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失足掉下去了?”
言蹊重複了一遍。
顧卿寒想要躲避言蹊的目,卻被死死按住。
言蹊手腕抖得厲害,卻抓住顧卿寒的手,問他:“你回答我,回答我。”
顧卿寒極力穩住緒,但語氣仍舊帶著細微的抖,“是,他自己失足掉了下去。”
“顧卿寒!”
言蹊猛的推開他,失聲尖,“你騙我。”
“言蹊,言蹊,你冷靜點,求求你,冷靜一點,你剛剛手完,還沒好。”
顧卿寒紅著眼眶,不住地祈求。
言蹊抬手,想要自己的口,但是半途又放了下來。
又抬手,了眼角。
眼角幹幹的,一點眼淚都沒有。
言蹊告訴自己,沒必要傷心,更沒必要哭,這一切都是陸淮琛自找的,是他欠的。
這樣一想,言蹊的心好了很多,乖乖躺在床上,還安顧卿寒:“別擔心,我沒事,我會保重什麽的。”
顧卿寒眼尾發紅,下頜繃,似是在極力抑緒。
他俯下,將臉頰在言蹊肩膀,語氣祈求,“言蹊,求你,別嚇我,別嚇我,我不能失去你,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怕一閉上眼睛,你就不見了,再也找不到你了。
我本不敢合眼。”
“傻瓜。”
言蹊了下顧卿寒,笑話他,“怎麽跟恩寶一樣,我沒事,我會好起來的。”
言蹊還對顧卿寒笑了笑。
從那以後,言蹊不再提陸淮琛,隻是安靜地修養
。
按時吃藥,按時休息,完全按照醫生的話做。
周圍人的都不敢相信,因為言蹊的狀態太好了。
可的狀態越好,周圍人的人越是害怕,小心翼翼的。
尤其是顧卿寒,時刻陪在邊,小心翼翼的。
言蹊恢複得特別好,不到半個月,就可以去外麵走了,隻要不劇烈運,可以正常行。
言蹊走出病房,發現不遠是一無際的大海。
居然還在島上。
顧卿寒去給煲湯了,聽說言蹊出門,趕忙追過來,給披上一件外套:“海風很大,回去吧。”
言蹊沒說話,也沒有作。
“言蹊?”顧卿寒。
言蹊整個人像是僵住了,許久才慢慢恢複,指著後的醫院,問道:“是誰在海島上蓋的醫院?是未卜先知嗎,知道我會出事?
是誰請來的醫生,這個強大的醫療團隊是誰請來的?”
顧卿寒沉默。
言蹊閉了閉眼,早該發現的,早該發現的。
陸淮琛那樣理智冷靜的人,怎麽會突然發瘋,做出種種不同尋常的舉?
陸淮琛那樣偏執的人,怎麽會放棄他準備了那麽久的計劃?
他一直在騙,他知道不同意換心,所以把騙到這裏。
顧卿寒從背後抱住言蹊,語氣哽咽:“言蹊,你要冷靜,一定要冷靜,你要好起來,要好好活著,連同陸淮琛那份。”
言蹊緩緩抬手,了自己的口。
這是醒來之後,第一次自己的口。
心髒砰砰跳著,強壯有力,跟之前那顆脆弱虛弱的心髒完全不同。
這是陸淮琛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