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子期驚呼一聲,手裡的東西掉落進了白瓷洗臉盆里,紀航瞥了一眼那東西,腦仁一陣疼。
但後來,他想,這事要是真的,怪不了子期,罪魁禍首還是他。
「紀航,你回來怎麼也不出聲,嚇死我了。」
子期埋怨地往紀航口招呼了一圈。
「哼,誰嚇誰?子期,你懂不懂我現在他媽的最害怕的就是看到這玩意!」
紀航說著眼眸下垂看了一眼被子期丟掉的驗孕棒。
「額,這有什麼好怕的,如果有,這是好事啊。」
子期看了紀航一眼,有些好笑地回應了一句。
「好事?子期,你在和我開玩笑?」
「你別告訴我你生孩子上癮了」。
「噗…」
紀航的反應逗的子期忍不住失笑出聲。
「是啊。」
喜歡逗他。
「是?你還敢說是!」
紀航說著頭一低在子期那張喜歡頂的上輕輕地咬了一口。
「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如果可以我他媽的也想懷孕,換你站在產房門口嘗嘗那滋味,如果你嘗到了,今天我保證你不會再說這樣的話!」
男人懷孕?
子期想想就覺得好笑,不過有趣歸有趣,知道紀航其實是很關心才會說這種話。
於是,決定不再逗他。
「好啦,紀航,你別擔心,我應該沒有懷孕,只是姨媽晚了幾天,就想著測測。」
子期圈著紀航的腰,臉在他的口蹭了蹭。
「怎麼回事?」
子期的示好,讓紀航的態度也了下來,他手回抱著。
「額,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次我記錯時間了。對了,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
提到這個紀航就來氣,他把自己和藍小天見面的事實話和子期說了。
「就這樣,我覺得那的有病。」
藍小天這麼執著也是子期想不到的,但想想又覺得有可原,因為這個男人真的有讓人為他瘋狂的資本。
「好啦,彆氣了,不是都把話和人家姑娘說清楚了嘛,以後就隨便吧。」
紀航見子期這麼寬宏大量,他忍不住窮嘲一句,「你倒是大方,老公都這樣被別人惦記,你一點都不擔心。」
「當然,我對你有信心,對我自己也有信心,我擔心什麼,紀航,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我覺得這世上除了生死已經沒有其他什麼東西是可以把我們分開的了。」
這話真不假,現在紀航和子期的那真一個牢不可破。
「也是!」
「所以,我現在覺特別安穩,特別有安全,紀航我好你。」
「嗯,我也是。」
紀航說完便慢慢地捧起了子期的臉,他深深地吻住了。
一陣癡纏過後,子期忽然響起了綿綿。
「對了,紀航,綿綿的假期到了,明天就要去法蘭克福了。」
提到綿綿,紀航所有的好心就被一掃而,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期期,我們能不能不說這個。」
「不能!」
「紀航,不管你如何逃避,都是你的兒。」
「可我…」
「我知道,但是如果你一直選擇不去理會,這個問題就會越來越嚴重。」
子期接了紀航想說的話。
「怎麼解決?」
「去心平氣和地和談一次。」
子期鼓勵著紀航。
「有必要嗎?」
「有,不管結局是怎麼樣,至你要去嘗試,以前你總是和說不到三句話,這一次答應我,你試著和好好通。」
「…」
紀航把頭低下,想了很久,最終他選擇接子期的意見。
*
隔日,紀航去接綿綿,他把送到了機場,就在飛機起飛前一個小時,他們父倆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談了一次。
先是紀航向綿綿誠懇地道歉。
「綿綿,我知道和你媽媽的事我有錯,我也知道對你我基本沒有盡責,所以,我向你說一句對不起!」
面對紀航的道歉,綿綿選擇冷漠應對,「你向我道歉其實只是想日後自己可以活的心安一點吧?你真的覺得自己對不起我嗎?」
「是,我確實對不起你,但是,事實已經變這樣,我除了彌補別無選擇。」
「彌補?你要怎麼彌補我缺失這麼多年的父?」
綿綿犀利問道。
「我…我可以儘力對你好。」
紀航真這麼想。
「夠了,紀航,你別假惺惺,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真的,比起子期我更討厭你,至讓我知道什麼做明磊落,而你,除了整天說一些無關痛的話還會怎樣?」
「…」
如想像中一樣,紀航早就預料到是這樣的結果。
「綿綿…」
紀航了一聲旋即沉默了許久,過了一會他才繼續開口:「你可以不原諒我,沒關係,但我也會繼續做我應該做的事。以後你好好生活念書,該給你的那些我不會你的。」
「綿綿,我和你媽媽的事已經是過去時了,我要求你原諒我,我只希你不要辜負自己的生活。」
