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周三,下午三點到五點半,新聞學院是專業課《新聞學概論》。
今天漆夏和室友一起吃午飯,買好飯四人找到位置坐下,漆夏就收到了陳西繁的微信。
陳西繁:【下午的課記得幫我占個位置。】
漆夏有點意外:【你真的要來陪我上課啊?】
陳西繁:【不然呢?】
漆夏:【我以為你開玩笑。】
陳西繁:【沒開玩笑,上完理課我就過去找你。】
漆夏:【好的,等你。】
忙著和陳西繁發微信,一時間沒顧上吃飯,還是田詩雨咳了一聲,“夏夏,你是談不是修仙,不吃飯熬得住麽?”
“我和阿繁說點事。”
室友們齊刷刷發出“咦”的聲音,“阿繁?的這麽親呀?”
和陳西繁在一起才幾天,但漆夏慢慢習慣大家這種起哄了,笑笑說:“不喊他阿繁,喊他什麽啊?不過我有時候也他的全名。”
“還能什麽,當然是老公!”小秋語出驚人。
漆夏差點嗆到。
婉婉笑得不行,“夏夏,下次就這麽,看看校草什麽反應。”
田詩雨一副過來人的語氣,“你們懂什麽啊,老公是在某些時候的。”
“什麽時候?”
田詩雨:“床上?”
話題一下子朝著人方向發展,漆夏都懵了,趕讓他們打住:“你們夠了,我才談幾天而已啦。”
“對對對,以後,以後再說。”
吃完飯,四人回宿舍拿好書本,簡單休息一下去教室。今天下午的課都在一個教室,們到的有點晚了,只有前排有位置。
坐下後,漆夏用書包多占了一個座位。
田詩雨見狀,問:“還有誰要來嗎?”
“阿繁等會要來。”
田詩雨:“好啊,秀恩都秀到課堂上來了,我們是不是得離遠點,免得打擾你們?”
漆夏:“不用。”
下午一二節是思修,很快就過去了,思修老師走後,新聞學概論老師拎著包進來,站在講臺上調試多設備。
新聞學概論的老師姓秦,哥倫比亞大學博士畢業,今年才三十出頭,長得年輕心態也年輕,和學生的關系一直不錯。
眼看著就快上課了,還是不見陳西繁的影,漆夏拿出手機給他發消息:【401教室,你到了嗎?】
消息剛發出去,就聽教室裏忽然一片哇聲,旁的田詩雨吸了口涼氣,扯扯漆夏的袖子,示意他回頭看。
小秋也說:“夏夏,你男朋友來了。”
漆夏轉頭,呆了呆。
只見陳西繁從教室後門走進來,手裏拎著幾杯咖啡,他今天穿了件白羽絨服,教室裏暖氣足,前襟敞開,出裏面的灰衛,蓬的年氣撲面而來,真是耀眼極了。
新聞學院生偏多,大家目隨著他走,竊竊私語。
陳西繁不在意,進教室後,他站在最後一排掃了一圈,剛好對上漆夏的視線,一步一步朝走來,最後,停在了的桌子面前。
陳西繁把咖啡分給漆夏的三位室友,指著旁邊的一個位置,“我坐這兒?”
“嗯。”漆夏腦袋有點卡殼,趕把書包拿開。
陳西繁坐了下來,遞給一杯熱拿鐵,“趁熱喝。”
很多人在看他們,早聽說漆夏和校草在談,看來是真的了。
漆夏喝一口拿鐵,“我還以為你沒找到教室。”
“去拿外賣耽誤了點時間。”陳西繁一把的頭發,“我睡一覺,你好好聽課。”
漆夏提醒他,“別睡,這位專業課老師比較嚴格,上課必點名,還喜歡點人回答問題,你做做樣子。”
陳西繁:“行吧。”
在大家驚訝的目中,很快就上課了,秦老師沒有著急講課,而是先點了一遍人數。
京大每間教室都有點名系統,攝像頭一掃就知道人數,非常方便快捷。等了幾秒,屏幕上顯示人數99。
秦老師看了看名單,驚訝道:“喲,竟然還多了一個!“他非常高興地說:”看來我這課歡迎的,有人來蹭課對吧。“
大家都心知肚明,多出來的那個人是誰,悶聲笑起來,田詩雨三人更是,朝著漆夏眉弄眼。
漆夏耳朵熱了熱,偏頭去看陳西繁,發現他倒是很無所謂的樣子。
點完名,秦老師播放ppt,眉飛舞地講起來。
漆夏上課向來專心,但今天卻無法集中注意力,一直地往陳西繁那邊看。
陳西繁支著下看大屏幕,不知道有沒有在聽課,反正看起來專心的。
他的睫好長,微微垂著落下一片影,皮冷白又細膩,這麽近的距離一點瑕疵也看不見。
漆夏正看他看得神,忽然陳西繁轉了轉頭,對上的眼睛。
漆夏傻了,愣了愣,心虛地轉過頭。
耳畔傳來一聲輕笑,陳西繁湊近一些,小聲說:“好好上課,朋友。”
漆夏臉一熱,:“我有在好好上課啊。”
“嗯,等會再看我。”
漆夏抿,角著笑。
隨即,到垂在桌底的手上一熱,是陳西繁輕輕握住了的手,他小聲道:“牽一會。”
雖然已經是大學生了,談合合理,但漆夏還是好張,可也舍不得放開。于是,漆夏一只手做筆記,一只手被陳西繁牽著,聽完了這節課。
下課的時候,有班委過來收作業,漆夏完作業,然後問陳西繁:“是不是很無聊?”
