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雨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沒有嗎？”

    徐若水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然後堅定地搖頭，“沒有的，他沒說謊，他爸媽真的不給他錢了，都好幾年了，他現在隻有每個月的固定工資。”

    “我不是說這個！”孟雨恨鐵不鋼地看著徐若水。

    徐若水：“嗯？那是什麽？”

    孟雨：“我是說他借他爸媽不給他錢這個事兒發揮，跟你裝可憐博同。”

    徐若水：“……應該不會吧，他自尊心很強的。”

    “我可真是……”孟雨看著徐若水毫無條件地維護周謙佑卻不自知的模樣，憋了好半天才說出來幾個字：“沒救了，你真的超。”

    “算了算了，你們先走吧。”孟雨拍拍徐若水的肩膀，“旅遊回來記得給我帶禮，拜拜！”

    徐若水跟周謙佑還有不東西沒買，今天行程安排有點兒，也就沒喊孟雨和鄭行則一起吃飯，兩人跟他們道別之後就先行離開了，看著他倆遠去，孟雨撞了撞鄭行則的胳膊，“周謙佑現在搞什麽飛機呢？他裝的吧？”

    鄭行則：“那不然呢。”

    孟雨：“……他為什麽裝？”

    鄭行則：“這還用猜？你不看小水就吃這套。”

    孟雨：“我是說，周謙佑自尊心那麽強的人，為什麽會想出來裝可憐這種辦法？”

    當然知道徐若水就吃那套，這麽多年朋友了，沒有人比清楚徐若水的心，但周謙佑那種又臭又的個，怎麽就——

    “因為是我給他想的。”鄭行則的話惹得孟雨立刻抬起頭看向他，對上孟雨犀利的眼神，鄭行則哽了一下，忙擺手給自己解釋，“我當時是想讓他用這辦法緩和一下跟小水的關係，誰知道他用上癮了呢——”甚至還拿來對付他了。

    “還以為他多有骨氣呢，嘁。”鄭行則不屑地嗤笑一聲。

    孟雨沒接話，若有所思地盯著兩人離開的方向——換個角度想，周謙佑這樣好麵子的人、為了讓徐若水“回心轉意”而裝可憐，是不是也是一種突破？

    自尊心這玩意兒，倒真不是每個人都能放下的，隻是不知道，周謙佑這次裝可憐，隻是為了讓徐若水回心轉意，還是另有目的——雖然不想惡意揣測他，但畢竟這個人有前科的。

    孟雨打量著鄭行則，用一種審視犯人的架勢盯著他，鄭行則這人多年如一日地不會撒謊，被孟雨看了一會兒已經開始心虛了，“你別看我，怪瘮人的。”

    孟雨直接問他：“周謙佑裝可憐是為了什麽？”

    鄭行則：“還能為什麽，就是希小水能再喜歡他唄。”

    “沒別的了？”孟雨盯著鄭行則的眼睛，“我怎麽覺得你有事兒瞞著我。”

    鄭行則：“……”

    孟雨：“你是在什麽況下給周謙佑想出裝可憐這個辦法的？”

    鄭行則：“……咱先打個商量，我跟你說了，你別跟小水提，行麽？”

    “你果然瞞著我。”孟雨提煉出了重點。

    鄭行則擺了個投降的手勢，孟雨哼了一聲，拉住他的手腕往外走，一鼓作氣走到個沒什麽人的咖啡廳坐了下來，開始正式審問。

    鄭行則自知瞞不住了，便跟孟雨說了實話：“就……小水男朋友回柏林的時候，小水去給他送機，去酒店接人的時候正好被肖安給看見了，小水是瞞著周謙佑去的，周謙佑那暴脾氣聽了就怒了，準備蹲去機場捉，怪嚇人的。”

    “我是無意間參與的啊，過去送東西就看到他一副要去砍人的架勢，半路聽他打電話才知道怎麽回事兒，我當時讓他裝可憐純粹就是不想看他在機場那種地方跟小水吵架，小水的格你也知道，有點兒吃不吃的，周謙佑再下去就完了。”鄭行則說到這裏，停下來戰咳嗽，“那什麽，這事兒你別跟小水說啊，我怕知道周謙佑跟蹤這事兒又吵起來了。”

    孟雨托著下私思考了一番鄭行則的話，最後點頭同意了他最後提出來的那個要求——周謙佑至今都不知道徐若水跟江淮西是做戲的，他能在那個況下忍著不發脾氣，還正常跟江淮西寒暄，確實算得上進步，就當他是為和徐若水的這段關係做的改變吧。

    願意改變，說明還是有救的，孟雨想了想，周謙佑現在一直裝，可能就是因為那次機場裝可憐起到了作用，功和徐若水緩和了關係，所以就依賴上了這種手段，雖然茶裏茶氣的，但想來也沒有什麽算計的意思，那就隨他去吧。

    “你真不說？”鄭行則不放心，又跟孟雨確認了一遍。

    孟雨：“不說，說了給你兩萬塊錢行了吧。”

    鄭行則“嗐”了一聲，“這也不是錢的問題，就是看他倆好不容易到今天這一步，再吵架怪可惜的，周謙佑現在雖然嘚瑟，但他能在這麽多人麵前裝慫也是個大突破了。”

    孟雨：“那也是小水善良。”

    鄭行則攤手：“誰說不是呢，別的不說，剛才他裝那麽明顯，小水居然還為了他攻擊上我了，說我啃老，笑死人了，周謙佑他的工資不也是他爹媽發的？加油都公司報銷，好意思說我啃老，這濾鏡真厚。”

    孟雨聳肩，這點上跟鄭行則想法差不多。

    周謙佑說得自己多可憐似的，什麽每個月稅後兩萬五，且不說這個工資遠高於同齡人的平均水平，就說說，有幾個人稅後兩萬五的人住別墅、開賓利、油費和家裏的水電業都有人報銷的？

    也就是徐若水被迷了眼才會信他的屁話。

    不過這事兒麽，本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要是周謙佑也是真心實意對徐若水，徐若水腦一下倒也沒什麽，不然就不了。

    吐槽歸吐槽，孟雨更多的還是替徐若水欣，畢竟前頭那些年的心酸，都看在眼底的。

    ——

    一天逛下來，徐若水給周謙佑買了不東西，兩人回去之後又重新收了一遍行李。

    周謙佑特意把徐若水買給他的東西裝到了一個箱子裏，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裏秀了一把。

    【周謙佑：幸好我媳婦兒有錢，養得起我。】

    徐若水是二十分鍾後看到這條朋友圈的，下麵已經一大堆評論和點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