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掌柜冷汗淋漓,這林三小姐竟能看出賬本的不對?
他當然不會想到,在來之前,林傾暖已經做了周的調查。
“這里面的每一筆賬都有問題,需要我一一給你指出嗎?”林傾暖冷冷道。
就說,明明生意不錯,為何還年年虧損,如今看來,銀子都被這錢掌柜給拿了去。
當然,不信那個祖母沒有份。
“三小姐饒命,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錢掌柜一慌,連忙跪下求饒。
林傾暖自然不會再給他這個機會,向歐離晴道,“離晴,你將莫掌柜進來吧!”
歐離晴點點頭,便出去了。
“三小姐,我是林府多年的老人了,希您能看在我沒有功勞,還有苦勞的份上,饒了我這次吧!”
錢掌柜不知林傾暖會如此置他,心下愈發忐忑。
林傾暖譏誚的看向他,“錢掌柜這苦勞,怕是為自己收羅了不好吧?”
“我——我得的銀兩都孝敬給了老夫人,您若是不信,可以問我堂哥。”
錢掌柜見林傾暖擺明是不打算饒了他,心下一橫,索將林老夫人和錢管家也供了出來。
“胡說!”林傾暖冷聲斥責,“我祖母乃林府的老夫人,如何會貪這些小錢,你莫要污蔑。”
林傾暖明白,即便是錢掌柜供出林老夫人,那個摳門的祖母也會想盡辦法賴了這銀子。
畢竟是林府的主人,即便是府追究下來,那也是林府的私事。
可若是讓錢掌柜擔下這個罪名,那便可以依照大楚律例,將他送進大牢。
至于祖母拿了的銀兩,定然會讓自己主吐出來。
錢掌柜一聽林傾暖竟然不信,臉上的驚慌愈甚,“三小姐,我沒有騙你,銀兩真的都是給了——”
“暖暖,莫掌柜來了!”歐離晴帶了莫管家進來,適時的打斷了錢掌柜的求饒。
林傾暖含笑向莫掌柜道,“莫掌柜辛苦了!”
莫掌柜恭敬的向林傾暖行禮,“見過表小姐!”
莫掌柜是寧國府設在江城錢莊的掌柜,也是替寧國府掌管江城所有產業的總掌柜。
林傾暖雖然打算將這錢掌柜撤下,卻無合適的人可用,于是便索通知了莫掌柜,讓莫掌柜暫時代為掌管。
“莫掌柜不必多禮,這凝雨閣我便予你了,你選個合適的人看著,至于這里原來的人,能換的都換了吧!”林傾暖淡笑道。
不想再留下祖母或秦姨娘的什麼眼線,打算來個大換。
莫掌柜頷首,“是,表小姐!”
“這個錢掌柜,便予衙門理。”林傾暖冷冷的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錢掌柜,又開口吩咐。
貪墨了這麼多銀兩,當然不會放過他。
即便他只是別人的走狗,但必然也撈了不好。
錢掌柜一聽林傾暖要將他送,瞬間嚇得面如土。
莫掌柜冷淡目看向了那個錢掌柜。
這麼多年,同在江城,他自然也聽聞了錢掌柜貪墨一事,只是這凝雨閣被國公爺賠給了林府,已經不再算是寧國府的產業,他也不便多管。
如今見表小姐果斷出手置了這個錢掌柜,他頓時也覺得解氣。
否則,再讓他經營下去,恐怕凝雨閣離關門也不遠了。
想到這兒,他對這表小姐也多了一欽佩。
“表小姐放心,一切予在下即可。”
聽到莫掌柜的表態,林傾暖滿意的笑了笑。
莫管家的能力,當然是相信的。
理完凝雨閣,剩下的,便是凝香閣了。
只是還未到凝香閣,便聽莫管家派去的人回來稟報,凝香閣的李掌柜,已經聽到了風聲,卷了銀子跑了。
聽說還打傷了莫掌柜派去的人。
莫掌柜的臉頓時便不好看了。
表小姐第一次差他辦事,他便給辦砸了,這可如何是好?
注意到莫掌柜臉上的尷尬,林傾暖清淺一笑,“無妨,你派人去報,便以打劫傷人罪通緝吧!”
沒有告訴莫掌柜,這李掌柜,是故意放走的。
李掌柜不同于錢掌柜,他是林老夫人遠房的侄兒,有林老夫人護著,即便是現在將他送進衙門,不過幾日,還是會被放出來。
只有他攜款跑了,這樣的大罪,林老夫人才不方便手。
畢竟,可是最注重名聲的。
當然,李掌柜跑不遠。
莫掌柜是何等人,仔細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打劫傷人罪,那可是大罪,沒個幾年的時間,是出不來的。
表小姐這招果然厲害。
“表小姐放心!”
安頓好一切,林傾暖也不便多留,臨走時,又向莫掌柜安頓,“莫掌柜,你近日將凝雨閣和凝香閣的賬目捋一遍,看看這錢掌柜和李掌柜,究竟貪墨了多銀兩。”
莫掌柜見林傾暖辦事一不茍,心中愈發信服,“是,表小姐!”
林傾暖臉上浮起一抹清淡的笑意,抬腳出了凝雨閣。
接下來,就要去桐鄉,瞧瞧秦姨娘所謂的佃戶一事了。
回了客棧,林傾暖便收拾起了東西,打算明日一早,就去桐鄉。
菱歌連忙央求道,“小姐,你就帶上奴婢吧,奴婢也可以去,留在這太悶了。”
林傾暖想也不想便拒絕,“你就留在這里,去桐鄉的路不太好走,容易顛簸,對你傷口不好。”
“小姐不也著傷?”
菱歌擔憂的著林傾暖傷的手臂,小姐雖然說沒事了,可怎麼會注意不到,這兩日幾乎不用那個手臂。
林傾暖耐下子,認真對菱歌道,“菱歌,我現在尚不知佃戶一事是否嚴重,若是帶上你,難免會分神照顧你,你就留在這里,等我回來,好不好?”
菱歌連忙搖頭,“小姐,奴婢已經沒事了,只是有些疼而已,奴婢可以跟著你,也算是有個照應。”
歐離晴見菱歌一臉倔強,便也笑著勸道,“暖暖,不如我們便帶著菱歌吧,傷在肩膀,也不影響走路。”
林傾暖知道菱歌不放心自己去,又想著菱歌若是落了單,難免會被秦姨娘惦記上,只得勉強道,“那便一起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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