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則不同。
加上這一回撿到仙帝書信,寧凡已是第三次聽說圣宗張道此人。這讓他對這個名張道的修士,有了一好奇。
幾乎是寧凡讀完書信的瞬間,海平面另一端的遙遠所在,忽而有了一道帆影駛來。
以寧凡的目力,可以越無盡遙遠,看清,那從遙遠駛來的,赫然竟是一艘黃金古船。
黃金古船行駛的速度很慢。
整整花了三日,才行駛到岸邊。
而后,一個頭青年從船上走了下來。
頭青年表出的修為,只有舍空后期的境界,可寧凡還是一眼看出了此人真實修為:仙王巔峰。
頭青年卻不知自己的藏修為已被寧凡看穿,朝寧凡恭敬一禮,道,“晚輩石敢當,奉家師之命,來此迎接張道前輩,請前輩登船。”
“道友是在對我說話麼?”寧凡若有所思,對石敢當問道。
“前輩說笑了,此地只有前輩一人,除卻前輩,晚輩又能和誰說話呢?”石敢當恭敬道。
“你找錯人了,我不是張道。”寧凡。
“前輩莫要說笑,家師令我迎接前輩時,特意賜下前輩畫像,畫中更有一前輩氣息…”說話間,石敢當取出一副畫像。
那是一個青年男子的畫像。
畫中男子相貌平平,和寧凡半點都不相似。
可石敢當說寧凡和畫中男子長得一樣。
畫中男子的氣息,亦和寧凡半點不同。
可石敢當說二者氣息相同,是同一人。
“此人為何執意將我認作張道?哦,原來如此…”寧凡眼中青芒一閃,似看穿了石敢當的一切。
而后出手,朝石敢當探去,繼而手掌直接穿過了石敢當的。
幻象!
n...nbsp;這石敢當本不是活人,而是逢魔碑心世界演化出的一道幻象。
不,不對。
“我此刻看到的一切,并不只是幻象這麼簡單,而是此界演化出的一段上古記憶。”
寧凡心道,自己此刻所見,或許正是那個名張道的修士,曾親經歷過的事。
“怎麼可能!此人竟開了天人法目!竟能以手掌輕易穿我的鬼!”寧凡的舉,直嚇得石敢當亡魂大冒,蹭蹭連退數步,不敢再靠近寧凡。
“你為何如此驚訝?你只是一道幻象,我以手掌穿過你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麼。”寧凡似笑非笑道。
“前輩莫要說笑,晚輩之軀,如何能是一道幻象。”石敢當卻意識不到自己只是一道幻象。
他面上賠笑,心頭卻是一寒。
“報上說,混鯤門徒張道心無城府、木訥愚鈍,修為也才堪堪突破仙王之境。此人,真的只是一名新晉仙王嗎!”
“說起來,我剛剛在海邊撿到一封信…”寧凡又將剛剛撿到的仙帝書信,遞給石敢當,暗中觀察著對方的表和反應。
石敢當接信一看,頓時面大變。
該死!
石鬼派來的送信使者,不是已經被他們截殺了嗎?此人為何還能收到求援信,且為何,此人收到的信,和他們截獲的信,容不同?
他們所截獲的信,容是三日后,會派金船來接張道,前往北極道果大會。
可這一封,卻說是九日后,才有銅船相迎。
“可惡!中計了!我等所殺的送信使者,只是石鬼布置的障眼法!既如此…”
想通這一切,石敢當再不掩飾自修為,法相全開,化作一尊百丈惡鬼,抬手遮天,仙王巔峰的氣勢橫掃天地。
“張道!你既識破了我的份,便乖乖跟我走一趟吧!莫要我用強!”百丈惡鬼冷聲道。
“再說最后一次,我不是你要找的張道。若你執意尋釁,即便你只是一道幻象,我也不會手下留。”寧凡淡漠道。
“哈哈哈!你不過區區新晉仙王,口氣倒是不小!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對我這等仙王巔峰不留面!”
