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繁角一扯,“我拿過來就行。”
賀驍堅持:“不不不,我要自己挑,你在家等著我啊。”
一小時后,賀驍從酒窖出來,心滿意足地招呼他出門。賀驍了司機,陳西繁也就沒開車,兩人坐在后座。
路上,車子經過京平大學,夜晚大學校門口學生熙熙攘攘,陳西繁多看了一眼。
賀驍輕嘖一聲:“怎麼,都如愿上天了,還憾呢?”
陳西繁:“想到一個人。”
賀驍一猜一個準:“莫非是……七號同學?”
七號同學的事,除了陳西繁,只有賀驍知道,畢竟一起打過游戲。大學那會他去倫敦找陳西繁,無意中知道了七號同學的更多細節。
比如七號同學很有才華,寫過原創兒故事《飛鳥和魚》,比如七號同學很熱心,給陳西繁介紹心理醫生,又比如七號同學神通廣大,竟有本事找到那塊丟失一年的懷表。
賀驍當時就給七號同學取了個外號——當代活菩薩。
賀驍問:“繁哥,你怎麼知道七號同學就一定考上京平大學呢?”
“瞎猜的。”陳西繁說。
2015年四月,陳西繁收到快遞后,當即在q/q上聯系了七號同學,七號同學沒有回復消息。他又撥打了寄件人電話,但電話已經停機。
自此,他與網友七號同學徹底失聯。
賀驍湊熱鬧:“繁哥,你現在還忘不掉七號同學,該不會喜歡人家吧?網?”
“去你的。”陳西繁白他一眼,漫不經心回道:“你搞基我都不搞網。”
“也是,網絡太他媽可怕了,前幾天有個人妖加我微信,一開口就哥哥,給我惡心壞了。不過我猜想,七號同學應該是咱們邊的人,不然怎麼知道那塊表是你的?或許,是哪個喜歡你的生。”
確實,知道那塊懷表的,只能是現實中有集的人。
陳西繁能猜到七號同學現實里認識他,也能猜到過往的聊天記錄里,七號同學說的不全是實話,但哪些真哪些假,他辨別不出來。
陳西繁神不明,“不一定是喜歡我的生。”
他沒那麼自以為是。
“得了吧。”賀驍說:“不喜歡你,給你介紹心理醫生,給你找寶石懷表啊?圖啥呢?”
這正是陳西繁不解的地方。
從小到大,有很多生向他示好。們或者往他課桌里塞書,致的禮,或者明目張膽地堵他。那些孩無一例外,都想從他這里獲取回報。
可是七號同學呢?這樣做圖什麼?
只付出不索取,怎麼那麼傻。
車程過半,京平大學遠去了。
賀驍:“所以七號同學是誰?”
“我也想知道。”
賀驍回憶往事:“我記得,當初我發過朋友圈和q/q態,發大家幫你找那塊懷表,不同學都轉發了,還有幾個學妹說假期到長宜看看。實際上,知道你丟東西的人多的。”
“繁哥,我太好奇了,你對七號同學不是喜歡,那到底什麼想法?”
霓虹飛快后退,車窗進來燈,昏暗但不那麼黑。
時至今日,他仍記得拆開快遞時,那種失而復得的心。
xf0109號折斷了翅膀,再也不能飛行。
那天之后,他以為靈魂會陷長眠,永棲地底,殊不知醒來時,發現是另一種重生。
陳西繁后仰,漂亮的眸子瞇得狹長,他碎了眼前的影,說:“激,以及好奇。”
或許,還有那麼一些抱歉。
晚上十一點,車停在紫貝門口。司機去泊車,陳西繁賀驍坐電梯前往頂樓。
從電梯出來,賀驍接了個電話,支支吾吾半晌,掛斷后小聲說:“繁哥,宋清卓問我們在哪兒?他也想來。”
高中時候,大家在一起玩,宋清卓和魏宇鵬也認識,過生日聚一下也沒什麼。
陳西繁神淡淡,“我無所謂。”
“呃……”賀驍頓了頓,說:“算了,我就說我們快結束了,下次吧。省的他來了,你尷尬。”
“我不尷尬。”
賀驍掌,“對對對,您不尷尬,尷尬的是他。”賀驍低頭給宋清卓發微信,“畢竟當初,他和宋清月那事做的太不厚道了。”
上大學的第一年,陳西繁和宋清卓在一個城市,關系還算親近,后來宋清卓總在陳西繁面前提宋清月,暗示宋清月單。
陳西繁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問他什麼意思。
宋清卓說沒什麼意思,過了幾天,他約陳西繁吃飯。陳西繁到了卻沒看見宋清卓,而是看到了宋清月。
據宋清月說,是請求宋清卓幫忙約的,因為自己也知道,如果約陳西繁,一定約不出來。
那天,宋清月向他表白了,陳西繁冷漠地聽完,拒絕。
他拒絕人永遠是一副態度,直白且不留余地:不搞姐弟,對你沒覺。
宋清月也沒說什麼,面上仍舊保持著笑意,優雅又大方地表示,陳西繁現在對沒覺沒關系,以后會喜歡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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