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算是死里逃生。

“我還以為我死了呢。”穆如酒輕笑一聲，還很虛弱。

祁君羨抿：“穆如酒，不要總是把死不死掛邊，我在這，就不許你死。”

穆如酒勾勾：“你剛才好兇啊，我覺那太醫和嬤嬤都要哭出來了。”

“我知道你是想要嚇唬他們，但是你當時的樣子太嚇人了。”

“穆如酒，”祁君羨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本正經道，“誰跟你說我是嚇唬人的？”

一句話，穆如酒便啞了聲音，有些愣怔地看向祁君羨。

祁君羨說得認真：“穆如酒，若是你死了，他們沒有資格活下去，我是認真的。”

祁君羨向來都是認真的。

穆如酒愣了半晌，輕咳一聲，最終將目移向別，不知該說些什麼。

力氣耗盡，原本是想要好好休息一下的，但是看到那太醫和嬤嬤那副膽戰心驚的模樣，穆如酒想著還是見一見祁君羨會好一些。

如今終于見到祁君羨了，穆如酒沒什麼力氣了，就想要休息。

“我累了，想要睡一會兒，你先出去吧？”

說著，穆如酒擺擺手，往上拽了拽被子，閉上眼睛想要休息。

祁君羨原本安定一些的緒聞言，又慌起來。

他抿，看著小姑娘閉上的眼睛，皺著眉頭緩緩開口：“你……你要不要同我多說說話？”

穆如酒乏力地搖搖頭：“我要休息。”

祁君羨無措起來。

他微微俯，想要用手去探穆如酒的鼻息，只是手還沒到鼻子，便被穆如酒躲了過去。

有些茫然地睜開眼睛，朦朧地看著祁君羨：“你干什麼？”

祁君羨抿，卻是一本正經道：“擔心你。”

穆如酒聞言有些好笑：“我就是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太醫都說我沒事了。”

“若是你一睡不醒怎麼辦？”

經過剛才那件事之后，祁君羨明顯有些草木皆兵了。

穆如酒悶笑一聲，突然覺得這樣的祁君羨有些可是怎麼回事？

“我不會一睡不醒的，”穆如酒耐著子回了一句，角帶著清淺的笑意，“若是不相信，你就在這里守著，一旦發生什麼意外，你都可以立即注意到，怎麼樣？”

穆如酒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已經重新闔上了，呼吸趨于平穩，臉上恢復了一些。

祁君羨沒，就半跪在的床榻前，看著穆如酒緩緩睡。

江舟江青已經將太醫和嬤嬤都打發走了，再回來的時候，公孫將軍和紀大人也已經離開了，原本喧鬧的寢殿外，似乎終于寧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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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的畢生所求是什麼呢？”

一路上，公孫易冷聲開口，問向紀符言。

紀符言不語，走起路來依舊姿態端方，毫不見當時的慌。

公孫易輕笑一聲，黑紅的眸中帶著幾分冷的緒。

“不如讓我來猜猜如何？”

公孫易沉片刻，冷笑一聲：“紀大人寫的，可是‘穆如酒’？”

紀符言聽到名字，終于微微抬眸，對上了那雙黑紅的冷眸。

公孫易眼神微瞇：“紀大人的畢生所求寫的，是不是‘穆如酒’？”

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紀符言有些自嘲地笑笑，半晌才對著公孫易搖了搖頭。

“不是。”

年端方優雅，從容有度。

公孫易皺了皺眉。

紀符言看著公孫易，輕笑著開口：“平安喜樂。”

“什麼？”公孫易皺眉，似乎有些不明白。

紀符言便笑道：“我寫的，是‘穆如酒平安喜樂’。”

那時候，先生讓他們每個人寫下自己的畢生所求。

紀符言開始寫的，確實是“穆如酒”。

只是……

他微微轉頭，看到了一旁正一筆一劃寫字的，灑在的頭發上，如同金一般。

紀符言突然有一瞬間的失神。

回過神來的時候，紀符言垂眸，在那個名字后面又添了幾個字。

【平安喜樂】。

他不要穆如酒是他的了。

他要穆如酒平安喜樂。

君子人之，不強人所難。

穆如酒眼中的紀符言是君子，所以，紀符言便裝作坦坦地放下。

風霽月的紀符言，怎麼能被兒之困擾呢？

公孫易看著苦笑的紀符言，半晌才緩緩回神。

他輕嗤一聲，移開了視線。

“其實你很聰明。”紀符言突然開口，對公孫易這樣說。

公孫易抿不語，像是在等著紀符言下文。

“能夠退到最安穩的位置守著，至……比其他人的距離要近很多。”

紀符言這樣說，語氣中的緒不明。

公孫易輕笑一聲，沒再說話。

兩人在說什麼，兩人都心知肚明。

“人生不過須臾，”紀符言緩聲，抬頭看向夜空中的皓月，“我等來世。”

紀符言已經習慣了等待的。

若世上當真有回，希上蒼能夠垂憐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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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醒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手邊的祁君羨！

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你、你怎麼在這？”

大概是見終于醒了，祁君羨的臉眼可見的愉悅起來：“不是你說的，我可以在這里守著嗎？”

“……”

所以，祁君羨在這里守了一個晚上？

穆如酒張大，有些難以理解。

祁君羨才不管這些，見穆如酒終于醒過來，讓下人備好換洗的，又備了好些吃食。

待穆如酒換洗好之后，祁君羨這才像想起什麼似的，讓娘將兩個孩子抱了上來。

穆如酒這是第一次見孩子，眼中滿是新奇與驚喜。

祁君羨倒沒多緒，站在一旁給穆如酒剝橘子皮，將脈絡都剔得干凈，這才送到里。

“是對兄妹，真好啊，生下來就有伴了。”穆如酒笑著慨。

祁君羨將橘子送到穆如酒里，這才笑著問：“阿酒想好名字了嗎？”

穆如酒愣了一下：“起名字這種事，不應該陛下來嘛？”

祁君羨笑笑：“想聽聽你的意見。”

穆如酒想了想：“起初我想著，若是男孩兒便祁景煜，孩兒便祁秋瑾……”

“那便取這兩個名字吧。”

祁君羨想也不想地說道。

穆如酒聞言，有些好笑：“祁君羨，好歹是要用一輩子的名字，你能不能認真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