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謙佑坐在沙發上發呆十多分鍾，回過神之後便抓起手機，他從微信群裏找到了徐若水的頭像點開，再次按下了好友申請鍵，然而，這一次的好友申請也是石沉大海了，直到他去徐家上門提親的那天，都沒有收到通過的通知。

    周謙佑和父母一起上門去徐家提親的這天，北城的天氣格外地好，明，萬裏無雲，天空藍得像畫幕。

    經過了三天的修複，周謙佑臉上掛的彩沒那麽明顯了，乍一眼瞟過去看不出來什麽不對勁兒，不過肋骨的傷還是很疼，走路的速度都到了影響。

    上門提親，周謙佑沒經驗，但他這幾天也專程去專櫃為提親這天準備了禮，都是從徐若水喜歡的幾個品牌裏選的，選這些禮的時候，周謙佑忽然又找回了一點點掌控——他們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還是很了解的喜好的，喜歡的品牌、款式、、食口味，他都了如指掌，江淮西隻跟認識不到兩年而已，他知道得肯定沒他多。

    周謙佑拎著幾個購袋跟在周禮和薑明珠後走進了徐家的大門，彼時，徐斯衍和阮懿還有徐若水一家三口也已經坐在了客廳，大約是之前就通好了時間。

    周謙佑踏進客廳以後，目立刻找到了徐若水的影，視線盯在上看得移不開，而徐若水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毫無波瀾，之後便去跟周禮和薑明珠打招呼了——雖然對他冷淡得像陌生人，但對他父母卻一如從前，這慘烈的對比讓周謙佑心裏的憋屈翻了倍。

    他深吸了兩口氣，告訴自己要忍，反正他們都要結婚了，以後有的是時間，他總會讓的態度轉變過來的。

    周謙佑這麽自我安完之後，便看向徐斯衍和阮懿同他們問好：“徐叔，阮姨。”

    徐斯衍掃了周謙佑一眼，沒有理他，很明顯還在因為幾日前的事生氣，阮懿倒是稍微好一些，但也不如從前熱絡，隻是跟他點頭致意。

    後來，阮懿邀請他們一家三口坐下，周謙佑等薑明珠和周禮坐下後，在沙發上掛了個邊，剛好正對著徐若水，他的視線再次盯住了，片刻都不願意移開。

    徐若水能覺到周謙佑灼熱的目，幸而現在心理素質比從前好了太多，被盯著也能做到若無其事。

    而這個時候，對麵的周禮已經開口了，“領證的日子選了三個，農曆八月初六、八月二十五和九月初七，小水你看看你時間吧。”

    周禮說著，將信封放在茶幾上推到了對麵，徐若水接過來打開，拿出了裏麵的三個日期，看了對應的曆時間。

    最近的是八月初六，也就是半個月之後。

    “就選最近的那個吧。”徐若水對比了一下三個日期之後，很輕易地就做出了決定，既然都已經想好了要領證，早晚都會來，早點開始，也能早些結束——是的，對這段婚姻沒抱什麽期待，之前一次一次的經驗已經讓長了記，學會了用最低的期待去迎接和周謙佑的每一次相，這樣就不會那麽難了。

    這段婚姻，是給自己最後的時間。

    不管最後結果怎麽樣，都要和這段告別了，要開始新的人生了，總不能一輩子都被困在同一段裏的吧……人要往前看。

    周謙佑聽見徐若水選了最近的日期，興之餘又覺得難，這麽著急，肯定不是因為迫不及待想跟他當夫妻，隻是怕他在等待的過程裏又弄出來什麽事兒，現在他在徐若水心裏已經是這樣不擇手段的形象了。

    長輩們都隻聽徐若水的想法，選完日期之後，薑明珠又同說起了婚禮的安排：“那你們先領證，我最近開始給你們準備婚禮，小水你有想法的話，隨時找我說哦。”

    婚禮。

    聽見這個詞，徐若水忽然想起了自己曾經做過的那個噩夢——夢裏，和周謙佑辦了婚禮，但婚後過得並不幸福，時隔多年，依然無比清晰地記得夢境裏他對的態度。

    “沒什麽想法，都可以。”徐若水搖搖頭，“你們安排就好。”

    周謙佑聽著的回答，拳頭收得更了——誰會真的對婚禮沒有想法呢，這樣無所謂的態度，隻不過是因為他不是期待中的那個新郎，周謙佑腔劇烈的酸和嫉妒翻湧織著，他隻能掐著掌心強迫自己冷靜。

    後來的話題，周謙佑都沒什麽機會參與，一直到薑明珠說起婚房的話題——

    “你們的婚房暫時就安排在水苑了，喏，門和鑰匙在這裏。”薑明珠將東西給了徐若水，“小水你有空了就去看看，有什麽需要的就跟業提。”

    徐若水“嗯”了一聲。

    “那一會兒去吧。”周謙佑適時地開口，功進這個話題，他看著徐若水，故作自然地問：“你一會兒有空吧？”

    在場的人都看得出來，周謙佑醉翁之意不在酒，說是去看房，實際上是想單獨跟徐若水說話，徐若水當然也知道他的用意，稍作思考之後，點頭答應了，“嗯，一會兒你帶路吧。”

    “我沒開車，坐你車吧。”周謙佑現在非常慶幸自己出門的時候沒單獨開車。

    徐若水“哦”了一聲，沒什麽起伏地答應了。

    ——

    十幾分鍾後，徐若水和周謙佑一起上了車，沒招呼周謙佑，周謙佑很自覺地坐上了副駕，徐若水淡漠地掃了他一眼，隨後發了車子。

    和他熾熱的眼神比起來，整個人的緒都顯得太淡了，周謙佑盯著的側臉看了很久，沙啞著聲音問：“你打算一直這個態度對我嗎？”

    徐若水頭都沒回，像沒聽見似的，繼續開車。

    “我在跟你說話。”周謙佑很不喜歡這種得不到回應的覺，卻又要控製自己不發脾氣，忍得額頭的管都暴起來了。

    徐若水用餘瞥見了他忍的表，淡淡地說：“你想發脾氣就發吧，不用忍。”

    周謙佑調整了一下呼吸，深吸一口氣，“我沒想跟你發脾氣。”

    “以後我也會注意的。”聽見的回應之後，他的聲音明顯放了不，“過去都翻篇，領證之後我們好好過日子，行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