百丈惡鬼張口一吞,直接將寧凡吞腹中。
而后…
寧凡同樣張口一吞,一口吃掉了百丈惡鬼半邊,吃法說不出的兇殘。
又一口,百丈惡鬼便被吃干抹凈了。
“怎麼…可能…”
天地間,回著百丈惡鬼難以置信的聲音,一命嗚呼。
區區惡鬼,竟想和遠古神靈比吃人,真真可笑。
隨著百丈惡鬼隕落,他開來的那艘黃金古船,頓時化作了一灘爛泥。
原來,此船只是百丈惡鬼以神通變化出的東西。
“嗯?奇怪…”吃掉百丈惡鬼后,寧凡發出了輕咦之聲。
為一個遠古神靈,萬皆可為食糧,縱然對方只是幻象,他也有信心將對方兩口消化。
問題在于,這百丈惡鬼分明只是幻象,不該有之軀才對。
可吃到肚子里以后,不知為何,竟被煉化了龐大能量。
待這些能量被寧凡徹底消化,寧凡驚訝的發現,他的法力竟憑空提升了一劫左右。
和寧凡龐大法力基數相比,一劫或許不多,但要知道,寧凡可只是隨口吃了一名巔峰仙王的幻象而已。
“怪事,吃下此地幻象,竟能提升這般多的修為…”寧凡到不解。
不過并沒有多閑心深究。
滅殺了百丈惡鬼之后,寧凡并未離開此地,而是繼續在此等待。
第四日。
第五日。
第六日。
轉眼到了信上說的第九日。
終于,一艘青銅古船從遠方駛來,來此迎接寧凡渡海。
“晚輩石敢當,見過張道前輩,奉家師之命,來此迎接前輩渡海。”又有一個自稱石敢當的人,從青銅古船走了下來。
這一個石敢當倒是沒有藏修為,是個貨真價實的舍空小輩。
“我不是張道,你找錯人了。”寧凡如之前一般回答。
“呃…”石敢當聞言一愣,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出發之前,師父特意叮囑他,說這名張道前輩格極其古怪,務必小心服侍,不可得罪。
如今看來…
師父所言非虛啊!此人格,確實古怪,一句話就能把人噎死。
“總之,晚輩是奉家師之命來此,還請前輩速速登船,莫要誤了道果大會之期。”石敢當恭敬道。
“汝師是誰?”寧凡問道。
“呃,這位前輩為何明知故問,他既已收到家師的邀請信,如何能不知家師是誰…”石敢當心中大無語,好在他沒有忘記,眼前之人是個格古怪之人,于是面上沒有任何不耐,恭敬答道,“回前輩的話,家師道號石鬼真人,正是向前輩發出邀請之人。”
“原來如此。”寧凡點點頭,實則對于石鬼真人是誰,半點也不關心。
“請前輩速速登船,莫要誤了道果大會之期。”石敢當小心翼翼催促道。
“嗯。”
寧凡點點頭,登上了青銅古船。
見狀,石敢當微微松了口氣,控著青銅古船,渡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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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海面不時會有風浪,海水也只是尋常海水。
但隨著古船渡海的距離不斷深,海水漸漸多了說不出的道法氣息。
海開始平靜,平靜地如大道長寂。
深不可測的海域,著沉重的迫。
“這里的海水,似乎有些不凡…”寧凡凝重道。
“前輩所言極是,此刻我們已經駛了逆塵海的外海,海水自是威能莫測。所以前輩千萬要小心些,莫要一個不慎,掉海中。”石敢當勸道。
逆塵海外海?寧凡一怔,若有所思。
片刻后,又問道。
“若我掉海中,會如何?”
“這位前輩果然喜歡明知故問…”石敢當心中無奈,面上卻仍是恭敬狀,回答道,“逆塵海一滴海水,可重如山,便是仙尊仙王,一個不慎淹海中,也有淹死的可能。”
正說話間,原本平靜的海面,忽然吹過一縷海風。
這海風之中,蘊含了無窮道法,只輕輕一拂,竟是吹得寧凡軀微微晃,可見威能是何等厲害了。
但也只是一開始,趁寧凡疏于防備時,才能吹得寧凡微晃而已。
待寧凡法力運轉,這海風便再也吹不寧凡了。
反倒是開船的石敢當遭了難!
