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周謙佑當年的確是作死給徐若水造了很大的傷害，薑明珠也說過以後不會再在這件事上出手幫他，但周謙佑現在的模樣著實是有些可憐，當媽的看了不可能無於衷——不過薑明珠也隻是打算幫他問問而已，多了也不會再做了。

    這兩年裏，周謙佑雖然不會頻繁提起徐若水，但薑明珠約也知道，他一直在通過邊的各種朋友打聽徐若水的消息，因為周謙佑沒去打擾過徐若水，薑明珠也就裝作不知道這事兒了，周謙佑忍了兩年，眼下徐若水回國，想必是沒辦法忍了。

    接風宴的事，薑明珠也知道，但沒了解過那天發生過什麽事。

    薑明珠拿起手機給徐若水發了條微信，發完消息之後，便順問周謙佑：“和小水見過了是嗎？”

    周謙佑點點頭，“回來的第二天，鄭行則組了個局，大家都過去了。”

    薑明珠：“有什麽覺？”

    “……變化大的。”周謙佑想起徐若水那天的裝扮、妝容還有若無其事的態度，心髒揪，眼眶比之前更紅了，聲音也啞了許多，“我有點兒不認識了。”

    “這麽大變化嗎？”薑明珠被周謙佑勾起了好奇心，徐若水回來之後，還沒見過，倒不是沒想過約見麵，但畢竟有之前的那些事在，不好過分打擾徐若水，便隻能等著生日這天見了，分別兩年，有變化也是正常的，但周謙佑這個反應……

    他看起來很失落，像是了什麽巨大的打擊一樣，這說明徐若水的變化絕對沒想象中那麽簡單。

    “是對他有變化吧。”周禮毫不留地接過話，“說別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做了什麽，衝你做過的事，小水對你態度不好不是很正常麽。”

    薑明珠跟著點點頭，這回覺得周禮有道理的，雖然徐若水不是特別記仇的那種人，但泥人都有三分脾氣呢，周謙佑之前做那麽過分，徐若水真不搭理他也是理之中。

    “態度好的。”周謙佑吸了吸鼻子，低頭看著腳下的地毯，“還不如罵我打我。”

    周禮：“你欠罵欠打是麽，我來滿足你。”

    薑明珠瞪了周禮一眼，警告他別搗，周禮靠回沙發上不說話了，冷淡地掃過周謙佑那雙紅撲撲的眼睛，腦子裏隻剩下一句話：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知道哭了？

    薑明珠倒是理解周謙佑的那句話的，有緒至說明還是在意的，過分平和反而意味著釋懷，歎了一口氣，問他：“聊什麽了？”

    “我跟道歉了。”周謙佑把在臺上跟徐若水聊過的話題給薑明珠複述了一遍，“還有齊右哥的事兒——”

    “但不在乎了。”周謙佑用力抹了一把眼睛，耳邊回起那句“都不重要了”，肩膀微微發。

    薑明珠看得蹙眉，麵凝重地跟周禮對視了一眼，周禮也是一臉嚴肅——薑明珠知道他的，他也就是上說得不好聽一些，真看著周謙佑這樣子，做父母的不可能無於衷，但他們確實也幫不上他什麽，畢竟是他錯在先，不能因為他現在難了，就要求徐若水當以前的事都沒發生過。

    薑明珠沉默下來斟酌一番後，聲開口寬他：“還有時間，你如果真的非小水不可，就好好表現讓看見你的決心，但前提是尊重，不要再像以前一樣——”

    “沒有時間了。”周謙佑打斷薑明珠的話，聲音抖得幾乎破碎，“有男朋友了……”

    這話一出，薑明珠和周禮兩人的麵的又同時嚴肅幾分，薑明珠的右眼皮不控製地跳了兩下，“你聽誰說的？還是又是你自己猜的？”

    “說的。”周謙佑機械地回複，“我看見過了。”

    叮咚——

    薑明珠剛想追問周謙佑這件事兒，被被微信提示音打斷，拿起來手機，看到了徐若水的回複：【是的，我明天會過去的，提前祝您生日快樂哦[蛋糕]】

    薑明珠盯著這條回複看了幾秒，大腦飛速運轉之後，敲下一串消息：【好的，等你，兩年不見，我們小水肯定胎換骨了，明天是跟你爸媽一起來，對嗎？】

    十幾秒後，徐若水的回複到了：【不跟爸媽，跟男朋友一起，順便借這個機會給大家介紹一下。】

    薑明珠看著徐若水的這條回複，哽了幾秒，回了一句“好的，那咱們明天見”之後，便將手機放到了一邊，再看向周謙佑的時候，的聲音也啞了許多，不過，薑明珠還是將剛剛得到的消息通知了周謙佑：“小水明天帶著男朋友去碧水山莊，說是介紹給大家認識。”

    周謙佑驀抬起頭來，臉發青，額頭和鼻尖都是汗珠。

    徐若水要帶那個男人去參加薑明珠的生日宴——這代表什麽，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薑明珠的生日，是他們親朋好友最齊全的時候，當初周齊左和周齊右都是結婚之後才帶著人過來的，一旦把人帶過來，就說明是在認真談的，甚至已經在考慮結婚了。

    這幾天，鄭行則一直在約徐若水帶男朋友出來吃飯，徐若水總是推辭，鄭行則還安他說，搞不好徐若水是找了個演戲的，怕餡兒，所以不敢帶出來跟他見麵，周謙佑聽了還搖過，現在他隻覺得自己天真得像個笑話。

    徐若水不是不敢帶那個男人跟他們圈子裏的人見麵，是生怕那男的委屈，所以要選在一個無比正式的場合帶他出現，向所有人宣告他的份。

    那個男人在心裏的位置，已經這麽重要了麽？

    周謙佑能看明白的事兒，薑明珠和周禮自然也能悉，方才周謙佑說徐若水男朋友的時候，他們還不太信，這下徐若水親自提起，想不信都難了。

    “你明天如果還這樣，幹脆就別去了。”周禮看著周謙佑隨時要發瘋的狀態，不得不未雨綢繆。

    “我要去。”周謙佑想都沒想，就接了這三個字。

    字字篤定，不容置喙。

    “那你就像個正常人。”周禮說，“別發瘋，能做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