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角了，“直接說！”

季云書心里為自己的職業生涯先畫了個句號，然后才老實代。

“戚小姐問了我兩個問題。”

顧淮顯然不信。

“兩個問題說這麼久？”

“……戚小姐問得詳細。”

季云書的樣子不像是撒謊，顧淮抬了下眼皮，“哪兩個問題？”

季云書深吸了口氣，“第一個，戚小姐問我喜不喜歡傳教士。”

顧淮一愣，“傳教士？”

季云書出兩只大拇指，在前對彎了兩下，“就是這個傳教士。”

顧淮花了三秒明白過來，然后黑了臉。

車里暖氣開著，可是季云書生生覺得這溫度就跟冰天雪地一樣，顧總就整個一個制冷柜，誰敢靠過去，就把誰凍碎。

顧淮想過種種戚玥季云書過去的原因，比如，遇到了什麼困難，不好跟他講，喊季云書；再比如，對之前的事后悔，不好跟他講，找季云書；還比如，其實就是想跟打招呼，不好意思，找季云書。

可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又蠢又笨的人，居然喊季云書問這種事！

厚無恥，簡直fu！

顧總罩著萬年寒冰的臉，此刻都有點因為生氣變得扭曲了，要不是車子開得太快，季云書非常堅信顧淮能一腳將他從車上踹下去。

他惴惴不安，思索著是不是要讓司機停車，自己主滾下去，就聽顧淮又開口了。

“第二個呢？”

季云書覺得自己的膝蓋今天對地心的引力尤其深刻，不然怎麼老忍不住想跪？

“戚小姐，還問我，有沒有朋友。”

顧淮茶的雙眸悠然轉深，角彎起一冷冽的弧度，“你們很？”

“不！”

季云書這時候表現出了超強的求生。

手機在這時候不合時宜的響起，季云書剛想掛，顧淮眼尖的看見來電顯示上的名字，分明寫的是戚玥。

季云書手了一下，姑，您這時候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干嘛！

他不敢掛，也不敢接，抬頭怯怯的看向顧淮，顧淮冷冷的勾了勾角，仿佛在說，不？

“顧總，這絕對是誤會！”季云書著急證明自己跟戚玥的之間的關系，摁了接聽，非得要戚玥來說清楚，結果電話剛一接通，戚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云書，那什麼，路上注意安全。”！！

季云書瞪大了眼珠子，這是什麼作！

“戚小姐，我——”

他剛開口戚玥就掛了。

顧淮的臉，已經徹底黑了鍋底，眼底浸著風暴，笑得人骨悚然，“云書？”

季云書跪了。

戚玥掛了電話，扭頭瞪著安薇兒，“行了吧！”

“你這叮囑也太敷衍了吧！我都還沒聽到顧總說話你就掛了，不行不行，再打一個！語氣親切點，親的什麼的。”

“要打你自己打，這麼麻，我可說不出口。”

為什麼要跟安薇兒扯這個謊，問題是還深信不疑，致力于為他倆的事業增磚加瓦，雖然目的不過是想借此勾搭顧淮，但這也足夠讓戚玥困擾，偏偏還沒法否認，一旦否認，安薇兒就會問怎麼知道顧淮那些喜好，這就更解釋不清了。

此刻深切會到什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不是。

“化妝了，待會兒還你有你的戲，小心導演罵。”

安薇兒只好作罷，跟一塊兒去化妝去了。

因為是仙俠劇，外景比較，大部仙境要做特效，所以一開始的拍攝，幾乎都在攝影棚的綠幕里完。

這種況就要求演員有很高的無實演戲的技巧，戚玥不是第一次拍這類片子，多多有那麼些經驗，但是安薇兒在拍戲方面卻是個小白，你讓對著空氣，假裝神，假裝自己的人，去演戲，簡直要難為死了。

開拍這一周，被NG最多的就是，導演一開始還有耐心，后來看見拍的戲就頭疼，劇組工作人員私下也會議論，但是安薇兒完全不放在心上，拍完戲就興高采烈的來找。

戚玥忙著記臺詞，安薇兒在旁邊非要拉著問這個包好不好看，那個子適不適合。

敷衍一句“好看”，就非得刨問底問覺得哪里好看，說了，又說覺得另一個更好看，款式更適合。

“那你兩個都買嘛。”

“不行，我哥知道了會罵死我的，要不我買這個，你買另一個，咱倆換著背。”

“不要。”

戚玥想也不想就拒絕，幾萬塊錢的包，可舍不得把錢浪費在這上面。

“為什麼？你不是說好看嗎？”

“好看，也不一定非要得到啊，我那點片酬，哪兒抵得住這麼花。”

“啊？你這麼窮啊。”

戚玥白了一眼，“是啊，窮死了，你還跟我做朋友，不怕拉低份。”

“我是那種看出定高低的人嗎，大不了我送你啊。”

“幾萬的東西說送就送嗎？那你之前還在意那六萬塊錢？”

“我在意那六萬，是因為我以為你騙我，送東西是我想你這個朋友，再說，我也不是第一次給朋友送這麼貴重的東西，大家收到都還喜歡的。”

戚玥……

“你那些朋友，你送們這麼貴的，們送你什麼？”

安薇兒奇怪道，“我什麼都不缺，不需要們送。”

戚玥……

嘆了口氣，突然又覺得這姑娘單純的有點可憐，哪有朋友只收不送的，便是一個陌生人，都知道禮尚往來，更何況關系親的朋友。

“們喜歡，我不喜歡，你送我這麼貴的東西，我該想著送什麼禮回你，煩都要煩死了，哪里會開心。”

安薇兒嘖了一聲，“你這人真是不識好歹。”說完停了幾秒又道，“你倒是跟我哥說了一樣的話，他之前就嫌我送禮太多，把卡給我限額了，本來錢就，還被你坑了六萬。”

戚玥……

正說著，唐小雪拎了兩杯咖啡過來，說是劇組那邊有人請客。

戚玥接過來的時候，無意間瞥見唐小雪的手背，腫得很高，像是被什麼東西過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