卻說那石敢當,哪料得到這時節,逆塵海會刮海風,幾乎是海風一吹,他便從船上飛出,朝海面落去。
無法抗衡!
區區舍空修為,本抗衡不了逆塵之風!
眼看就要墜海面!
石敢當直嚇得亡魂大冒,拼盡全力飛遁,也無法頂著逆塵海的道法氣息飛起來,仍是朝著海面墜落。
一旦墜海中,以他微末修為,頃刻就會淹死。
“前輩救我!”絕之際,石敢當只來得及朝寧凡發出一聲求救。
而后。
寧凡袖袍一卷,頂著逆塵之風,將石敢當卷回了船上。
死里逃生的石敢當,著氣,渾冷汗直冒。
好險!差點就要淹死了!
幸好有張道前輩相救!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石敢當跪在地上,朝寧凡連連叩拜,激不已。
一番謝后,石敢當這才后知后覺想起,剛剛寧凡是頂著逆塵之風救他的。
不可思議!
那可是逆塵之風啊!
即便只是微風程度的逆塵之風,也足以令仙帝到棘手了!
剛剛那種況,就算是他師尊石鬼真人親手施救,也需要用盡全力才有可能,絕不可能如寧凡這般輕松——袖袍一卷,就頂住了逆塵之風。
“這位張道前輩真的只是新晉仙王麼,這種手段,怕是許多仙帝都不備吧!難怪師尊忽請此人相助!”念及于此,石敢當的眼神愈發恭敬。
但還是有其他事不解。
“說也奇怪,這時節,逆塵海外海應該不會刮海風才對。前輩可知,外海的天氣為何會變得異常?”石敢當不解問道。
“這陣風,不是天氣異常,是有人特意引來的。”寧凡目朝著天空某一瞥,大有深意道。
“前輩莫要說笑,想要引此地逆塵風,至也得八劫之上的風掌位仙帝才可,此地哪有這等存在,又有什麼理由引海風,對我等出手呢?”石敢當搖搖頭,顯然不信寧凡的判斷。
而后,石敢當被打臉了。
幾乎是石敢當話落的瞬間,天空無人,一個藏多時的老者顯現而出。
這老者腳踏烏云,后背著六道鬼幡,周風陣陣,一修為赫然已是仙帝九劫之境!
“不愧是圣宗門徒,有兩下子,竟能看破老夫行藏!”老者冷笑道。
石敢當卻嚇得面慘白,顯然認得老者份。
“滄、滄海君!竟是哪位殺人不眨眼的魔君!他為何在此!”聽石敢當的口氣,就仿佛眼前這位名滄海君的老者,是多麼可怕的存在。
“黃口小兒,憑你也配直呼老夫名諱!”滄海君面一沉,張口噴出數道鬼影,鬼影化作百上千的鬼頭,襲向石敢當。
此乃九劫仙帝一擊,自不是區區石敢當可以抗衡的。
“前輩饒命!”石敢當簡直快要嚇傻了。
這才剛剛逃過被逆塵海淹死的結局,轉而又要面臨九劫仙帝的擊殺。
他為何如此倒霉!
滄海君負手冷笑,理都不理石敢當的求饒,眼看石敢當就要當場隕落,被鬼頭們吞吃了。
于是寧凡出手了。
袖袍一拂,頓時便有沛然大力掃過,震得眾鬼頭四散而飛,無法欺近。又強行一攝,攝來一個鬼頭,一口吞腹中,毫不在意此鬼頭如何鮮淋淋。
這一幕,直看得金石心一突,便是那滄海君都被這一幕唬住了。
“生吃鬼頭!好生兇殘!此子不是圣宗門徒麼,圣宗之人,怎會習得這等魔道手段!”滄海君暗暗心驚。
寧凡卻到有些失。
失的原因,是這一回吃下的鬼頭,無法為他提升任何修為。
難道是因為這些鬼頭只是滄海君的神通所化?故而沒有什麼營養?