“還好。”陳西繁眉梢微擡,“有朋友在怎麽會無聊?”
漆夏嗔他一眼,“好好說話,這裏人很多的,被人聽到怎麽辦?”
“就是要讓他們聽到。”陳西繁無所謂地說,“這才宣誓主權。”
“吃完飯你是不是還有訓練?”
“嗯,五四場,大概九點多結束。”
漆夏說:“那我下課後來找你吧,一起去超市買點東西。”
“行。”
休息了十分鐘,很快又上課了,這節課陳西繁還是一直握著漆夏的手,可能課程有點無趣,他就在桌底下玩漆夏的手指。
忽然,兜裏的手機嗡地一聲震了震,陳西繁掏出手機放在桌子底下,低頭點開微信。
是班群裏發來的消息,班長通知今晚除了訓練有個講座,必須全員到齊,讓同學們看到消息後盡快回複。
陳西繁打字“收到“,消息發出後,就聽講臺上咳了一聲,同時,漆夏的胳膊肘了他。
陳西繁擡頭,猝不及防對上了秦老師的視線。
秦老師笑瞇瞇道:“我在講臺上,什麽都能看見,同學,坐在第一排還敢玩手機啊?“
陳西繁也沒想到,這位老師的眼睛毒這樣,會手機都能看見。
他態度還好,“抱歉老師,下次不會了。”
但秦老師繼續找茬,“欸?你怎麽沒帶課本?學習馬虎這樣麽?”
全班同學再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有學生高聲說:
“老師,他不是我們學院的。”
秦老師看看旁邊紅著臉的生,一下子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可他偏偏裝傻,故意問:“這樣子嗎?你是哪個學院的?”
陳西繁站起來,淡定道:“空飛班的。”
“哎喲,你個開飛機的還來聽我的課啊。”秦老師語氣揶揄,“怎麽,我魅力這麽大?還是有別的原因?不說清楚,我今天可不會放過你。”
又是一陣哈哈哈的笑聲,漆夏腦袋埋得更低,卻聽陳西繁說:“來陪朋友,老師,不打擾吧?”
原本鬧哄哄的教室,一下炸開了鍋。
“朋友?臥槽臥槽,真在一起了!”
“你才知道嗎?”
“剛剛我的筆掉了,我彎腰撿筆的時候,看見他兩牽手呢。”
秦老師是過來人,隨即笑開了,道:“原來多的那一個人就是你,這位男生是誰的家屬啊?”
漆夏擡手撐著額頭,臉更紅了,只能著頭皮站起來。
秦老師笑得更歡了,“同學,回去後好好教育一下,上課不許玩手機。”
漆夏:“嗯,知道了。”
“當然,這麽帥的小夥子,要轉到我們學院,還是很歡迎的。”
下課後,漆夏和陳西繁是最後出教室的,兩人牽著手慢悠悠去食堂。
陳西繁說:“我就回條微信,真沒想那麽多。”
“沒事啦。”漆夏倒覺得沒什麽,“這位老師平時就喜歡開玩笑,上次有個生的男朋友陪來上課,還被點名回答問題。”
陳西繁:“你們課上回答問題加學分嗎?”
“加三分。”
“行,那下次我幫你賺點學分。”
不知不覺就到了周六,這天漆夏和陳西繁請好友吃飯,地點就在京大附近的粵菜館,除了漆夏和陳西繁的室友,還有邢安婭也在場。
來的人比較多,大家先互相介紹了一番。
落座後,陳西繁把菜單遞給他們,“想吃什麽,隨便點。”
邢安婭一點也不客氣,“知道知道,不會給你省錢的,畢竟你拐走了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們點了一圈,陳西繁接過菜單,又加了幾道菜,他問漆夏:“想吃什麽甜品?”
“楊枝甘吧。”
陳西繁就每個人點了一份。
陳西繁的室友格都很好,大家聊得很熱鬧,中途,漆夏和邢安婭去了一趟洗手間。
邢安婭問:“夏夏,你和校草到哪一步了?”
“就那樣啊,剛在一起一周,能到什麽程度。”
邢安婭小聲:“我告訴你一件事,我們宿舍有個生,懷孕了!”
“啊?”漆夏震驚,“那怎麽辦?”
