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韶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坦然接將死這個事實。

甚至能矯的說上一句，人生自古誰無死。

這是所有人最後的歸宿，區別不過是有的人走的早，而有的人能多看幾眼沿途的風景。

也只有真正到了面臨死亡這一刻，他才深刻會到，死亡，是多麼的可怕。

不想死。

不想就這麼狼狽而屈辱的死去。

不想在自己死後，連骨灰都沒辦法留給父母。

他還有好多事沒做……

以前占著自己年輕，總覺得日子還長。

他陪伴在父母邊的日子，甚至沒有他上班的十分之一。

他從來沒有好好盡過孝道，從來沒有好好陪在父母邊哪怕只是短短一天。

怎麼就要死了呢……

他明明還什麼都沒做……

痛……

好痛啊……

誰來救救他……

他不想死……

沐橙……

猩紅的淚，順著牧韶的眼角落。

觀察室，觀察人員一臉沉痛的搖搖頭。

「走吧……這種時候，沒有人會希有人看到他這幅屈辱死去的模樣的……」

最，將最後一份尊嚴，留給他……

『啪嗒——』

隔離室的電燈被關閉，所有機都停止運作。

隨著大門的關上，黑暗徹底將牧韶包裹，準備迎接死亡的到來！

漸漸的……開始麻木，他，連最後一痛覺都無法再察覺。

不要……不要就這樣放棄我……

救救我……救救我……無論是誰都好……拜託……拜託了……

淚仍然沒有停止留下，絕滲至全，最後，恢復死一般的寂靜。

對不起……爸、媽……

『倏——』

一陣微風拂過，彌留之際的牧韶，恍惚間似乎聞到了一陣淡淡的橙花香。

可笑呢……

他五早已失靈，又怎麼可能聞得到花香。

「以吾之，換汝之命，從此皈依吾族，為吾之親，往後，生死不由天，汝命歸於吾……」

輕靈而溫暖的嗓音，在牧韶腦海中響起。

似乎，有什麼，上了他的頸部大脈……

是……幻覺吧？！

牧韶，終於緩緩閉上了眼。

許久之後。

『咚咚——』

心臟劇烈跳了一下。

『咚咚咚——』

又是一下。

牧韶驀然睜開眼。

一片黑暗中，鬼娃娃一般的人上溢滿鮮，緩緩咧開角，出一抹森而可怖的笑。

「醒了？」

「我艸……靠，好痛……」

嚇的牧韶一個激靈往後猛地一撤。

下一秒重重跌落在地，痛的五臟六腑都好似移位一般。

等等！

不對！

他明明不到疼的！

他應該已經死了的！

現在是什麼況！

疼痛，讓他驀然呆住，驚疑不定看向穿著紅運服的『鬼』。

高原紅，人痣，再配上蟲一樣的眉，櫻桃。

丑萌妝容下的臉，有些……面！

「沐橙？！」

驚呼出這兩個字，牧韶眼中溢滿震驚。

「孫賊，你知道你再晚呼喚一秒，你就死翹翹了麼？到時候，就是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了！」

角微揚，沐橙走到他邊蹲下，像是犬似的憐的他的腦袋。

有了霍麟這個二貨做對比，這個新收的小輩，怎麼看怎麼順眼。