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聞聲,紀航抬頭,「綿綿?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綿綿抱著娃娃朝紀航走去,來到書桌邊乖巧聽話地說:「因為我想爸爸了,爸爸好辛苦,這麼晚了還在工作。」
綿綿的甜不是與生俱來的,從陸綰還在世的時候就是這樣。
相對於同齡的小孩來說,真的的不是一點半點。
「嗯,有點事。」
「爸爸,我可以坐你上嗎?」
綿綿雖然小,很多事不懂,但是保姆一天到晚給灌輸了一個思想就是要聽話要乖巧要懂事,要知道如何討好爸爸,否則就會被送走。
其實在這樣的環境之下長,綿綿的心理已經出現了問題,作為一個孩子,沒有了純真,戴上了面,不管喜怒哀樂,都無法像一個正常孩子一樣去表達。
可能表面上看上去很乖,是個好孩子,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憋在心理的那些緒會積累一種怨氣縈繞在心頭。
紀航聽綿綿說這話本想拒絕,因為他一點都不習慣和這個孩子親近,可轉念一想,他是的父親,真的沒有理由推拒。
於是,他點了點頭,把綿綿抱到了上。
「謝謝爸爸。」
「沒事。」
「爸爸,我喜歡小阿姨,你放心,我會乖乖聽話的。」
綿綿這句話很明顯就是假話,其實心裡都記著呢,以前那些不愉快的片段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而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因為聽了保姆的話,必須以紀航的喜好為討好的目標。
紀航有些疑,「你說的是真的?」
「嗯,是真的,爸爸,綿綿再也不會發脾氣了。」
小小年紀說起慌來真是眼睛都不眨。
「嗯,那就好,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需求都可以告訴我。」
紀航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看綿綿這麼懂事,他自然也不可能那麼冷冰冰地去對。
「好,爸爸,你不會再把我送走了吧。」
綿綿抬起頭,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紀航,的眼睛像極了陸綰。
紀航有些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父親,他把視線移開,很不自然地點了點頭,「不會。」
「耶,謝謝爸爸。」
從那天開始,綿綿每天最專註做的事就是如何討好紀航,當然也會敷衍地討好子期。
但是,即便如此,們之間也沒有發展到那種什麼很深的地步,子期總覺綿綿這個小孩很怪。
事實證明,的覺是對的。
最近,子期偶爾會在這裡小住,其實這不是的本意,是綿綿要求的,說想和親近。
子期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看見孩子那麼熱,也就沒好意思拒絕。
一日,正準備去吃藥,突然發現藥瓶里的葯裡面好像有被人過的痕跡。
子期雖然記憶力不好,但是還沒有淪落到連自己每天要吃的葯都識別不了的地步。
看著瓶子里花花綠綠的藥片,陷了沉思,會是誰了的葯呢?
這幢別墅里,除了就剩下綿綿和保姆,紀航是不可能幹這事的。
於是,子期直接拿著葯找到了保姆。
「楊阿姨,你是不是過我的葯了?」
保姆一聽連忙否認,「怎麼可能,太太,你是不是記錯了。」
「還有啊,我姓陳,你看你都記錯好幾回了。」
保姆說這話的時候,字裡行間帶著一點小小的諷刺味道。
的意思就是子期連的姓都記錯好幾次,這葯的事指不定就是自己記錯了。
「太太,你現在記憶力不好,會不會是醫生新開了葯你記不得了,這種事你可不能冤枉人哦。」
起初子期也覺得自己有記錯的可能,可是哪個醫生開藥會開的這麼七八糟,各種各樣的,花花綠綠,就像彩虹糖。
子期是記憶障礙,不是意識全無,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
「不可能!這葯絕對是被人過了。」
子期很肯定。
「我不知道,不管我的事。」
保姆還是否認,的神看起來也不像是騙人的。
見這般肯定,那子期只能把懷疑的目轉向綿綿了。
…
「我沒有,阿姨,是不是你自己記錯了啊。」
當子期找到綿綿的時候,和保姆一樣矢口否認。
「我沒有你的東西,我很乖的。」
不知道為什麼,綿綿越是不承認子期就越是懷疑。
綿綿已經將近九歲,換藥這種事完全有肯定做。
子期現在偶爾間能想起來以前陸綰的事,連帶著就想起以前在紀家的時候,綿綿做的那些事。
所以,覺得這小東西幹這種事的可能比保姆大。
「…」
綿綿見子期不說話,臉上馬上閃過得意的表。
因為葯就是換的。
平日里,綿綿和保姆生活在一起,因為這個保姆特別喜歡看一些無腦的電視劇,裡面就會有類似於羅織構陷這種節。
小孩子沒有判斷力,看久了之後耳濡目染,自然是記在了心裡。
有一次,正好綿綿正好從電視劇里看到了換藥這個橋段,於是便心裡有了想法,直接把家裡藥箱里的葯和子期平時吃的葯做了對換。
為什麼綿綿敢這麼大膽,這點上面保姆佔了很大的原因。
因為這個人碎,平時會和綿綿說類似於子期是個傻子之類的話。
那麼,綿綿很自然的就覺得自己換藥不會知道,傻子哪裡懂那麼多噢。
「小阿姨,你是不是自己失憶了。」
「就是,太太,綿綿還是個寶寶,哪裡會做這事。」
保姆一把抱起綿綿,當然還是護著這個小祖宗,因為覺得沒有哪個男人不會疼親骨的。
所以,就把寶押在了綿綿上。
看著眼前這令人尷尬的畫面,九歲的孩還要抱以及們那副討人厭的臉,子期的脾氣一下子就上了。
把手裡的葯摔在地上,然後發了很大的火,「今天這事別想就這麼過去。」
