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敘白笑了一聲:“也是,自然是沒有高山流水圖值錢的!”
何之言了一下鼻子,隨後笑道:“畫作嘛,自然的在會欣賞它的人手裏最值錢了,你又不喜歡這種寡淡的話,在你的手上也是浪費不是!”
蘇敘白懶得理他,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看到在角落裏對飲的許子請和孟卿,腦海裏閃過他們逃跑避禍的樣子,忽然想起來什麽:“我記著許子請和孟卿還沒有定親吧!”
“你想幹嘛?”何之言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所謂兄弟嗎,自然是有福同,有難同當不是!”蘇敘白挑了一下眉,隨後看向菘藍,“我記著林莞兒也來了吧!”
菘藍應了一聲:“和世子夫人待在一起!”
蘇敘白看了一眼何之言,笑道:“我有一個表妹,也是高的嫡,隻是眼頗高,所以才一直沒定親,也正好帶認識認識這兩位世子爺,你說是不是!”
何之言隻覺得脊背發涼,無比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腳底抹油的逃走,不然自己怕是也要被算計了。
“去把林莞兒來,我帶他見一見我們的這兩位世子爺!”蘇敘白說這番話的時候,目都是冷的。
“要我說啊,得罪誰都不要得罪讀書人,這讀書人啊,算計人的時候,最是狠!”何之言看著菘藍遠去,忍不住說道。
聽到這番話,蘇敘白不由得想起當政的郝丞相,他坐在高臺之上,麾下皆是文人,順他意者,平步青雲,不順他心的人,便是仕途坎坷,他便是後者。
蘇敘白便是因為拒絕了與郝定親的事,被郝丞相發配邊疆,這才得他一氣之下,告病離京。
何之言見蘇敘白久久不說話,就知道是自己說錯話了,他有些局促不安地看向蘇敘白:“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說的沒錯啊!”蘇敘白回頭看向何之言,“行伍之人豁達,不會什麽事都放在心裏,反倒是文人,麵上一副君子的模樣,背地裏幹的事,才是最骯髒的!”
何之言無言以對,許久以後才說道:“你不會真的要帶你表妹去見孟卿他們吧?”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蘇敘白笑著說道,然後就看著向著他走過來的林莞兒,“總不能什麽事都是我一個人不是!”
何之言咽了一下口水,沒再說話,生怕禍水東引。
因為祖上的際,他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誰的家裏有些什麽樣的人,他們都是心知肚明的!
這位林莞兒的事跡,雖然蘇敘白三緘其口,但是他們或多或還是有所耳聞的,被人連退三次婚,京城裏也難出其二的。
所以,當蘇敘白帶著林莞兒走到許子清他們麵前的時候,許子請裏的酒都直接噴了出來,而蘇敘白依舊是笑盈盈的對著林莞兒介紹著:“這兩位呢,是寧遠侯和永昌侯府的世子爺,年有為,尚未娶妻,帶表妹來認識一下!”
在聽說對方是世子爺以後,林莞兒立刻眼睛一亮,笑盈盈地行了個禮:“世子好!”
乍一眼瞧著,林莞兒雖然不是特別出彩,但是也算得上是大家閨秀,眉眼含笑,瞧著也是楚楚人的。
隻是他們作為蘇敘白的同窗摯友,又怎麽會對於他這個突如其來的表妹,一點都不了解呢?
所以當蘇敘白帶著林莞兒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時候,他們就知道,蘇敘白這是已經記恨上他們了。
孟卿著頭皮和林莞兒說話的時候,許子清一把就拽走了蘇敘白:“你小子夠狠的呀!我們也不過就是走開了一會兒,你就敢這麽對我了?”
“走開?”蘇敘白挑眉,“你這個詞語用得不太準確吧,難道不是躲開的嗎?”
許子清了下鼻子:“就是你自己的桃花債,我們在邊上總是不好的,更何況郝家人算得上是睚眥必報的了,犯不著和他們作對!”
“所以就不管我死活,自己躲到角落裏吃酒?”蘇敘白笑,“那我對你們也不錯的呀,帶著我親的表妹來看看你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你看我多好,時時刻刻地惦記著你們!”
許子清語塞,蘇敘白眼下正在氣頭上,說起話來也是怪氣的,他趕攬住了蘇敘白的肩膀:“別生氣呀,人家再不濟,好歹也有一個厲害的父親,再說了,郝姑娘貌如花,才藝雙全的,在這個京城裏,想要娶做妻子的人比比皆是,你能被挑上也是一種福氣啊!”
眼見許子清不肯認錯,蘇敘白自然也不想放過他:“說的也是,隻是這福氣,不能我一個人要,我這個表妹啊,貌如花是差了一些的,可是人家家世好啊,上有父兄寵,娶了做妻子也是頂好的,你們多聊聊!”
蘇敘白說完,拍了拍許子清的肩膀,就徑直離開了。
孟卿眼看著蘇敘白離開,自己則被林莞兒拉著說話,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趕拽住了許子清:“有福同有難同當啊!你別想跑啊!”
溜失敗的許子清非常地後悔,他今天就合該在家裏睡一天覺的都不應該出門。
回去的時候,蘇敘白看著不遠的馬車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回頭看向菘藍:“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條路上走一走。”
菘藍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就坐著車離開了。
相比總是煙雨蒙蒙的江南,京城顯得繁華了許多,可是即便如此,走在這條街上,蘇敘白依舊會覺得冷清。
或許是因為邊沒有人,或許是因為在這個地方沒有歸屬,即便他從小就在這裏長大。
京城很大,大的要用上很多很多天才能走完一整個京城,可是京城又很小,想到自己的前程握在一個並不那麽好的人手裏,即便他是武昌侯的嫡子。
街邊的小販一直在賣,京城的糕點與杭派的糕點大有不同,隻能算是各有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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