于是寧凡不再吞吃其他鬼頭,只袖袍一卷,便將漫天鬼頭卷袖中,再一抖袖袍,從袖中抖出了一地雨水。
“好厲害的玄門道法!竟只一瞬間便將老夫的鬼凈化了雨水!”滄海君愈發心驚。
心驚之余,又到了嫉妒。
“此子區區新晉仙王,只因是混鯤圣宗門徒,便能習得如此厲害的手段,真真人嫉妒!”
“有此背景在,縱然此子只是區區仙王,我也不敢殺他。畢竟圣宗因果,我惹不起。”
“好在主人的命令,只是讓我阻止這張道前往北極道果大會,此事易爾。”
滄海君心思飛轉,面卻還是一貫的沉,見沒能一擊殺死石敢當,便也懶得繼續出手。
左右只是一個舍空小輩,無關大局。
他來此的目地,從一開始就只有張道一人而已。
“張道小兒,老夫且問你!我派去一名鬼仆尋你,如今那鬼仆何在!”滄海君冷聲問道。
“原來如此,之前那百丈惡鬼,原來是你派去的。”寧凡自語道。
卻半點也不理會滄海君的提問。
被區區“新晉仙王”無視,滄海君頓時大怒,他雖不敢殺寧凡,卻打算給寧凡一些教訓。
于是祭出后六道鬼幡。
五道鬼影從鬼幡中飛出,化作五名仙王巔峰的鬼仆,朝寧凡呼嘯而至。
之所以六道鬼幡只有五只鬼仆,乃是因為先前已有一只鬼仆被寧凡干掉了。
“放心,老夫今日心好,不殺你,但卻得請你前往老夫府呆上幾年,待得北極道果大會結束,老夫自會放你離去!”
當下便打算將寧凡直接抓走了。
滄海君懶得再和寧凡廢話。
寧凡卻是眼神一亮!
而后,在滄海君駭然的目中,寧凡一口一個,瞬間吃掉了五只鬼仆。
消化!
消化!
消化!
法力再度進了五劫不止!
“混鯤圣宗之中,何時竟誕生了這等魔頭!”滄海君驚怒加。
“繼續。”寧凡神冷漠,口氣亦是冰冷無。
繼續?
繼續什麼?
滄海君不太明白寧凡此言何意。
轉而心中一突,明白了寧凡的意思。
寧凡是想讓他繼續放出其他鬼仆!
此子這是…還沒有吃夠啊!
“目中無人!簡直目中無人!”滄海君怒極反笑,一拍天靈蓋,頓時便有一個墨綠鬼幡從天靈中飛出。
此幡一現,頓時化作無邊之巨,掀起無數風。
“不過是吃掉幾只低劣鬼仆,也敢在老夫面前放肆,真真可笑!那等程度的鬼仆,老夫要多,有多!就怕你,吃不下!”
而后,滄海君果然放出了更多鬼仆。
再之后…
寧凡法力+1劫。
法力+1劫。
法力+2。
法力+1。
法力+2。
法力+2。
法力+3
…
一連吃掉了滄海君四十多只仙王鬼仆!
而后寧凡法力+5。
法力+5。
卻是又吃掉了滄海君當做底牌手段的兩只仙帝鬼仆!
最后一口,寧凡法力+20。
卻是連滄海君都一并吃掉了…
前前后后,法力憑空漲了一百多劫!
“區區幻象,竟能進我的修為,此地果然沒有來錯…”寧凡暗道。
…
同一時間。
北界河最深。
一只巨如星空、只剩半邊的鯰魚怪,正沉睡于北溟最深。
它所之傷,太重,半壁,被那位號稱【古來逆天第一】的妖鶴所毀。
縱然這只鯰魚怪手段通天,也難以在短時間重塑。
睡夢中,鯰魚怪正在黃河水中快樂游泳。
忽然間,一陣急促的聲音將它從睡夢之中吵醒。
“河伯大人,快醒醒啊,出大事了!萬族鎮魘氣的紫薇星,正一顆顆消失,原因…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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