邊走過，還會帶來一陣香風。

    長寧每次看到都特別無語，這審絕對有毒。

    謝秋玉看見的冷臉，也不待見。就不明白，為什麽這個妹妹整天繃著一張小臉，看的眼神古古怪怪。

    有一次，長寧沒忍住，跟說：“你不要塗那麽多，太白了也不好看。”

    謝秋玉一臉不屑：“你懂什麽？”

    得，我不懂行了吧。您接著塗吧。

    謝長青長個子不長腦子，了個街溜子，也不知道每天都在幹啥。

    他二堂哥一開始無所事事，後來被大伯拎著去學車，這會已經在鎮上開小吉普了。

    謝鳴可不會管這麽多。他家地裏的活有老爺子幫著，再加上他媳婦，連謝鳴自己都是湊數的，他兒子就更是可有可無。

    找工作？他自己都沒工作好吧。讓孩子跟他一起打零工？過幾年吧。

    他這會還小呢，15歲不到。能幹啥？

    說到這兒，長寧就覺得大伯這人有意思。

    要說他大伯，有本事吧，給自己的小兒子找工作，左一個右一個，這個不行換下一個，還都是不錯的崗位。

    但是他卻從來沒給自己的弟弟張羅著找過工作。也沒有給謝秋玉和謝長青張羅過工作的事。

    當然，人家做大哥做大伯的，沒這個義務和責任。幫是分，不幫是本分。

    長寧就是覺得，他大伯得到的讚和他的實際行並不太相符。畢竟在外人眼裏，謝棟梁為了謝鳴一家子掏心掏肺，謝鳴一家幾乎全靠他養著。

    可他為啥不監督謝鳴自己立起來呢？

    還是說，他看了謝鳴的本質，覺得他爛泥扶不上牆，無論如何也立不起來？

    扯遠了。

    按照戶口本上登記的年齡，長寧現在13歲半，實際年齡更小。

    不過這幾年個子瘋長，已經近1米6，再加上靈魂，所以看起來倒是也基本符合13歲半的樣子。

    不能細看，細看就還是小。

    長寧這一世的長相，臉型隨了娘，鵝蛋臉，眼睛隨爹，丹眼。不笑的時候清清冷冷，笑起來明大方。

    不是什麽絕大，但自覺是老謝家最好看的一個。

    他大伯一家全都長得富態，多都有點大餅臉。

    爹的臉型，稍微有那麽一點點鞋拔子，

    姐的臉型隨了爹，又隨了親娘，有點像老太太。沒人誇長得好看。但多虧謝秋玉同誌心大，對別人或直接或間接的長相點評不屑一顧，堅持認為自己是個大。

    我就覺得自己好看，我就喜歡每天臭，關你屁事？

    在這一點上，長寧給點讚。心大才能活得好。希每一位都能有好心態。

    謝長青的長相完全隨了齊桂花，鵝蛋臉，狐貍眼。這長相要是配上相應的氣質，其實可鹽可甜。可惜他隻有長相，沒有氣質。

    長寧去上學，要先到鎮上坐小車，到縣裏中轉一下，再坐長途士到省會去。開學的時候，學校會在車站接人，不用擔心到了以後找不到地方。

    謝鳴騎車把送到鎮上。臨上車前，謝鳴跟說：“好好上學，也好好休息，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要是有急事，就給村委會打電話，號碼你記住了嗎？讓村裏大喇叭喊我，找我，別找你娘。”

    長寧：“……記住了，知道了。”

    合理懷疑爹是有了什麽機緣。靈魂沒有重生，但或許是知道了一些上輩子的走向。

    謝鳴這個人吧，壞的還不算徹底。希他以後也能好好的吧，百年之後再去找謝秋玉的親媽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