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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始終不太相信這世上有人能夠抗拒皇位的,特別是那種有才能的人,但你這句話,我信。
因為你的眼神告訴我,你是個不屑於說謊的人。」
鐵穆耳道。
中年人表沒有什麼變化,似乎默認,又似乎並不在乎鐵穆耳信還是不信。
鐵穆耳出笑容,忽的拱手,道:「那以後就多依仗先生相助了。」
他本就禮賢下士,雖然現在還不知道這中年人到底是否真的有本事,但並不介意對他客氣。
起碼從言行舉止上來說,這中年人看起來便不是個尋常人。
中年人點點頭,起就要轉往外面走去。
鐵穆耳喊道:「先生何不就在我的帳篷中睡下,我也好和先生促膝長談,論論這天下的局勢?」 更多彩容,請訪問𝕊𝕋𝕆𝟝𝟝.ℂ𝕆𝕄
中年人頭也不回,道:「別說天下,這整個世界的十之七八都已經是宋國的了,沒什麼好談論的。(5,0);
暫且你能做的,就是躲在草原上休養生息,沒有一支鐵軍之前,說多了也沒用。」
說完人已經走到帳篷外面,「安排人給我建個帳篷就行了。」
這夜,鐵穆耳還真就安排人幫著這中年人搭起了帳篷。
這個過程里並不和諧。
跟著他回到草原的大多都是原來的武勛、文臣,以及他們的家屬。
都是沒幹過什麼活的人,能把自己帳篷搭好已經是費了極大力氣,給這素不相識的傢伙搭帳篷,誰都是心不甘、不願。
這傢伙誰啊?
憑什麼得老子給他搭帳篷?
他可知道老子以前是什麼職麼?
只因為被鐵穆耳著,那幾個搭帳篷的人以及還有將這幕看在眼裡的其他人們,裡邊都沒有說什麼。
心裡卻在想,若是這傢伙的能力不配三皇子的重視,那便直接結果了他。
……夜空中的煙火不僅僅沒有散去,反倒是有愈發多的星星點點沖天而起,大有讓長沙這座城亮如白晝的跡象。(5,0);
最近這幾年,應該是大宋,特別是長沙的百姓們過的最為歡暢的年了。
從之前的朝不保夕到現在的安安穩穩,且是在短短數年之就發生的滄海桑田的變化,誰都打心眼裡覺得高興和慶幸。
等過今年習以為常了,都不會在有如今這種覺。
趙庭呆在皇宮裡,這偌大的皇宮啊,今夜應該只剩下那些無家可歸的老宮、老太監們,再有就是如君天放他們這些住在宮裡的人了。
亦或者,是負重任得暫且拋棄家庭的人。
總而言之,人是不多的。
在皇宮裡過年的人,是一年比一年。
趙庭獨自坐在屋頂上,也說不出心裡是種什麼覺。
獨孤,談不上,只是有些唏噓。
這刻的自己,還真是個真正的孤家寡人。
本來想去武鼎堂和君天放等人熱鬧熱鬧,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也不想去了。(5,0);
一個人的孤獨就像是深淵似的,會漸漸讓人沉寂進去。
「皇上。」
而在這個時候,下邊卻是想起劉公公的聲音,「徐福興和曹枕簟曹姑娘在外求見。」
這著實有些出乎趙庭的意料,不是愣了愣。
他沒想到這爺孫兩會在大年三十的深夜裡來求見自己。
想了想,還是道:「讓他們進來吧。」
很快劉公公領著徐福興和曹枕簟走進大院來。
看到在屋頂上坐著的趙庭,徐福興和曹枕簟在下面施禮道:「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趙庭抬手揮袖,兩人只覺得一團力將自己託了起來,然後就這樣飄到了屋頂上,到了趙庭的面前。
展出一手驚人修為的趙庭笑著道:「找朕有事?」
曹枕簟俏臉忽的微紅,瞧著趙庭,含帶怯。
徐福興在旁邊笑得像朵將開未開的雛,似是有些無奈,道:「草民有事相求皇上,還請皇上能夠恩準。」(5,0);
趙庭帶著玩味笑容,「今晚可是大年三十,你來求朕?」
隨即拍拍膝蓋,道:「那你說吧,朕還真想不到前輩你有什麼事是需要求朕的呢!該不會是想反悔,讓朕打消請你去皇室賑災基金會任職的打算吧?」
「不是不是。」
徐福興有些尷尬地笑,道:「這趟在搭救丫頭的途中,草民在嘉定府外認識了四個老兄弟,都是可憐人。
他們如今都已經到長沙城來,原本草民是打算帶著他們四去行善施救的……這不答應皇上您到皇室賑災基金會任職,所以我想……」「準。」
趙庭直接答應道:「如果他們願意,便讓他們也都到皇室賑災基金會給你當助手吧!」
「草民多謝皇上。」
徐福興拱著手道。
然後,便和曹枕簟就這樣站著。
趙庭瞧他們兩幾眼,笑問道:「還有事?」
徐福興偏頭看向曹枕簟。(5,0);
曹枕簟支支吾吾,「民、民想獻曲一首……祝皇上新年快樂。」
趙庭挑了挑眉眼,細細看了曹枕簟幾眼,這讓曹枕簟的俏臉更是紅如晚霞。
趙庭提起酒罈掩飾那些許尷尬。
「皇、皇上……」曹枕簟心如鹿撞,紅著小臉又道:「宮中可有……琴?」
趙庭只得站起,道:「下面有。」
韻錦、張茹們的房間裡面都有古琴。
他的眾多妃子裡,會琴的比不會琴的要多。
曹枕簟咬了咬紅,「能否請皇上帶我下去……」趙庭單手抓住曹枕簟的手臂,從屋頂飛躍而下。
看似急,落地時卻有種如同羽輕輕飄落到地面上的覺。
不一會兒,韻錦的房間裡便傳出來那名琴「流水」的清亮弦音。
正是如大珠小珠落玉盤。
瘸的徐福興斜倚在門口,眼中似是有幾分擔憂,又有幾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