邢安婭提醒說:“不知道,才十九都沒到領證的年齡呢。我是想提醒你,要注意安全,雖然校草看起來不像不負責的人,但還是要保護好自己,這個年紀學業最重要。”
漆夏哭笑不得,“我知道,我們只牽過手。放心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這下,邢安婭不淡定了,“你們只牽過手?”
“是啊。”
“沒親過麽?”
漆夏臉一紅,“沒有。”
“那這進度慢的,我看好多人,才確定關系的第一天就親了。”邢安婭又道:“算了你知道保護自己就行,我問你啊,飯桌上那個段思延的男生,有沒有朋友?”
漆夏一聽,笑了,“怎麽,你對人家有意思嗎?”
邢安婭不承認也不否認,“就是覺得他長得不錯,斯斯文文的樣子,看起來智商很高。”
“他是工學院的,研究造飛機,智商肯定高。”
“幫我問問他是不是單。”
回到座位,菜已經上齊了,大家邊吃邊聊。
漆夏在海邊長大,比較喜歡吃海鮮,這家餐廳的白灼蝦不錯,陳西繁夾了兩只,戴上手套剝掉殼,放進漆夏碗裏。
漆夏催促他:“你快點吃飯啦,我自己會剝。”
“我不太。”
一頓飯結束後,大家本想約著出去玩,但下周就是考試周了,不敢太放肆,只能告辭回宿舍。
陳西繁去結賬了,漆夏在門口送人,說:“外面冷,你們先走吧,我等等他。”
“行行行,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
田詩雨說:“早點回來哦。”
小秋:“不回來也沒事哈哈哈。”
過了片刻,陳西繁結完賬出來,問漆夏想去哪兒。
漆夏說:“隨便走走吧。”
兩人便去了田徑場,冬天氣溫低,晚間田徑場燈明亮,跑道上還有人在鍛煉。
漆夏的手揣在陳西繁兜裏,問:“你那個室友段思延是不是單?”
陳西繁看過來,“幹嘛問這個?”
“幫安婭問的,我們都覺得他長得很聰明,看起來脾氣也不錯。”
陳西繁抓重點,“你也這樣覺得?”
漆夏秒懂,解釋說:“當然,我還是覺得你更聰明一點。”
陳西繁這才沒事了,“段思延是單,不過他自己說過,大學期間不想談。”
“啊?為什麽?”
“他大二準備出國換,怕麻煩吧。”
他們圍著跑道外圈走,天氣寒冷,但漆夏卻覺上暖烘烘的。走到看臺附近的時候,看見一對小坐在看臺上,正抱在一起接吻。
眼睛好像被刺了一下,漆夏趕移開視線。
走著走著,陳西繁想起來一件事,問:“你這個寒假是不是要回乙洲島?”
“是呀,要回去過年,也好久沒見我妹妹了。”
這樣就表示,他們寒假見不到面。陳西繁著的手,“那我準備一點禮,你給家裏人帶回去。”
“不用啦。”
“用的。”陳西繁說:“畢竟是你的家人。”
漆夏不住笑意,“寒假我回家的話,蛋糕就沒人照顧了,姑媽大概也沒空,你幫我養幾天吧。”
“行。”陳西繁很謹慎,“它調皮嗎?有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走太久有點累了,兩人面對面站在跑道上,漆夏給他說養貓的注意事項:“蛋糕很乖的,從來不拆家不咬人,就是膽子有點小,換個新環境會一直躲著不肯見人……”
漆夏自顧自說著,完全沒注意陳西繁看的眼神,越來越深。
孩子皮雪白,鼻尖和臉蛋被凍得有點紅,說話的時候白霧氣從裏冒出來,眼睛也霧蒙蒙的,很好看。
陳西繁結滾了滾,只顧盯著看,已經沒在聽說的容了。
怎麽那麽好看。
忽然,陳西繁像中邪似的,俯靠近,在漆夏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這個吻很輕,很短暫,轉瞬即逝,漆夏的說話聲驟然停了。
他的微涼,落在臉上卻像一團火,以極快的速度燃燒起來。漆夏抿,瞪大眼睛看著陳西繁,整個人都懵了。
片刻後,陳西繁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他也是一怔,“抱歉,你太可了,我沒忍住。”
剛剛那個吻,真的是出于本能。
漆夏臉頰紅,垂著腦袋說不出話來。
陳西繁趕低頭去哄,“抱歉,你生氣了嗎?”
漆夏嗡聲:“沒生氣。”支支吾吾道:“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
“是有點兒。”陳西繁難得出懊惱的表,“我應該先問你願不願意的。”
漆夏只是有點不好意思,反應過來後,擡起頭,說:“你也……不用問。”
“嗯?不用問嗎?”
漆夏:“嗯,不用問。”
因為面對陳西繁時,的答案永遠是“我願意”。
陳西繁目不轉睛地看著,心裏一片,只覺得怎麽會有那麽乖那麽的孩子。
“這樣啊。”陳西繁輕笑,懶洋洋道:“早知道的話,就多親你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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