「如果你們都不承認這事,那我就找警cha上門!」
子期從來都不是柿子,骨子裡的格在這裡,誰要想欺負,好像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哐當!」
五六的葯滾落的到都是,綿綿嚇壞了,抱著保姆的脖子哭著說道:「陳,我怕。」
「乖,別怕,待會爸爸回來就好了。」
子期沒有理會他們,轉頭上樓拿手機報警。
很快,家裡就出現了幾名民警。
保姆站在一旁不斷地安綿綿,「寶寶,不怕,待會你爸爸回來你有什麼委屈就和他說。」
很快,紀航就風塵僕僕地敢了回來。
這時一名民警上前告訴他,「紀先生,這事我們剛才也了解了一下,大事原因就是您太太懷疑自己的葯被人換了,其實還是屬於家庭部矛盾。報警原因說是謀殺,我覺得這有些過了,所以,我們想還是你自己理吧。」
紀航的聞言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辛苦了,不好意思麻煩你們跑一趟。」
「沒事。」
民警搖搖頭,便走了。
一下子,家裡又冷清了下來,保姆抱著哭哭啼啼的綿綿站在一旁,子期則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
紀航掃了一眼地上的藥片,然後來到子期旁邊,他解開西裝扣子,坐了下來。
「…」
「對不起,期期,讓你委屈了。」
紀航握住子期的手開口就是這樣一句話。
其實,此時說再多千言萬語都不如這樣一句來的讓人悸。
子期當場眼眶就紅了,扭頭看著紀航問道:「你相信我?」
「是的,我相信你,無條件的相信你。」
多麼聽的一句話啊,這早已勝過任何甜言語了吧。
一旁的保姆有些小小的慌,覺得紀航這樣做有點太過分了吧,哪裡有這樣做父親的。
於是抱著打抱不平的心以及極力想保留住這份工作的目的勇敢地站在了紀航的面前。
「先生,這事我覺得肯定不會是綿綿做的,還小,不會這樣的。」
「你下去。」
猝不及防的三個字讓保姆驚嚇了一跳。
「先生,我…」
「我說你下去。」
「還有,現在馬上收拾東西走人,否則,我會讓你一錢都拿不到並且在申城待不下去。」
「…」
保姆一聽嚇得臉蒼白,趕把綿綿放在地上,委屈地申冤:「先生,這事和我沒關係啊,葯真的不是我換的,我發誓,您別辭退我。」
保姆跪為紀航面前不停去扯他的,「先生,我求求您不要趕我走啊,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錯。」
什麼都沒有做錯?
紀航看了一眼綿綿,然後非常不客氣地說:「有些事說出來大家都沒有面子,如果你現在走我會給你一個面,但是如果你不要臉,那麼就別怪我做的絕!」
保姆一聽失語了,還以為紀航指的是換藥的事。
「先生,我...」
保姆支吾其詞,實在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這人都是一樣的被絕境的時候就總想著再自救。
「先生,換藥的事我是一萬個不敢,太太腦子有問題,興許這事就是個誤會也說不定,綿綿還小,已經習慣了我的照顧...」
保姆話還沒說完,紀航就憤怒地將茶幾上的一個煙灰缸摔在了地上。
「哐當!」
巨大的聲響嚇得綿綿瑟一抖,害怕地往保姆懷裡鑽,「陳,我怕!」
「...」
保姆還來不及說話,紀航就打通了保安室的電話。
沒過多久,他們家出現了幾名保安,他們一起「架著」那名保姆出了紀航的家。
一看到自己最親近的人被帶走,綿綿就慌了,不停哭喊:「陳,陳!」
然而,不論如何呼喊,走了的人就是怎麼都回不來!
綿綿噎噎地走到紀航面前,一邊抹眼淚一邊說:「爸爸,你為什麼要趕走陳,我要回來。」
紀航並沒有回應這個問題,他只是放下臉很嚴肅地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換藥!」
短短幾個字足以把綿綿震懾住,因為害怕,瞳孔開始收,臉上出現很不自然的表。
那一刻,紀航就全都明白了,再不需要任何答案。
「爸爸,我沒有,我沒有換的葯,我真的沒有!」
綿綿的謊言已經是張口就來了,習慣的自我辯解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爸爸,你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沒有,是小阿姨剛才打我,真的,爸爸打我了。」
從謊言到胡說八道在綿綿這裡只需要一步之遙。
子期看著綿綿,覺得這個小孩真的是沒救了。
「...」
起,子期什麼都沒有說就上樓了。
後來,也不知道紀航說了什麼,綿綿又是如何「大鬧天宮」,反正這場鬧劇就這麼稀里糊塗的過去了。
晚上在家裡實在待不住的子期一個人跑到花園裡看月亮,坐在花園裡的鞦韆上晃啊晃,那一晚想到自己的父親。
子期沒有什麼記憶,只記得小時候遇到什麼委屈的時候也是一個人獨自跑到自家的小院子里看月亮,然後化就會變著法的哄開心。
如今轉眼不過就是幾年的時間,就變孤單一個人了。
「想什麼呢?」
子期覺鞦韆突然往下沉,偏頭一看,是紀航。
「你來了。」
「你兒呢?」
紀航牽起子期的手,攬住的肩膀,讓的頭靠在自己肩上,開口第一句就是道歉的話。
「對不起啊,讓你委屈了。」
子期扯扯角,毫不在意地說:「我什麼委屈,委屈的是你兒吧,也許這事還真是我自己記錯了,畢竟,我現在就是一個大腦不正常的人。」
子期自己都能到最近的狀態是越來越差了,說的直白一點就是腦袋和漿糊一樣,毫不誇張的形容就是上一秒剛發生的事下一秒就忘記了,簡直是比魚的記憶還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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