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啊，真是不服老不行，這段日子越來越常想起過去的事了……

  心中略有些心酸，有些唏噓……那種斯人已逝的悲傷縈繞心頭。(5,0);

  韋娘當然知道說的父親指的是太祖皇帝，雙目灼灼，一臉崇拜地看著，眼神熱烈極了。

  聽祖父、祖母說過不關於大長公主的事，聽得多是如何馳騁沙場，如何助太祖安邦定國，但說的關於年時的故事還是第一次聽說。

  韋娘垂眸看著前那杯黑褐的大麥茶，焦香的麥香味鑽鼻尖，茶湯糙。

  韋娘起茶杯，將剛剛還有些嫌棄的這杯大麥茶一飲而盡。

  口中的茶水微苦而焦，細品略帶甘爽的滋味，且有一濃濃的大麥茶香瀰漫口腔。

  唔，這大麥的味道雖糙，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韋娘細品著口中的滋味，把杯子往桌上一放，豪放地喊道：「再來一杯。」

  小二趕給韋娘又添了一杯茶。

  將剛剛買的那個青小瓷罐放在了桌上，低聲問道：「丫頭，你可瞧出什麼名堂？」

  聽皇帝與楚翊說了，這青黴散最初是顧燕飛令顧淵呈上的。(5,0);

  顧燕飛搖了搖頭。

  自那日將這所謂青黴散拿回府去後，研究了好些日子，都看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

  前兩天，楚翊還讓人把軍中那幾個傷兵的脈案給拿了過來，顧燕飛也仔細地看過了，依然是一無所獲。

  顧燕飛並不覺得挫，在這大千世界中，不知道的東西與手段多著呢。

  反而覺得有趣，覺得興致，又道：「從那些傷者的脈案來看，這藥確實神奇。」

  「藥用下去後，約莫半個時辰就能初步見效，開始退熱……三天，病基本可以穩定，嚴重點也就是再用藥兩天。」

  看著那個小瓷罐，眼神略顯飄忽，沉默半晌後，才問道：「丫頭，若是你呢？」

  「可治。」顧燕飛微微點頭，「止生符，清火丹，再輔以金針，但是我必須對癥治療，一次只能救一人，不似這青黴散，哪怕一個普通大夫也可以用它救很多人。」

  「不過，到目前為止，用過這種藥的人還是太了，病例也就十幾例，也不知道……」(5,0);

  「也不知道是不是對誰都有效，會不會有什麼後癥？」接口道。

  古有神農常百草，確定一種草藥的藥有時候帶有偶然，也很多時候有其必然，總結了千百年來醫者用藥的一些經驗，尤其是像蜈蚣、附子之類帶毒的藥材，在藥時，更需要謹慎斟酌用量，考慮配伍。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一個弄不好，就不是救人，而是害人了。

  顧燕飛又點了點頭，順口問了一句：「您懂醫理？」

  仿若未聞，似乎在回憶著什麼，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中，眼神變得更飄忽了，接著道：「對有些人會不起作用，對有些人會致命，而且無藥可救。」

  說完這句話後，從茶杯中抬起頭來，對上了顧燕飛略帶詫異的目，似乎知道在想什麼，含笑道：「這些都是先父告訴我的。」

  「先父說，青黴素雖非是十全十，總歸是利遠大於弊。」

  韋娘本不知道們倆在說什麼，聽得雲裡霧裡，當聽到提起太祖皇帝時，不由神一振。(5,0);

  也喜歡聽祖父、祖母提起太祖皇帝在世時那些的傳奇故事，只恨不得自己沒早生個二十幾年，可以親眼見見太祖。

  哪怕一個字也聽不懂，韋娘還是全神貫注，眼睛比茶棚外的太還明亮。

  注意到韋家小丫頭的眼神，心莫名地一松，有些玩味地想著：是真老了，年輕時的最不耐煩與小姑娘們說閒話，覺得有這時間還不如去多拉幾把弓，多揮幾下劍，戰場上可以死幾個人。

  可現在，只是看著這兩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連的心都會變得愉悅。

  就像的父皇在世時說的，他們這代人浴疆場，是為了子孫後代的萬世福澤。

  角的弧度也和了幾分，「先父說，青黴素顧名思義取自青黴，由水果、饅頭、蔬菜等等腐爛產生的那些青黴菌皆可，再經過培養、過濾等步驟，最後可提取出青黴素。」

  「他還說，青黴素不宜直接口服，口服後會被胃酸破壞，因此失效，最好的方法是注，外敷算是退而求其次、沒辦法中的辦法。」(5,0);

  「先父也只大概跟我提了這幾句，詳細地，我就不知道了。」

  太祖皇帝在世時，跟提過的新奇東西太多了，就這幾句還是方才在出宮的路上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的。

  「黴菌？」顧燕飛臉上出幾分興味，手指挲著下，「黴菌可以治外邪？」

  有趣。

  顧燕飛心裡默默地咀嚼著剛剛說的這番話，神采奕奕。

  「九姑娘。」一個青小廝小跑著從城門口的方向往這邊跑了過來，跑進茶鋪時，已是呼吸急促，「來了，國公爺來了！」

  韋娘手裡的茶杯就趕放下，長脖子往城門方向翹首去。

  可從的位置，還看不到人。

  不像於城門口的吉安侯許彥一眼就能見道的盡頭，前方百來丈外，衛國公率領十幾個國公府親衛正策馬朝這邊而來，馬蹄隆隆。

  －－－－－－題外話－－－－－－

  兩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