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寫意驚覺，忙搖搖頭。隨后又抿笑了下。

男人深黑的眼眸笑意深了一分，林笙輕放下酒杯。被吸引，他知道，并且毫不意外。

此時，舞臺上拉小提琴的意大利樂師換了一首舒緩、悠揚的曲子。

林笙手肘放在桌上：“寫意，我想問你個問題。”

“什麼問題，林哥哥？”

林笙角上揚，朝前微微傾：“你覺得…哥哥長得好看嗎？”

空氣里混合著葡萄酒和玫瑰的香味，還有不知名的某種香氛。

徐寫意呼吸急促了一下，然后，毫不猶豫地點頭。

“好看？”

“好看。”徐寫意真心實意地說。

“那，你喜歡嗎。”

徐寫意有點愕然。

“……嗯？”

林笙笑一下，托腮俯視，“哥哥是說，這種長相，你喜歡嗎？”

-

大概是父母落后思維和小縣城文化的影響。徐寫意覺得，男人的長相、高，中上就是最好的。因為經常聽父輩說，長得太帥的男人靠不住，那種中規中矩、踏踏實實的男人才最好。

學校里也不是沒有長得很帥的男孩子，很多孩兒花癡他們，但徐寫意不會。最多就看看、欣賞下，當明星那樣。從沒想過要跟他們發生點什麼故事。潛意識就覺得沒好結果，敬而遠之。

所以剛才林笙那問題，真是十分勉強地點了頭。

——林哥哥是長得好看……但過于好看了。

就今天打球同行的人里，喜歡他的就不。坐后面的那兩個一直在討論他。

小提琴演奏完了，換了個中年男子拿了薩克斯上臺。可似乎有事，臨時吹了一首，就要離場。

徐寫意有點失。

林笙：“很想聽？”

“嗯。”徐寫意嘆氣，“可是樂手好像有事。”

略沉思了幾秒，林笙笑笑，“沒關系。你等等。”

“林哥哥你去哪兒……林哥哥……”

林笙去和那樂手流了幾句，給樂手示意了下徐寫意這邊。

樂手恍然大悟地笑出來，把薩克斯清潔之后，給了林笙。

然后徐寫意就吃驚地看見，林笙竟然拿了薩克斯，到中央的演奏臺。

本來餐廳里沒多人聽音樂，但此時都看過來。畢竟這次的“樂手”長相高都很到位。

林笙沒多的廢話，直接看一眼那邊，吹響音符。

臺子很小，只有頭頂一束淡黃的打下。

林笙穿著極簡風的灰襯衫和黑長，短發因為傍晚打過球微微凌，有種舒適和不羈。

他垂著眸，心無旁騖，沉醉在音樂里，腳下偶爾緩緩打著節拍。

薩克斯的音質細膩委婉，圓潤而優。浪漫，溫，多。

徐寫意看呆了。

那邊，林笙忽然抬起眼皮，眼睛朝傳來一點笑意。翹起的角，他又是有珠的男人。

徐寫意心頭一陣…臉，發熱了。

-天啊。

-林哥哥是……妖吧。

心里絮絮地想。

又想起長輩們說的那種，太好看、容易出軌的男人。

再看林笙，就覺得有些可惜。

——林哥哥…如果再平凡一點，就完了。

第34章 chapter34

如果平凡一點，就完了。

可林笙偏就不是平凡的那類人。不管是家庭，還是他自己，都那麼與眾不同。

看個明明該是個溫的人，可偏偏里是真實的高傲、冷漠，又有一張那樣無法低調的臉，放在高個子里也算高的高。

師長眼里的焦點，朋友圈子里的老大，暗者不斷，想攀附的也一堆。出起點高，什麼響都在別人眼里看著。

要他怎麼低調，怎麼平凡？

薩克斯的旋律浪漫彌散，是這個年紀從不曾會、也品位起來有點難度的調。徐寫意托著腮，在桌邊漫漫地想著、看著，半懂不懂，只覺得很好聽。

林笙偶爾對笑一眼。

對那份青，他極耐心，循循善。

然而對餐廳里，別人的驚嘆也好、傾慕也罷，多一個目都懶得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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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吃完飯，從餐廳出來，時間還不到九點。

林笙看看手表，又帶徐寫意去了朋友推薦的新都大劇院，看了一場俄國舞劇。

劇院不大，但格局妙，是階梯式的，一張一張的小桌，中間亮著盞暗紅的小燈。藝而典雅。

幽暗的觀眾席，徐寫意和林笙分別坐在小桌兩邊。舞臺上，俄羅斯郎和男子正表演著一出古典芭蕾舞劇。

徐寫意聽不懂俄語，不知道演的什麼，看久了就有點走神，視線無意落在旁邊，正看舞劇的林笙上。

觀眾席里一直有人興地用手機拍舞臺，但林笙不會。他似乎很拍照。

他坐姿端正自然，好整以暇。

既不興，也不寡淡。

徐寫意打量了一會兒，低聲音：“林哥哥。”

聽見樂聲里那點細微的聲音，林笙側頭來。的眼睛，在幽暗里有細微亮。他應：“嗯。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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