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珉不是很想回俱樂部。

但他不得不回去。

當職業選手這麽久以來，還是第一次會到打工人對工作日的抗拒。

“好啦，表那麽嚴肅做什麽？”薛薛看著厲珉擺出的撲克臉，忍俊不。“你這樣子，還真像人家家裡那種不想去上學的小朋友啊。”

對薛薛的比喻，厲珉表示無語。

“開心點吧。”雙手食指抵住角後往兩邊一拉，薛薛做了個笑臉出來。“多笑，好事就會發生。”

“……騙小孩呢。”厲珉小聲嘟嚷。“小孩都不會被這種話騙了，何況我不是小孩。”

“是是是。”薛薛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大人啦。”

雖然覺得這是在敷衍自己，但厲珉的緒還是被薛薛的三言兩語給帶起來了。

“那我走啦。”

他低聲道。

薛薛“嗯”了一聲後，突然想到了什麽，示意厲珉低下頭。

雖然不明所以，青年還是乖乖照做了。

攀著他的肩膀，薛薛踮起腳尖，落了一個吻在厲珉的角。

輕輕的，像不經意拂過的微風，又似不知從何飄來的羽。

稍縱即逝，心卻經久不散。

厲珉覺有甜甜的香氣跑到自己的裡。

不待他回味，薛薛已經拉開兩人的距離。

“好運給你。”將掌心在厲珉的臉頰上，暖洋洋的，讓人備安心。“我家最棒的打野，今天一定會有好事發生的。”

厲珉並沒有把薛薛的話放在心上。

他拎著包進到俱樂部大廳，恰好與常小羽撞上。

“來啦。”

厲珉點了下頭。

“小羽姐。”

“有好點嗎？”常小羽走到厲珉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唔，看起來還不錯。”

厲珉笑笑。

“就還有點鼻水而已。”

“欸，年輕就是好啊，冒也一下子就沒事了。”常小羽歎了句後，才想起高明典的代。“對了，高經理讓你來了以後直接到五樓找他。”

聞言，厲珉面詫異。

“高明典讓我去找他？”

“嗯呢。”常小羽懷裡抱著保溫瓶，仔細回想了下對方的代。“讓你直接上去找他沒錯，就是高經理看著氣不怎麽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冒了。”

頓了頓。

“總之你還是先回宿舍把東西放了吧，應該也不是多急的事。”

厲珉頷首。

“我明白了。”

短短半小時，心不在焉的厲珉腦中轉過很多高明典找自己的原因，唯獨沒想到……

“等轉會期開了，俱樂部會把你掛牌。”

“掛……”厲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掛牌？”

“嗯，掛牌。”

高明典面無表。

厲珉稍微想了下就明白了。

“只是做做樣子吧？”

高明典蹙眉。

“你說什麽？”

“別想裝好人了。”厲珉看著他，眼神嘲弄，語氣輕蔑。“不有很多這樣的例子嗎？掛個賣不出去的價格走個形式，省得被說卡人。”

“厲珉！”高明典臉一變。“你別太離譜！”

“難道我說錯了嗎？前面不說了不可能放我走，現在又說要把我掛牌，當我是三歲小孩好騙呢？”

高明典舉起手，似要拍桌，但想到上頭的代後又只能忍下來，煩躁地了兩下頭髮，額頭青筋不控制地跳了跳。

“你當俱樂部是什麽黑社會呢？不放你走那是按合同！”

“黑心合同誰不知道。”

“厲珉！你說話放尊重點！”

“那你做了什麽值得我尊重的事嗎？”破罐破摔，厲珉現在也不想忍了，索直接撕破臉。“你們幹了那麽多虧心事還好意思跟人家談尊重那不是笑話？”

一口氣說完，厲珉了。

但他不後悔，反而覺得解氣。

面對這些肆意玩弄別人職業生涯的人高高在上的臉，終於不用再忍氣吞聲了。

反正，被雪藏就雪藏吧。

橫豎也是沒比賽打，大不了就這麽拖著。

他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

就跟厲雍當初說的一樣。

“怕也是一天，勇敢也是一天，雖然勇敢的結果不見得會更好，但至不會給自己留下太多憾。”

厲雍那時的眼神相當堅定。

去打比賽前，厲珉本來還試圖阻止他，因為知道若被張恩霖發現肯定會鬧到難以收拾。

是想象一下那個畫面，厲珉就覺得頭皮發麻。

但因為厲雍這一句話，他收回了要攔住對方的手。

那時只是迷迷糊糊的好像懂了，現在卻能真正會到，厲雍說出這句話的心。

其實也就五個字：乾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