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9回 隻有忍

    付曉芝這問題一出，薑明珠和周禮立刻對視了一眼，最後是薑明珠出來解釋了一句：“他生病了，病毒冒，高燒不退，家庭醫生不讓出門。”

    “這麽嚴重？”付曉芝驚詫，“不用去醫院看看麽？”

    “不用，休息幾天就好了。”薑明珠說，“就先不要讓他來公眾場合傳染別人了。”

    薑明珠給出來的這個理由，算是解釋了周謙佑為什麽沒來了，後來大家倒是沒有再問這個問題，但也沒聊周謙佑和徐若水——兩個孩子從小就走得近，長輩們一度默認這兩人長大之後是要一對的，可惜的是後來周謙佑朋友了，這親上加親的計劃也就失敗了。

    但失敗歸失敗，這麽多年的誼還是在的。

    桌上其他人聊這個話題的時候，薑明珠和周禮、阮懿和徐斯衍都很默契地沒有開口說話，後來薑明珠聽不下去了，愣是站出來把話題給轉走了——在座的人裏隻有他們四個人知道兩個孩子之間發生過什麽，薑明珠雖然跟付曉芝和方沁的關係非常好，但涉及到晚輩私的事，也從來沒有跟們提過。

    踐行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薑明珠接到了家裏來的電話，起走到包廂的角落去說話。

    薑明珠剛剛站定，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就聽見電話那邊焦急的聲音：“太太，千千發高燒了，現在昏迷不醒，我了救護車過來，你和周總快來看看吧。”

    薑明珠的心髒頓時懸起來，眉心一跳，萬萬沒想到，自己方才隨便胡謅的一個理由，竟然這麽短時間就了真：“好，是附近的那家安康醫院對嗎，我和周禮現在過去。”

    薑明珠還算冷靜地應下來，也沒有在電話裏詢問太多，通話結束之後，便返回去找周禮，低頭靠在周禮耳邊同他說了這個消息，周禮的臉也頓時沉了幾分，方沁看見他們夫妻兩個人臉這麽難看，忍不住發問：“出什麽事兒了？”

    “千千燒得有些嚴重，剛送去醫院了，”薑明珠沒有瞞這件事，簡單陳述過後，便看向阮懿和徐斯衍，“我和周禮先過去看看，你們繼續。”

    阮懿點點頭表示理解，還心地叮囑他們開車小心，徐斯衍也跟著點了點頭，“去吧。”

    因為徐若水的事，徐斯衍現在還沒辦法像以前一樣跟他們夫妻兩個人相，雖然他也知道周謙佑是個年人了，他的行為和薑明珠跟周禮沒多大關係，但心疼兒的時候，哪裏顧得上的這些大道理呢？

    薑明珠和周禮說周謙佑高燒住院這話，徐若水也聽見了，他們夫妻兩人一走，原郤便和鄭行則討論起了這個問題，徐若水低下頭沒參與，姚曌坐在邊，到的緒沉下去之後，手在桌下拍了拍的大，以此安的緒。

    多年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徐若水聽見周謙佑生病住院，第一反應還是擔心他的，但也僅僅停留在“想”這個層麵，沒有去問，也不打算去探他，很清楚地知道，隻有忍過一次又一次這樣的時刻，才可能徹底地斬斷念想。

    ——

    周謙佑是因為著涼引起的高燒，因為他免疫係統比較活躍，溫飆到了快四十度，醫生說有引起肺炎的風險，因此便給開了住院單，要求住院觀察兩三天，周禮雖然給周謙佑關了閉，但也沒有心狠到在這種時候也要執行到底的程度。

    周禮和薑明珠為周謙佑辦了住院，醫護人員將他安排到了單人病房，周謙佑溫控製住一些之後，周禮便要拉著薑明珠回家，薑明珠自然是放心不下的，看了看病床上的周謙佑，跟周禮商量：“我們今晚在這裏守一晚吧，我怕他後半夜又燒厲害了。”

    “有護工。”周禮拒絕了薑明珠的提議，“你的不能熬夜。”

    薑明珠前些年因為胃癌做了手，人康複了，後恢複得也不錯，但畢竟是大手，生活方方麵麵都要注意，其中最重要一項原則就是不能熬夜，在這點上，周禮比薑明珠本人還要上心，幾乎是天天都在監督準時睡覺。

    “他正值壯年，發個燒不會有事兒。”周禮最後還是把薑明珠給帶走了，薑明珠也沒有強留，畢竟護工是專業的，收錢辦事肯定會上心。

    從醫院回去的路上，薑明珠一直在想，周謙佑怎麽會突然著涼高燒的——他這幾天連門都沒出，家裏已經開始供暖，怎麽看都沒看出來著涼的條件。

    “忽然燒這麽嚴重，真是怪嚇人的。”薑明珠說，“他這幾天是不是沒吃東西，抵抗力這麽差。”

    “幾天就能抵抗力下降麽？他哪兒那麽脆弱。”周禮不以為然，打著方向盤若有所思，“怕是有些人被關急了，故意的。”

    薑明珠愣了一下，驀地轉頭看向了周禮，好半話，周禮以為是不相信他的說辭，正打算詳談的時候，被薑明珠醍醐灌頂的聲音打斷了：“對哦，我怎麽就沒想到這個！”

    大概還是關心則，在周禮說之前，薑明珠還真沒考慮過周謙佑故意把自己弄病這個可能，但這確實也是周謙佑能做出來的事兒。

    周禮：“他住院就讓他住著。”

    “他跑出來是想幹嘛，找許嫣然嗎？”薑明珠開始猜測周謙佑這麽作死的目的，首當其衝想到的就是許嫣然，提起來這個名字，薑明珠也有點兒頭疼，太，“我們要不要找個機會去見見？”

    其實薑明珠從看到照片的那天晚上就在考慮這個事了，但始終都沒下定決心，是不太想因為這種事打擾許嫣然的，畢竟在這件事裏也是無辜的，主要責任還是在周謙佑。

    “先不用。”周禮在這事兒上考慮的跟薑明珠差不多，能從周謙佑這邊解決是最好的。

    薑明珠點點頭，“嗯，那明天一早我再去跟他談談。”

    ——

    周謙佑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八點鍾了，他燒得太厲害，醒來的時候後勁兒還在，跟虛了似的，頭也嗡嗡作響，還附帶著耳鳴。

    周謙佑強撐著坐起來，發現自己正在醫院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