「…」
「還有,我想告訴你,就是我現有的東西,已經分了三份,有你一份,不管你接不接,我都會給你。」
幾乎在綿綿的印象里,紀航很會這麼耐心和講這麼多話,而且是這麼心平氣和的。
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就覺怪怪的。
為了抹去這種怪異,選擇逃避。
綿綿起推著行李箱,看了一眼紀航說了一句,「以後,我不會再回來了。」
丟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上飛機的時候,綿綿哭了很久,就好像把這些年所有的委屈都釋放出來一樣,哭的整個人都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很多時候,綿綿都覺得不屬於這個世界。
最終,他們父關係還是以這種不歡而散的方式收場。
很憾,真的不是所有的人間事都可以以喜劇收場。
*
子期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了二十一歲,剛認識紀航的時候,夢裡很真實,他們在酒吧一見鍾,在臺上唱歌,他在臺下看。
說真的,如果不是這個夢,以子期現在的狀態來說,就記不起自己和紀航到底是怎麼認識的。
一個夢幫回憶了這段的開始,醒來之後,子期就特別想要再真實地去會一把。
那日晚飯過後,子期有預謀地把紀航往之前他們認識的那個酒吧帶。
繞過幾條街,他們終於到了酒吧門口。
其實這個酒吧就是之前李春子的,後來被子期買去,現在是這裡的老闆娘。
站在酒吧門口,子期紅著臉問紀航,「你記不記得這裡?」
紀航抬頭看了一眼,故意不配合地逗趣,「不記得,這是哪?」
「你!!!」
聽紀航這麼說子期氣的不打一來。
「哈哈哈,傻瓜,我當然記得,想當初老公泡你就是在這個酒吧!」
「哼,你還敢說!」
子期白了紀航一眼,「那時候我就不應該給你微信。」
「哦?不給,不給現在我這麼好的老公哪裡找?」
「切,不要臉。」
紀航邊笑邊把子期摟進懷裡。
「對了,你今天帶我來這該不會是為了回憶過去吧。」
「…」
一下子被中心事,子期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現在他們都不是那個年紀了,再去重溫那個場景是不是顯得有點格外矯了。
於是,選擇打死不承認。
「沒有。」
「哦?是嗎?」
紀航早就看穿了,但是卻沒有選擇揭穿。
於是,他溫地摟過子期清了清嗓子,溫地說道:「期期,我很想和你一起回憶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場景,還有,我也很久沒聽你唱歌了。」
紀航一說這話,子期就明白了,頓時,心裡升起一暖流。
眸子微抬,深凝面前的男人,「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真的。」
紀航點點頭。
「好。」
子期拉著紀航進了酒吧,難得上臺唱了歌,唱的是他們初次見面的那首歌。
臺下,紀航站在正中央,他含脈脈地看著臺上的子期,眼裡儘是曖昧,角始終掛著一抹寵溺地微笑。
漸漸地,他腦海里浮現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刺蝟,你覺得臺上那妞怎麼樣?」
紀航把玩著手裡的杯子,視線盯著臺上正在唱歌的歌手。
「額,我看看。」
「哦呦,不錯哦,極品。」
「我也覺得,刺蝟,我想泡。」
「啥?」
不等衛祠說話,紀航放下杯子朝臺上走去,他的出現打了正常的節奏。
歌手戛然而止,臺下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著臺上的紀航。
「你好,我紀航。」
紀航說著把手機里的二維碼遞了過去。
「…」
沒有回應。
紀航又說:「你什麼。」
過了很久,他耳邊終於傳來一個聲音。
「子期。」
「子期,嗯,名字不錯,加個微信。」
子期看了一眼,緩緩地吐出了三個字,「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我覺得你會為我未來的老婆…」
「…」
出回憶,紀航看到臺上正在唱歌的子期,然後不顧他人眼,他一躍跳上臺,把手機到面前。
「你好,我紀航。」
「…」
子期看了他一眼,笑了。
片刻之後,好看的櫻緩緩念出三個字。
「子期。」
那一刻,他們共同想到了一句話。
「順著同一條緯線,我們遲早會繞回原點。」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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