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瑜其實并未見過那個白婉,倒是聽陳瑤偶爾念叨過幾句。此時聽完苗二姐的話,也難免了惻之心。可又很清楚,這惻之心起來容易,要讓真的出手施救又很讓猶豫。據說此次救出苗二姐和梁桂姑,雪和青藍傷了三條人命。那邊辦法的人一直沒回去,難道不會派人去查嗎?
原來的打算就是救出苗二姐之后就要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畢竟這里不是大唐,又是當地的地頭蛇,想找到他們的下落雖要費一番功夫,但到底是會找過來的。屆時起了沖突,想全而退可沒那麼容易。
見自家姑娘眼神中猶豫不定,苗二姐也自知自己的要求過分了。“對不起啊姑娘,是奴婢給你找麻煩了。”
唉……,蘇瑜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比起會惹來麻煩,同樣也不想讓苗二姐失。支走之后,蘇瑜簾進到里間,看著斜躺在小榻上拿著書冊看得認真之人,笑道:“只怕是一時半會兒走不掉了。”
宣祈抬起頭,朝招招手,“阿瑜,過來。”
聽著他溫的聲音,蘇瑜含笑走過去坐到邊,把頭輕輕靠在他的懷里,“那個白婉的姑娘,和陳瑤一般大,竟要被的父親送去給老男人為妾換取利益,苗二姐不忍心,求到我跟前來了。”
“你心慈,不忍拒絕,又擔心會為我們一行人招來麻煩是麼。”低頭在額間印上一吻,聲音似窗外的夜般低沉,卻又分外好聽。
“嗯。”宣祈輕輕拍著的肩膀,“咱們這一路過來也招了不麻煩,不差這一遭,讓青藍去辦就是了。”
回完主子姑娘的話,苗二姐并未直接回自己房間歇著,而是去了梁桂姑的屋子。彼時何大夫已經給梁桂姑檢查了子,并讓陳瑤化丹為水喂服下為護住心脈,這才開了藥房,吩咐人去藥房拿藥。
“人沒事吧。”
直到何大夫停了筆,苗二姐才敢問一句。
“無妨,只要不是中了巨毒,不是被刀捅破心臟,就在我手里能活下去。”何大夫帶著幾分倨傲回答。
聽到他這麼囂張的話,苗二姐就放心了。何大夫走后,苗二姐坐在床前看著梁桂姑仍舊紅腫的臉,重重的嘆了口氣,“你可要快快好起來,你兒還沒有安全呢。”
陳瑤端了一盆熱水進來,聽到苗二姐這話也不免為白婉擔心起來,一邊擰帕子為梁桂姑手,一邊低聲說道:“也不知道白婉怎麼樣了,苗姑姑,阿爹真要將嫁給一個老男人嗎?”
陳瑤還是個孩子,并未見過太多的世間險惡,苗二姐點頭,“是啊,瞧瞧這當妻子的都被丈夫打得這樣嚴重,那畜牲又怎麼輕易放過白婉?”
將手里的帕子遞到苗二姐手里,陳瑤幽幽說道:“那戲臺子上說虎毒尚不食子呢,做為父親怎麼可以這樣傷害自己的孩子?看來天下無不是之父母這句話并非完全正確。”
陳瑤的父親在很小的時候就去了,這件事苗二姐是知道的。姚四娘拼了命的護著他們兄妹幾個長大,也慶幸沒遇到這樣不是人的父親,“小孩子家家的,別那麼多慨了,我來守著,你去幫我做一碗臊子面來,我被關了好久,好。”
原本是想讓苗姑姑去歇著的,畢竟才遭難回來,可是一聽了,陳瑤連連點頭,“姑姑等等,我這就去。”
因為梁桂姑這件事,車隊的進程被耽擱了下來。
白振云那邊,燕娘一直沒接到梁桂姑被送進娼館的消息,一直熬著燈等著。就是想確定梁桂姑被送進娼館后才能安心睡覺。那年下白振云在一個鏢局當鏢師,走南闖北認識了這個孤。當年明明是先認識的白振云,即便與白振云之間有,可不論白振云是何原因,最后都是梁桂姑嫁給了他,一氣之下離開了白振云,帶著白嫣然想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可是或許是命運使然,多年后竟在北國邊城遇到了白振云,當時就想,既然老天給他們重逢的機會,怎麼也不會放手了。留下了白振云,白振云將重心放在此后也打算假死離開那個家。萬萬沒想到梁桂姑竟帶著白婉尋了過來。
其實一開始是很害怕的,怕白振云認下梁桂姑母,屆時和的兒白嫣然又該如何自?好在白振云的心全在和兒白嫣然上,沒們母失,更沒讓梁桂姑母得逞。
白振云推開房門,看到燕娘還坐在床頭發呆沒睡,他不聲的擰了擰眉,“你怎麼還不睡?”
鑒于白振云對梁桂姑母的態度,此時此刻,燕娘也不再掩飾自己心真正的緒,“等消息呢,你手底下那些辦事的怎麼回事?這麼久了竟還沒從娼館那邊回來復命?”
白振云想了想,時間的確耽擱得夠久,他又轉走到門口去作了幾聲吩咐,再轉回來后說道:“左右跑不掉,你這個心干什麼?早些歇著吧。”
“我就這個心。”燕娘邊說邊起走到白振云面前,手環抱住他的腰,“總不能讓郎君你去這個心吧,萬一你一心,那今日我豈不是白白做了回惡人?”
原來是在吃醋啊,白振云心里甜滋滋的,抬手了的鼻子,笑道,“我要是真對你有二心,怎會答應把白婉那丫頭送到樂那里去?”
沒把白振云的話當真,白振云自然也不把的話當真,“我說笑的,跟了郎君這麼久,難道我還會懷疑你對我的真心?”
“你知道就好。”白振云反手又將燕娘給摟進懷里,“咱們這麼多年了,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雖然說是一把年紀了,可白振云的話什麼時候聽,都覺得心里像吃了糖一樣的甜。
“你就會說好聽的話哄我。”
二人在房間里打罵俏好一陣子,白振云洗漱好準備與燕娘歇下時,外頭傳來帶著幾分疑和焦急的聲音,“振爺,娼館那邊說咱們的人一直沒過去,屬下回來找了一路,也沒遇到阿鐵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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